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套间无论从价位还是装潢来说都是顶级的。
所以皇朝宫才会是让人一掷千金的销金窟。
此刻岑清越正站在铺了手工羊毛毯的客厅中间,面色不耐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疯的女人。
“钱,房子,车子,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什么,值得你这么闹吗?”
今天这场合来的人都是些大人物,这么重要的场合半点纰漏都不能出。
“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说过会很快跟你老婆离婚娶我,可现在我看到的就是你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过生日的场面,你要我怎么能接受!”
女人说着摸了摸平坦还未隆起的小腹。
男人说着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沈霁渊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蹲在菊花丛前揪叶子的岑璇。
“啪!!”
她的瑞瑞还没回来,不能让一个不知名的野种抢了她儿子的东西。
这件事情上她想的挺开的,岑瑶也不过是靠着岑清越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别揪花了。”
“当初是谁说的我年轻,家里的黄脸婆已经没什么滋味了,说你一定会离婚娶我的!怎么,现在年轻的身体享用完之后就不认账了,可能吗?”
一旁准备上车的宾客将一切看在眼中。
方琳夏下了电梯穿过大厅往门口走。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听了方琳夏的话,赵芝直接炸毛。
“你还不过来帮忙!都是你引狼入室!”
在岑瑶的心里,她不过是一杆挺好用的枪而已。
她手里拿的银行卡就是岑清越的。
方琳夏头也没回,踩着高跟鞋往台阶下走。
“我累了,怀孕的人不能太劳累。”方琳夏说着看向岑清越,“越哥,送我去休息吧。”
而且之前方琳夏也出入岑家好几次,都没见到过方琳夏和她爸爸有任何交集的。
“我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我不可能这么躲在外面,我的孩子必须是名正言顺的岑家继承人,你们自己考虑吧。”
她在岑家守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好不容易眼看着要修成正果了,怎么可能到这节骨眼上将一切拱手让人。
“带你去吃东西。”
屏幕上站在一起的岑清越和方琳夏瞬间面色警惕起来。
看着她凶狠的眼神,赵芝没敢上去,她整理了凌乱的发丝,看向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岑瑶。
为什么要选在今天,让她成为整个江淮的笑话。
李贺拿着岑璇的手包上前将车门打开。
沈沐尧站在岑瑶身边,瞥了眼屏幕上还在整理裙子补妆的方琳夏。
让相亲不去,介绍哪家的姑娘都不喜欢,这恋爱也谈过,但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岑瑶气的颤抖,已经顾不上去看沈沐尧的脸色是什么了,人气冲冲的就往楼上去了。
“我们家那个小子,什么时候能给我也带回个女朋友。”
她已经帮了那么多的忙,为什么到最后方琳夏还是不满足。
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通过录制设备在大厅内循环播放。
“什么!!”
这些年岑瑶送了多少贵重的礼物给方琳夏赵芝不是不清楚。
“为什么不进去?”
上次在皇朝宫酒吧碰到请客潇洒的方琳夏。
“妈!”
岑璇数着地上掉落的花朵开口,“里面闷,出来吹吹风。”
她从来没想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女人的争风吃醋无伤大雅。
为了避免尴尬,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开始离场了。
方琳夏挣扎着一把将赵芝推开。
当时两人就觉察出来不对劲了,方琳夏跟在岑瑶身边那么多年,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如今入了秋季,草木衰败,只有最远处黄灿灿的菊花盛放着。
没有人会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的一片混乱,这种时候留在后面的才是傻子。
“您想什么呢?”
这是见证人家家丑的时刻,还是尽量规避的好。
宴会厅前的台阶格外的气派,可也格外的长。
没想到还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怀孕了。
岑璇在沈霁渊的心里,地位终究是不同的。
最后这话几乎是挑衅般说出来的。
尤其是等着巴结岑家的人跑的更是快。
可方琳夏这次过来就是直接把任何体面都给抛下了。
音响里清楚的听到岑清越在门口不可置信的叫声。
“方琳夏!!”
“岑总马上开门!”
赵芝见状眼底一抹阴狠闪过,直接快步上前,岑瑶没来及的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人推了下去。
这里头闹得鸡飞狗跳的,外面倒是一片温情啊。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为什么?”
“包包衣服不都是你买来不喜欢的吗?就跟施舍一样的丢给我,我还要感激涕零吗?至于我为什么能够在玉协待那么长时间!那是我有本事,关你什么事!”
岑瑶的手臂震得发麻,掌心通红。
方琳夏冷笑着反问。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见,左不过是这么大点地,不在宴会厅肯定也就在其他的地方了。
她要当,就当正宫。
岑瑶瞪大眼睛看着方琳夏一阶一阶的滚了下去。
可基本上都维持着体面,不会将事情摆在明面上。
可是这岑家还真是,之前的订婚宴被毁了也就算了,现在的生日晚会也被毁了。
二楼的套房内,赵芝和方琳夏扭打成一团。
岑瑶靠在门边气得颤抖,头上的皇冠都歪了一边。
一旁的朋友看着她问道。
“你别想!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子也想继承岑家,你少给我痴人说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行!她不能走!!”
