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扈三娘婚后温柔似水,对杨长向来言听计从,哪会做这出格之事?所以也被弄得措手不及。
杨长这两年是习惯了,完全忘了扈三娘家境好、武功高,曾是独龙岗年轻一辈佼佼者,她的刁蛮脾气只是藏了起来。
从听了故事觉得潘金莲可怜,到见了真人诱发心中不快,情绪转变之快令杨长咋舌,他哪里晓得女人攀比心起,很容易做出冲动决定。
“娘子.”
“你这婆娘好不守礼,怎么能强闯民宅?”
扈三娘大步流星,不听杨长的呼唤,径直往前厅堂而去。
她想当场逮住‘奸夫’,给潘金莲一个下马威,让其在杨长面前丢脸,用来满足自己好胜心。
杨长反应慢半拍紧跟其后,跑在最后的潘金莲叫嚷着喝骂,却无法阻止扈三娘进屋。
扈三娘刚跨出前厅,突然定在门口不动。
杨长跟上去一看,北面靠墙的精致小桌旁,左侧椅上仰头倒着一人,桌上盛放着一盘包子,旁边还有两副碗筷。
“就是吃个晚饭,也不知哪里不便.”
“他怎么了?”
扈三娘没看到想看的一幕,刚才‘嚣张气焰’瞬间没了,说完就听到杨长对潘金莲问话,心里马上又生出好奇。
官人认识这清秀小厮?
潘金莲慌不择言,搪塞道:“她醉了”
“吃包子能醉?”
“不不.是睡了.”
“是吗?”
饶是杨长没做过弓手、牢子,也不会被潘金莲这表情与借口唬住。
他本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想到椅子上那位李公子,是带潘金莲来京城的人,而且对自己也有过帮助,心里突然生出疑惑。
潘金莲刚才慌慌张张,莫非是给李公子下了药?
倒反天罡?
把武大剧情用到这里?她吃了熊心豹子胆?
杨长带着满脑子疑惑,走上前用手往李萼鼻下一探,确认呼吸正常人没有问题,而桌上有半碗浑浊茶汤。
破案了,这李公子应该被麻翻了。
只不过,潘金莲图什么?
突然,后方寝房传来一声女子嘤咛,紧接着还有男子的说话声。
“别说话!”
“嗯?”
莫非是李公子的主子?杨长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头不高的俊朗白衣公子,心说有钱人玩得就是不一样,跑到潘金莲这里来作乐?
潘金莲干起了王婆的生意?
可为什么要麻翻他随从?
“三郎,你还有事么?嫂嫂今日真的”
“没什么事情,娘子,我们走吧。”
看到潘金莲着急催促自己离开,杨长也不想传达武松释怀的话,心说这堕落女人根本不值当。
扈三娘也没心思再留,可当她转身要离开之时,寝房传来一句娇吟如惊雷,直接把堂内三人雷晕在地。
“杨长,小毕三,快抱我.”
“让你别说话!”
三人就像多米诺骨牌,扈三娘睁大眼睛看着杨长,杨长则睁大眼睛看向潘金莲,小潘不知道如何解释,索性直接闭上眼不回应。
“娘子,跟我没关系.”
“奴家知道,我要进去看看,何人冒充官人!”
“啊?不是.”
杨长心说可能是角色扮演,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扈三娘又一个箭步冲出。
“伱不可以.”潘金莲惊慌失措,抓扯着杨长衣袖,焦急提醒:“三郎,快去阻止她,看你找的什么女人?也太蛮了些.”
“哦对.”
杨长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去追。
可他刚才跨出前堂后门,就听到对面寝房传来争吵声,窗户上同时也伴有人影晃动。
“我当是”
“原来是个如花美人,是金莲找来伺候我的?不错,不错,脱吧”
“脱你老娘!”
“啊你.”
杨长赶到之时,那上身精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捂裆昏了过去,而榻上那衣衫凌乱之人,赫然是个绝色美人,扈三娘呆呆且自卑地看着。
“她她好像是”
“官人认识?”
