九营把总问:“那现在你们是有地方住了,那我们该住哪?”
“关老子屁事!”
不想再和这群倒霉蛋多废话,余龙照着苏青的模样,趾高气昂道,“算了,看你们可怜。老子也给你一条明路,虽然你们的营房没了,但是你们可以去抢别人的啊!”
听到这话,那九营把总一愣。
而余龙不再理会九营众人,已经重重将九营营房大门合上。
面对这群横行霸道的兵痞,这九营把总也没了办法。
看着这一幕,那九营把总攥紧了拳头:“娘的,兄弟们,抢别人的屋子去!”
随着九营把总攻入其他营开始,这一天的南军格外混乱。
为了争抢营房,到处都是打架斗殴。
斗败的一方则抽刀挥向更弱者,或是准备重振旗鼓。
整个南军俨然成为了一个养蛊场,唯能一幸免于难的只有苏青及随从所在的十营。
由于余龙和十营百号人将凶名传遍整个南军,硬是没有人敢犯十营营房半步。
校场衙暑内正在召开一场晚宴。
这是听见了苏青进南军消息,陆业特意为杜秩准备的。
“杜监军,听说那苏青进了你们南军,你还将那最乱的十营分配给了他们?”
“是啊,杜监军,苏青说到底也与我天雄军有恩。”
酒过三巡,陆业与徐之当纷纷道。
杜秩根本不将二人放在眼里,听到是来苏青说情的,就是阴阳怪气道:“陆帅爷,一个臭丘八哪里值得帅爷这么上心?”
一语双关!
既是在说苏青,更是在说陆业以及徐之当。
一军主帅被说成臭丘八,饶是老成持重的陆业脸上也挂上了不满。
不过陆业并没过多计较,眼看说服不成,便道:“那苏青不是好惹的,你要与他作对,可考虑好了后果?”
“后果?有什么后果?”
杜秩不屑一顾,只当:“呵呵,在我南军那苏青纵然有通天大的本事也不过瓮中之鳖。当然,如果有人想要插手尽管来,咱也不会手软,所以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杜监军这是一点面子不打算给了。
陆业和徐之当沉默了。
这种沉默持续不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太监不经通报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衙署,对着杜秩边是一阵耳语。
所说的自然就是南军中发生的大事。
“放肆!”
当听见这个消息,杜秩忍不住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
陆业与徐之当一脸茫然,还没闹明白什么事,就又有兵丁上前,陆业和徐之当也得到了消息。
当从兵丁口中听见这个消息,二人脸上默契的浮现一抹笑意。
这确实是这位苏公子的作风啊!
于是陆业故意装作一脸好奇的问:“杜监军,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动了如此大的肝火?”
杜秩愤怒之余,第一反应便是要将苏青军法从事!
于是他朝陆业道:“是我南军十营把总苏青扰乱。陆帅爷,作为一军主帅,你就不做点什么?”
“杜监军此言差矣,刚刚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咱们确实该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管不着你南军的事。”陆业似笑非笑的望着杜秩道。
被自己刚刚的话堵了回去,杜秩脸色难看。
可此刻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了,当即起身朝南营赶去。
当看清南营的情况后,杜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已经入夜,整个南军却是喊声冲天,到处都有打成一团的人,地上不知道倒了多少人。
看着这一幕,杜秩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亲自招募来,用来监视天雄军的南军啊!
“住手!住手!”
杜秩嘶声呐喊。
可众人都杀红眼了,这巨大的混乱中根本没几个人听到。
即便有几个离得近的听到也都不做理会。
突然两个离得近的兵士撞在了他身上,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当被下人扶起来后,杜秩气的直跳脚:“赶紧给我调人来!”
而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苏青此时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仿佛度假半惬意。
如今的整个十营营房已经被改造一新,舒适柔 软的的大床,整齐的家具。
苏青正在享用苹果,突然“砰”的一声一脚被踹开。
杜秩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各营把总,余龙也赫然在其中。
将目光望去,只见杜秩身上还沾了摔倒时沾的泥巴,其他人更是凄惨,满身狼狈,甚至有几个连衣服都碎成了布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聚会。
见这情况,苏青明知故问道:“杜监军怎么这副狼狈模样?”
“你的营房?”
杜秩费了好大劲才从外调军来平息了动乱。
这会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看着周围的场景和苏青,更是禁火冒三丈:“你竟然敢将将士营房据为己有,引来泼天大祸,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罪过吗!”
苏青继续装傻:“杜监军什么意思?什么抢营房,小子怎么听不懂啊?”
见苏青不承认,杜秩面露厉色,朝余龙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面对杜秩威压,余龙当即指着苏青道:“他抢了我的营房,我是没有办法,才去抢了其他营的营房。”
杜秩冷哼一声:“听到吗?铁证如山!你扰得军营大乱,说!你该当何罪!”
杜秩信心十足。
这次看能不能收拾你!
其他把总也纷纷义愤填膺的望着苏青。
这次他们都损失惨重,恨不能将此人扒皮抽筋。
随从们见状,纷纷挡在了苏青面前,却被苏青拦下。
瞥了余龙一眼,苏青微笑道,“杜监军,我做的一切可都按规矩来的。”
听到这话,杜秩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什么规矩!你抢夺营房,让你自己的部下无家可归,这是虐下!你的部下抢夺滋事,扰乱其他营,更是动摇军心,按军法当斩!”
“虐下?我才进十营里,十营里的兵丁就要殴打我,最后立下了赌约,打输的一方自愿让出营房。这是我方才与余龙的赌约。而且是余龙他们先动手了,他甚至用了暗器。”苏青摇头,“这事许多人都可以做个见证。若我真要虐下,我还能留他的性命?而且说到底我只是用赌约占了一个营房。如果要处罚,十营众人以下犯上是不是该不该罚?这些抢夺其他营营房的把总该不该罚?”
一句句像是连珠炮似的,说得杜秩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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