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心中忽然有一种恐怖又可怕的想法,“长公主仔细想想,是否是在平南侯府见过?”
长公主曾经爱慕平南侯,这件事人尽皆知,所以若真是在平南侯府见过这个玉佩,自然无可厚非。
周云霓正要说什么,地上跪着的镇国公跪不住了。
“长公主殿下,可否将玉佩还与老臣?”
周云霓皱眉,既然见过就证明不是他们的东西,周云霓自然是不愿意还的。
然而苏槐却摇了摇头,周云霓这才将玉佩还回去。
先不说这玉佩本就是镇国公府的,给镇国公自然是理所当然,玉佩到底是哪个姑娘的还没有调查清楚,周云霓擅自将玉佩收了,不应该。
周云霓:“就算有信物又如何,信物可能是捡来的,抢来的,偷来的,奉劝镇国公,还是好好的调查调查这位苏姑娘的家世再来说话,至于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本宫不会承认她是前镇国公的遗孤,来人,关门!”
说着,院门被人猛地关上。
苏巧荷被羞红了脸,有一半是怕的,“呜呜,叔叔,她就算是长公主,又怎么能这么羞辱我,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是被现在的养父母长大的,养父母如今也死了,我去哪里证实给大家看呜呜。”
苏巧荷懂事了,知道不能指责长公主,便掩面哭泣。
镇国公这次却没有帮着一起骂长公主,毕竟镇国公顾忌长公主的身份,而且也知道长公主说的是对的。
镇国公冷静下来了,叹息一声,尽管心疼,却也觉得苏巧荷这话说得不对。
这话若是当着长公主面说得,长公主嚣张跋扈的脾气,就是当着镇国公的面刁难她都是有可能的。
“巧荷,不管怎么样,这位可是长公主啊!对待长公主殿下是要有对待皇上的尊重,下一次莫要如此了。”
苏巧荷表情龟裂了,什么情况?
这个老东西怎么不帮着她说话了!
“我先给你找另外一个院子,你先住下,反正就是一个院子罢了,没关系的。”
苏巧荷垂着头,乖巧的点点头,眼眶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
看的镇国公好胜心疼。
苏巧荷当初选中这个院子,就是因为院子里面开满了桃花,苏巧荷很喜欢,可如今这个桃花的院子被人抢了,她怎么能甘心。
但又因为长公主的话,心生惶恐,万一这个老东西真的去调查了怎么办?
苏槐跟长公主谈笑了许久,才离开长公主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回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因为长公主挑中的院子距离落牵院有些远,进入落牵院,苏槐都懵了。
院子的地方平放着两个女子,岁数都有些大了,半夏蹲下身子一直在哭,一边给两人颤抖着手上药。
苏槐很快就猜中了两人的身份。
恐怕就是半夏的娘亲和师父。
看见苏槐,宋遇洲眼神复杂,“夫人。”
苏槐应了一声,急忙蹲坐在半夏旁边,“怎么样?她们二人还好吗?”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严重,半夏正在给诊治。”
苏槐松了口气,望向宋遇洲眼神略微有些复杂,“所以你去望家,就是为了这件事?”
宋遇洲点头,声音艰涩,“槐儿,你……还是先离开云都吧。”
你还是先离开云都吧。
听见这话,苏槐愣住了,这几个字在脑子里面回荡。
她看着宋遇洲,眼眸中有些破碎,“宋遇洲,你在等你的解释。”
宋遇洲却什么都没有说,“今天望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长公主也是要走的,我让人将你和长公主一起送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如果我还能回到京城,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你听。”
苏槐猛地抓住宋遇洲的袖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遇洲闭了闭眼睛,“你们离开云都,才能安全。”
苏槐紧紧盯着宋遇洲,半响松开宋遇洲的手,声音艰涩,“好,那苏巧荷呢?”
“她也会一起跟着走,镇国公府的人会保护她,一对人马秘密离开,都是精卫,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之后京城会派来不少人手来云都。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
宋遇洲说着,却忽然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了,因为他发现,旁边的苏槐一句话没有说。
宋遇洲深深看着苏槐,彼时他也没有说话,但做好了这是见苏槐最后一面的打算。
今日传来消息,水坝要被冲毁了,尽管有所谓的男主光芒,但剧情的力量是强大的,是不可抗衡的。
水坝冲毁,将重现前世的悲剧,云都将会有瘟疫,会民不聊生,这一切,都不是宋遇洲等人想要见到的。
然而,如今天意不可违,宋遇洲能做的,只是提前将苏槐送走罢了。
苏槐却笑了,“我答应你,只是因为不想要让你担心罢了,你在云都,处处小心。”
语罢,苏槐并没有再跟宋遇洲说话,而是转身就走,她怕自己留下来,会泪流满面。
苏槐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道:“派人将半夏的母亲和师父,都抬到半夏的院子去,莫要在落牵院碍了宋大人的事。”
“是。”
因为两人是秘密救出的,就算将两人迁走,也要秘密做事。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甚至上药都是半夏亲力亲为,半夏一边哭一边做,长公主也来了。
当看见两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长公主的脸色都僵住了,异常难看。
“这……是谁啊!竟然将好好的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只见,两人身上全都是伤,头发乱糟糟的被血块缠绕住,根本梳不开,身上有残缺的肉皮,已经跟衣服粘在一起了。
浑身上下可以说就没有一点好肉,甚至其中一个,半夏的娘,脸上被烙印烫了一个“贱”字。
“简直欺人太甚!”
周云霓气红了脸,她是皇家人,对百姓天生便有一种名叫怜悯的珍视心疼。
半夏眼泪掉的更加勤了,但她不敢哭,她只能匆忙擦了眼泪,才敢继续上药,毕竟眼泪如果灼烧在伤口上,定然是不一般的疼痛。
她不想要让师父和娘疼。
苏槐眼神复杂,“真没想到,望家的手段竟然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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