“嗯。”
杨长刚点头又摇头,急忙叫住吓傻的潘金莲,正色说道:“这是李公子的主子?没想到她竟是个女人,你也给她下了药?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也没办法”
听了两人对话,扈三娘猜测女人身份,指着赵福金追问:“官人的意思,榻上这绝色美人,便是帮过你的贵人?”
“嗯,她不是杨戬家人,就是蔡京的家人,这蠢女人大抵疯了,胆敢算计到他们。”杨长蹙着眉眼神深邃。
“不”潘金莲摆手解释:“不可能是太师家人,因为地上躺着那位,就是蔡家的公子”
“那必是杨戬家人,看来你傍上了蔡家大腿,帮着下药算计自己恩人,你真是嫌自己命长!”
“嫂嫂身不由己,再说杨太傅上个月已病倒,听说现在汤药已不能进,估计已没多少时日.”
“自甘堕落,本性难移,娘子,我们走!”
“哦”
扈三娘要转身,赵福金突然媚眼如丝,从榻上爬起搂住她腰肢,语带暧昧撒着娇,“杨长,小毕三,你怎么还不来..”
“你下的什么媚药?这小娘子竟迷糊成这样?还不去把解药拿来?我帮你挽回点良心。”
杨长尴尬得直咽口水,心说怎么感觉她吃了【悸动丸】?他怕引起扈三娘胡思乱想,便呵斥潘金莲转移话题。
岂料潘金莲双手一摊,哭丧着脸回答:“这药是翟大官人给的,嫂嫂手里也没有解药”
“那你快去取凉水,泼一泼.”
“杨长.我好想你”
杨长正在想办法解决,刚被扈三娘扔回床的赵福金,再次起身搂住了他的腰肢。
“官人,这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
面对扈三娘的质问,杨长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旋即转头去质问潘金莲,“这到底是什么药?她怎么胡言乱语?我就见过她一面而已,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三郎,这小姐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会发生这么多事,而且泼凉水应该没用.”
“杨长.我好热呀”
潘金莲话还没说完,赵福金又在一旁‘助攻’,弄得杨长大冬天额头冒汗。
他咳喘着提醒扈三娘:“咳咳,娘子,这女子中毒太深,直接把她打晕算了.”
“最好不要.”
扈三娘下手没轻重,潘金莲怕她直接敲死赵福金,作揖摇晃着提醒:“听说这药极其厉害,除了与男子交合别无解药,即便打晕也无济于事.”
“那”杨长听得一愣,喃喃说道:“看来好事做不成,你好自为之,娘子,我们走.”
扈三娘见赵福金美若仙子,又想到自己没诞下一男半女,旋即产生了个大胆想法,便一本正经说道:“官人,这小姐钟情于你,总不好让她找别人解,要不你给她解毒?”
“什么?不不不.”
杨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说电影里的狗血桥段,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
作为正常男人来讲,没人能抵挡赵福金的美貌,但当着自己老婆和前嫂嫂,和一陌生女子巫山云雨,杨长再色急也办不到。
没想到扈三娘不是打趣,她把赵福金再次推倒榻上,就弯腰抓在蔡公子脚踝,倒着将其拖到寝房之外。
“娘子你”
“奴家给官人把门,你你控制时间别太久”
“喂娘子三娘”
扈三娘把杨长往里一推,砰的一声合上了寝房之门,单手控制门环直接‘焊死’,这彪悍举动看呆了潘金莲,心说杨长从哪里找的疯女人?
“你你真是三郎娘子?怎会愿意”
“你不懂爱。”
扈三娘听到屋内有动静,旋即对地上蔡公子努了努嘴,凝眉说道:“还不把你主子扶出去?你也想留在这里听床?”
“不不是”
潘金莲被盯得一颤,旋即双手搂住蔡鞗(tiáo)腋窝,倒退着将其拖往前堂,转眼就消失在扈三娘眼前。
“啊痛.”