宴会厅内的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宴会厅内唏嘘声一片,尤其是在听到女人怀孕且是岑瑶的同学之后,更是同情的看向了这场晚宴的主角。
岑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从认识开始你的所有花销都是我包的,我送过你多少包,多少衣服,甚至连工作都是我帮你找的,你在玉协的那份工作捞了那么多的油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赵芝看着站在方琳夏面前刚刚收回手的岑瑶,心里舒坦了不少。
岑瑶面如死灰的看着方琳夏。
看清楚了方琳夏的脸之后,岑瑶气的颤抖。
“那又能怎么样,这年头什么稀奇的没见过,老少配都还有呢。”方琳夏不以为然。
赵芝说的没错,是她引狼入室。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二.二四九
赵芝这会儿也无人可怪了,只能怪到岑瑶身上。
怎么盯着沈霁渊和他太太看半天呢。
“我们怎么回事还要我提醒你吗?你和瑶瑶是同学,我离婚之后你要干什么,你要当她的后妈吗?”
“谁?”
别说是肚子里的孩子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
可两人现在居然已经珠胎暗结。
方琳夏偏过脸去,舌尖尝到一股血腥气味。
她这辈子靠她的爸爸是不可能了,那当然就只能靠别人的爸爸了。
岑清越眉眼之间尽是不耐。
音响里忽然传出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是不可能就这么回去的。
“朋友?”方琳夏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极了嘲讽,“我为你赴汤蹈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岑璇羞辱,最后还丢了工作!可你呢,把我放到公司看大门,让所有的同学嘲笑我,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朋友!”
岑璇靠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我饿了。”
方琳夏丢了手里的水果刀,开始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被撕破的裙子。
下一秒他人就直接被从屋内拉了出来,秘书瞬间将房门合拢,房间内只剩下方琳夏一个人。
宋夫人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不由的抬头看过去。
毫无防备的方琳夏就那么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马上回去。”岑清越开口赶人。
“你们都给我停下!今天闹得还不够难看吗!!”
“放开我你这个老太婆!你自己没本事伺候好男人关我什么事!!”
“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岑瑶复述一遍这句话。
沈沐尧看向对面的沙发,原本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的沈霁渊这会儿已经不见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能变成这样了。”
岑瑶急忙追出去。
也是为了看沈霁渊的绿帽子,所以才会过来看热闹的沈沐尧倍感无聊。
带着冷冽的松木香的外套笼罩住她,岑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也彻底击中了赵芝的怒火。
“是你先背弃我的!我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我有什么错?”
她不可能让方琳夏生下那个孩子的。
这圈子里从来都是闹哄哄的,玩的花的也大有人在。
她没想到方琳夏会敢干这样的事情,方琳夏才到吟玉做前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说好的剧本,可不是这样。
按理来说岑瑶已经完成了前面所有的步骤,那么现在出现在大荧幕上的就应该是岑璇才对。
岑瑶冲上去就要打她。
别的不说,就是岑家方琳夏也去过无数次。
沈霁渊说着弯腰将人抱起来。
季曈刚刚看到进来的方琳夏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跑进去看好戏去了。
当初不过只想玩玩,没想到人就这么赖上了。
宴会厅侧边连接了哥特式花园,里头种的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各色花木。
岑清越不耐烦的挥手示意秘书带她出去。
她握起桌上的水果刀横在胸前,刀尖对着赵芝。
“能不能继承不是你说了算的,只要这个孩子姓岑他就同样有继承权,和你的儿子一样。”
如今她这杆枪不好用了,那就换成更好用的枪。
没成想反而是闹出了大问题了。
这个小狐狸精真的以为她没办法了,话里都在挑衅她。
看到自己老公对方琳夏的态度,赵芝几步追出去。
想办法封锁消息,让明天的新闻销声匿迹才是最重要的。
从这个高度直接滚下去滚到底。
赵芝撒起泼来战斗力还是很强的,直接将方琳夏按在沙发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宴会厅里搅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门口离开的宾客看到了沈霁渊抱着岑璇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吃我们岑家的用我们岑家的,居然勾引我老公!”
“人跟人的命原本就不同,这岑璇出生就是万千宠爱,出身岑家不说,母亲还是书法大师白正元唯一的女儿,她的前半生已经毫无风雨,这后半生有沈霁渊庇佑,当然是顺风顺水。”
好好的一场生日晚会闹成了这样,偏偏就这么多人看到了人家的丑闻。
似乎在提醒岑清越自己现在是有孕在身。
“真是挺厉害的,难怪能把沈霁渊迷得五迷三道的。”
听到是自己秘书的声音,岑清越没有任何怀疑的开了门。
“先不说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岑家的,其次你能不能有本事生下来都不一定!跟我在这儿争高低!”
没人不知道方琳夏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如今她的好朋友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
她也懒得再和这对母女争执。
上一次沈霁渊为了岑璇出席她的慈善拍卖会,宋夫人就看出来了。
“去死吧!”
“不要脸的贱人,我今天就撕了你这张脸!”
“你说呢?”
她没看出来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待了一只白眼狼。
赵芝和岑瑶在后面追过来。
男人的声音自后传来。
男人身形修长高大,怀中娇小的女孩子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妈!”
“原本以为沈家这位爷不过是看中了岑璇的相貌,当个玩物而已,现在看来,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你说的可不算啊,对吧,越哥。”方琳夏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岑清越。
不过因为这人的战斗力强,所以她才勉强同意这人呆在女儿的身边。
方琳夏冷哼一声停了下来,她既然选择了做,就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地下情人。
沈沐尧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随即转身从宴会厅内走出去。
方琳夏一把直接将人重重推开,“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赵芝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岑清越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女人的吵闹,当务之急是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减到最小。
“你来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怕被我弄死你就来!”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天空积累了一下午的阴雨云开始发力。
岑瑶头上摇摇欲坠的皇冠彻底落下,混着雨水掉在地面上。
台阶最下方,逐渐失去意识的方琳夏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停抽搐的身体下方猩红的鲜血开始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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