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牛大惊失色,他想要冲进围场之中,被有先见之明的玉郎拦住。
“你还拦我干什么?没看到莲生都要不行了吗?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命悬一线才能停止这该死的比赛?”宋铁牛怒火滔天。
玉郎伸手拦着宋铁牛,又怕他冲动之下往围场里头钻,干脆直接拦腰抱住了他。
“铁牛,别冲动,别冲动。”玉郎此时此刻也不敢说太多,生怕说多错多,惹毛宋铁牛,只好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
但他此时说什么都不对,绷着嘴什么话也不说更不对,无论怎样,都消灭不了宋铁牛心中的怒火。
刘伯也没了方才的淡定自若,眼神凝重的盯着莲生和十护法。他抬手制止宋铁牛,说道:“别急,再等等。”
刘伯枯老干瘦的手有些抖,好似树杈上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很快就会被残忍的秋风从枝杈上刮落,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悲哀。
只是现下他们这个队伍里的人都在关注着莲生和十护法的比试,并没有人注意到刘伯颤抖的手。
注意到的人是谢淮初,他眼神好使,隔了很远也能看到刘伯的神态。他看到刘伯整个人就像被抽干生机的老树,在秋风的肆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
“有意思,莲生在刘伯心里的重要性也太高了吧?”谢淮初支着下巴轻声说道。
季雨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刘伯的手有些哆嗦。
“难道他之前没有预料到莲生可能会失误吗?没有什么计划是十全十美的,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季雨棠疑惑道。
谢淮初摇了摇头:“或许是他太自信了吧,自以为掌控全局。”
刘伯心中的忐忑无人知晓,他这和队伍里的人都在担心宋铁牛一怒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玉郎尤其担忧,他看向围场之中,期待跪倒在地上的莲生能够重新站起来,可莲生垂着头一动不动,毫无生机。他内心焦急,却也毫无头绪,只能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用力箍住宋铁牛的腰身,防止他冲动发疯。
宋铁牛一腔怒火在心中腾腾燃烧,这怒火顺着喉管烧到脸上,将他一张宽厚的脸烧得通红。
“你们口口声声说疼爱莲生,就是这么疼爱他的吗?”宋铁牛开口了,却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语气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声音虽低,却能直击人心。
玉郎箍紧宋铁牛的手松了松,他看向刘伯,刘伯落寞的放下阻拦宋铁牛的手。他又看向小文,小文移开了视线,不愿与他对视。再看向李光头,这厮眉眼低垂,嘴角上却挂着一丝值得玩味的笑容。
宋铁牛一直是他们这个队伍里头心眼子最少的人,他老实、敦厚、纯朴,是典型的老好人的代名词。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傻,他只是不愿意多想,不愿意揣摩别人,刘伯说做什么怎么做,他就照办,以至于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没心眼的大傻个儿。
玉郎顿时觉得宋铁牛不仅不是大傻个儿,他还是他们这个队伍里最能洞察人心的一个。
宋铁牛说的没错,他们这个队伍里的人都疼爱莲生,可这种疼爱并不是无私的,他们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只有宋铁牛对莲生的疼爱毫无私心,若非要说有的话,宋铁牛对莲生的私心就是希望他能够健康长大,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
玉郎头皮发麻,宋铁牛是个很固执的人,而且这下子被他捅破了大家心里的小九九,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阻拦宋铁牛了。
“铁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子,并不是我们不疼爱莲生,是他背负的责任重大,我只能狠下心来锻炼他。”刘伯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
宋铁牛冷哼一声,将脸侧到一边,不愿意和刘伯对视。他焦急的看着围场里的莲生,说道:“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我宋铁牛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刘伯,要不要停止比试?莲生都已经一动不动了,真要将他放在那里等死吗?”
刘伯心里天人交战,他想赌一把,他觉得莲生在自己和玉郎等人的静音培养之下,不会这么脆弱。而且他还隐藏了实力,他的眼睛是能看到的,更不用说莲生还缴获了十护法的暗器。综上所述,刘伯认为莲生此时并无大碍,而且认为那位自从莲生跪倒靠在木板上之时,就一样一动不动的十护法非常可疑。
“铁牛,再等等。”刘伯决定赌一把,他赌在自己静心培养下的莲生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宋铁牛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了,除了愤怒,还有不解、哀伤、怨恨,这些复杂的情绪都要冲破他的胸膛了。
“刘伯,你把莲生当成什么了?”宋铁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吼了一句,而后像一只可怜的、被遗弃的大狗狗似的,哭得很悲伤。
季雨棠和谢淮初两人在人群和杂物的遮挡下,小心翼翼的窥探宋铁牛他们,二人觉得刘伯等人心性甚是凉薄。
“你有没有觉得刘伯等人将利弊看得很重?而且他们对莲生的态度很奇怪,并不想是捡了个生病的孩子,因为可怜他才把他抚养长大的那种情况。”季雨棠思索后,准备和谢淮初交流交流。
谢淮初用他那探究的眼神在刘伯等人身上来回扫视,他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非常看重莲生,但又有一种不得不推着莲生独自面对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的心态。”
“对,这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明明可以攒下一笔钱让莲生安稳的度过一生,现在却非要他自己咬着牙去过刀山火海。”季雨棠道。
她转了转眼睛,冒出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莲生不会是什么前朝遗孤这样惊人的身份吧?而刘伯他们就是莲生的支持者,所以才推着莲生面对困难、克服困难,刘伯他们目的就是让莲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领导者?”
谢淮初笑得无奈极了:“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哪里有什么前朝遗孤,大夏之前的一个朝代都是几百年之前的了。若真有前朝遗孤,也早就被大夏的历代皇帝剿灭干净了,断断不会留到今天。”
季雨棠还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既然不是前朝遗孤,那会不会是别的国家的人?
她将这个想法告知了谢淮初,谢淮初笑了笑,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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