扈三娘猛的蹙眉回首,她刚才虽力主促成此事,此时听到赵福金呻吟,心里却又莫名烦躁,便迈步去到前堂。
她这不去还好,去就看到潘金莲蹲在地,头埋在蔡鞗的胯间。
扈三娘暗骂淫妇不分场合,正欲回寝房前继续看门,潘金莲听到声响原地起转,顺带着熟练拉起蔡鞗裤子。
潘金莲倒没做什么龌龊事,只是掀开看看踢坏了没有,可还没看清楚就被打断。
“你怎么出来了?”
“咳咳.后面有些冷.”
扈三娘强忍镇定却眼神闪躲,当看到椅子上昏迷的李萼,耳垂上似有细小的孔洞,语气又陡然提了起来。
“这女子也被药住,怎么能安静倒在这里?她就不需要男人解毒?”
“妹子吃味了?”
潘金莲看她表情转换,猜到扈三娘或许后悔,便故意拿戏谑话反击,跟着又解释:“她与里面贵人不一样,吃的是普通蒙汗药,多躺一会就能醒转.”
“你胆量可真不小,杨戬、蔡京都是大奸臣,还敢做下这等狠事,就不怕万劫不复?”
“本就是无依无靠苦命人,自己能做主的事又有多少?谁能让我过舒坦日子,我自然要帮着做事,能在繁华东京活几年,这辈子也算够本了,倒是妹子让我刮目相看,竟主动给三郎找女人,你就不怕.”
“呵。”
扈三娘一声冷笑打断,淡淡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官人待我好着呢?那小娘子手无缚鸡之力,到了梁山还能翻天不成?”
潘金莲听的一惊,急忙追问:“要把她掳去梁山?别忘了她是京中贵人,杨戬又是天子近臣,若说动陛下起大军征讨,你和三郎就没了安身之所”
“她即失身官人,我自然要一并带走,杨戬不是朝不保夕么?他即便说动朝廷出兵,难道梁山会怕?”
“这”
潘金莲语塞之际,扈三娘由于练武耳力好,听到寝房传来细细说话声,赵福金的声音似乎变正常了?
扈三娘旋即一个闪身,径直返回寝房外偷听。
而她刚出了前堂后门,昏在地上的蔡鞗猛地爬起,捂着裤裆头也不回往外跑。
刚才扈三娘‘叫嚣’之时,这位蔡家五公子就痛醒了,但怕受二次伤害硬撑装死,这会抓住机会哪敢再留?
“公子.”
潘金莲反应慢半拍,追到门口不见蔡鞗踪影,慌张合上院门跑回去。
半路遇到追来的扈三娘,潘金莲一脸惊恐提醒道:“蔡公子逃了,等会必会引来官兵,你快与三郎离去,再迟了就走不了.”
“可官人好吧”
扈三娘想说杨长短时完不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大步流星跑回寝房外,急匆匆想打门提醒,手到门上却又及时收力。
“官人,你动作得快些,蔡家公子跑了。”
“啊?”
“三哥,谁在说话?”
“是我娘子.”
“她?她在听我们”
扈三娘轻声细语提醒,屋内立刻传来对话声。
赵福金正在兴头上,听到提醒羞得全身发烫,杨长则想到扈三娘一直在外,高度紧张造成黄河决堤。
“听到没有?带着她一起走,迟了要出事。”
“知道了,马上就好.”
房内一阵窸窣穿衣声,杨长终于衣冠不整推开门,看到扈三娘有点不好意思,旋即又将寝房门合上。
扈三娘正想追问,杨长指着前堂解释:“先把外面的李萼弄醒,她不会自己更衣”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奴家去帮.”
扈三娘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是正房,正妻哪能去伺候妾室?她旋即小跑来到前堂,指使潘金莲去寝房帮忙。
潘金莲不敢拒绝,可她刚准备动身,就被杨长拦了下来。
“她不习惯外人伺候,我观李萼呼吸匀称,猜测应该中的蒙汗药,有劳去提桶凉水来。”
“对对对,就是.”
在杨长和扈三娘命令间,潘金莲还是选择听杨长的。
潘金莲跑去打水途中,扈三娘蹙眉着寝房方向,喃喃说道:“这女子虽有倾城之容,却娇生惯养不能自理,只怕去了梁山无法适应”
“算了。”
杨长听得直摇头,“为夫就是做好事,帮着解毒而已,哪能真带回梁山?”
“可她.”
“露水情缘而已,娘子就当我去了青楼”
“这”
杨长再喜欢也不愿带上山,把娇滴滴美人带到龙潭虎穴,指不准要遇到多少麻烦事,光花精力保护都要浪费时间,只能当一回拔雕无情的渣男。
两人说话间,潘金莲端来一盆凉水,跟着按照杨长示意,往李萼脸上泼洒。
李萼很快揉着额头醒来,看到杨长立刻露出惊讶之色,一手捂头一手指着惊呼。
“你真在京城?”
“不要多说,你家小姐在后面,还等着你伺候呢,快去.”
“小姐?你居然?”
听到杨长这么说,李萼眼睛瞪得更大,心说他已经知道了?旋即带着疑惑离去。
潘金莲见杨长矗立不动,焦急提醒道:“三郎,你们快走吧,再晚真来不及了.”
“也好。”
“官人。”
杨长应声要走,却被扈三娘一把拽住,正色说道:“咱们走了,她怎么办?同时得罪杨戬蔡京,估计看不到明天太阳。”
“二哥不想见她,肯定不能带回梁山,你可以把罪过,全推在我们身上,就说梁山贼寇所为。”杨长无奈摇着头,只能勉强给个对策。
“我喜欢东京,能去梁山也不去,你们安心自去,不用管我”
“这”
潘金莲豁达的微笑,看得扈三娘觉得不真实。
她犹豫不决时,刚离开的李萼突然去而复返,对着众人正色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家小姐能护住小潘,另外,小杨长,小姐让你再去一趟。”
“啊?”
杨长情不自禁看向扈三娘,好像在征求老婆的同意,他这一刻心里是苦楚的,心说哪有自己制造修罗场,然后来折磨自家老公的?
扈三娘有些懵,随即催促杨长,道:“官人看我作甚?你快去啊。”
“哦好.”
杨长得到老婆同意,再次返回‘解毒’地点,待了片刻就回到前堂,随后便带着扈三娘离去。
两人从别院出来,默默穿过两个巷子,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
“刚才那女子叫什么?”
“没细问,只说自己唤作五娘.”
“五娘?刚才让官人回去作甚?”
“说是要留给什物纪念,我身无他物就给了把飞刀,就当是付嫖资了”
杨长有【流星碎】绝技,却在暗算王英、李逵后没再用,但他又舍不得这精准技能,于是便让汤隆打了几柄飞刀。
现在没来及得打出飞刀名气,反而和李寻欢一样左拥右抱,事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扈三娘听到‘嫖资’二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也放弃心中的些许芥蒂,攥住杨长手臂亲昵前行。
两人穿街过巷,辗转行至樊楼附近。
远远看到楼上灯火璀璨,栏杆后倚着许多红男绿女。
扈三娘知道那是风月场,又记起杨长刚才的‘嫖资’,于是停下看着杨长眨着大眼睛。
“五娘人怎么样?”
“她?很紧.”
“谁问你这个”
扈三娘在杨长腰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经说道:“我是说她的外貌,比这楼里姑娘怎样?”
“我又没去过”
“可你知道嫖资。”
杨长听得一脸无语,心说要去看潘金莲是你,最后要我帮忙解毒是你,现在小心眼还是你,哥们完全是无辜的,于是抱起双拳之晃。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晚上好好补偿你,为夫今日没尽兴”
“没尽兴就忍着,奴家不用补偿。”
“嗯?她啥也不会”
“奴家葵水到了.”
扈三回答声音很微弱,杨长听后却犹拨云见日。
难怪娘子今日脾气古怪,敢情是月事到了情绪波动,正说回客栈泡姜糖茶,突然御街上惊叫声一片,人群向四面八方溃散。
杨长看到此情此景,想到李逵元夜闹东京剧情,立刻拉着扈三娘疾走,说道:“可能我们的人暴露了,好在此地离客店不远,咱们马上收拾行囊出城。”
“哦”
扈三娘没了主见,跟着杨长疯狂奔跑。
两人行至客栈巷口,正遇见鲁智深与武松,两人手持武器杀上御街,惊得旁人如鸟兽而逃。
“你们要去哪里?有人在小御巷暴露,巡城官兵正四面赶来,快跟我们杀出城去,迟了城门就关了。”
“二哥与大师先走,我带娘子去取行李。”
“身外之物,还要他作甚?”
“没事,我们会跟上的。”
杨长不顾武松提醒,扈三娘就没入巷口。
扈三娘到了客店才知道,杨长要带走她的新衣和首饰,原本冰凉的腹部暖了起来。
包裹是提前就捆好的,两人拿了行李直奔御街,发现武松、鲁智深在等候。
途中遇到的禁军与便衣,哪里敌得过四只出笼猛虎?他们如同牧羊人一般,驱赶着观灯人群从南门杀出。
宋江等人则从东门遁走,与来接应的吴用刚好撞在一起,偏偏中途走丢了惹祸的李逵,更与杨长四人联系不上。
考虑到京畿周围官军众多,宋江听从吴用之言连夜离开,留下精细的燕青独自去寻李逵,心里却没装南门那四人,心说不回梁山反而更好。
杨长等人夜里寻不到马匹,赶到东门又没见梁山兵马,只得捡小路步行躲避追兵。
四人辗转月余回梁山不表,却说东京城被闹了这么一场,高俅天晓就亲自带兵出城,追半日没追到即悻悻而回。
昨夜天子受惊,李师师推不知情。
白天抄点伤者数百,推倒跌损不计其数。
高俅回城没去面圣,而是汇同枢密使童贯,同往太师府商议对策。
昨夜蔡鞗迷奸公主未遂,反被扈三娘踢伤了下体,回家后肿成丝瓜大小。
郎中彻夜医治没消肿,弄得老父亲也一夜没合眼。
午后,童贯、高俅联袂而来,蔡京身体疲惫也得相迎。
下人奉完茶识趣离开,前厅只剩下三个奸臣。
见蔡京一脸疲态,高俅关切问道:“太师,你也在为梁山贼寇发愁?这群反贼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潜入京城生事,也不知陛下是否雷霆震怒.”
“反贼欺脸,如何不愁?”
蔡京如吃黄连,有苦不好说出来,感叹一句又追问:“高太尉与童枢密齐至,莫非是为剿匪梁山而来?”
“正是。”
高俅看了童贯一眼,见对方示意自己先说,便端起茶碗喃喃开口。
“不期梁山已成巨寇,不以重兵征剿难见成效,但陛下最近心思在燕云,意与金国夹击辽国、瓜分土地,各镇兵马也在往河北集结”
“王黼接替太师为相,掌管着朝廷的钱粮调度,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与他又素来不对付,所以此事还得太师出面,不知你的态势是招是剿?”童贯跟着点到即止。
蔡京听罢蹙起眉,捋着花白胡须眼神阴鸷,狠厉对曰:“方腊已打破占领数个城池,梁山贼寇更是欺到京师,哪能让王黼继续粉饰太平?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拿下梁山再收燕云正好练兵,老夫会找他好好谈一谈。”
“太师所言极是”
童贯、高俅心下大喜,两人心里都各有算计,一人想通过战争消除自己失职,另一个认为打辽国没有剿匪容易,柿子当然要选软的挑。
蔡京混迹朝堂几十年,一下就看穿两人心中想法,他数次举荐征剿都没起作用,正打算预促成招安一事,却出了儿子重伤这事。
送走童贯、高俅,回到蔡鞗房中。
太医努力了七八个时辰,慢慢让蔡鞗‘小蚯蚓’消了肿。
蔡京看到了长舒一口气,随即让翟谦取来二百两作为酬谢,可那太医竟力辞不愿受。
“些许银两,不用客气,犬子后续恢复用药,还得你费心费力,收着吧。”
“太师容禀,五公子患处虽然消肿,但他主经脉可能断了,复原的可能性渺茫.”
“说明白些!”
“五公子,以后可能不能人道.”
蔡京听完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依然古井不波。
梁山贼人让五郎‘永垂不朽’,我要让你们水泊鸡犬不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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