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玉佩夺了过来,双手递到温久面前。
“温姑娘,这枚玉佩您可要收好,都怪这小子见钱眼开了。”
这话倒是没错,林初霁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只不过这玉佩倒也没有价值千金。
“大人明察秋毫,我一定谨记于心,那就不打扰大人了,这口脂”
温久指了指刚刚那为首的官兵呈上去的口脂。
官老爷赶紧拿了口脂过来:“姑娘的,这肯定是温姑娘的!”
温久看了眼萧若儿狰狞的表情,心中好不快活。
拉着一旁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的姜瑶溪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萧若儿似是不服气一般,狠狠地跺了下脚追了出来。
林初霁赶紧跟上了萧若儿,生怕这条大鱼又溜走了。
“站住!”
萧若儿可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啊。
“等我们阿霁出人头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狠狠地盯着温久,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温久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出人头地?那我在京城等着这号人,你就看看你的阿霁哥哥能不能踏入京城吧!”
“你是京城来的?京城的人怎么会在此处!你一定是骗人!你在骗人!”
萧若儿不敢相信,温久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面色苍白似是没有吃饱饭,怎会是京城之人。
“我是长了脚的,萧姑娘。”
温久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
“哦对了萧姑娘。”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故意转过头,留下一个凉薄的侧脸。
温久的嘴巴一张一合,“林初霁这辈子不可能拜入温太傅门下,这个梦,你可以不用做了。”
姜瑶溪看到林初霁和萧若儿的脸色同时大变,心里却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堵。
此时他们才是一体的。
她虽不知道温久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个小师妹与她不一样。
自打她懂事起,就知道九师妹是从京城大户人家里头出来的。
九师妹的爹娘总是时不时就从京中送了一车车的新奇玩样儿。
她那时才知道,她与九师妹是不一样的。
可是小九善良单纯,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拿出来与众师兄弟姐妹一起分享。
大家都很喜欢小九。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温久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人提起,也没人问。
而她也从来只是当自己是众人最小的师妹。
回客栈的路上,温久拉着姜瑶溪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她就怕姜瑶溪一个想不通又跑回去质问林初霁了。
答案早已揭晓,可姜瑶溪就是假装看不到。
“小九,你是不是觉得师姐特别傻,还差点害死你。”
温久忽略了她言语间的愧疚,“说什么呢?情爱之事我又没有经历过,若是我还不一定做的比师姐好呢。”
“所以师姐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如果师姐喜欢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帮师姐买,靠男人哪里靠得住。”
姜瑶溪突然停住了脚步,温久疑惑地回过头。
“小九,你真好。”
温久撒娇似的晃了晃姜瑶溪的手:“师姐对我也很好,若是师姐能开开心心,我就更好了。”
姜瑶溪心中忽然有些一股热流涌过。
小九啊,是最会体贴人的。
“现在师姐心情可有好些了?”
“嗯!”
姜瑶溪用力地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三人收拾好行囊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今日天气不错,连温久都有些出汗了。
只是走着走着竟觉得周围的热气有些散了。
不对,是阴气重了。
苏时看了眼捕鬼令,一切正常。
大概就是此处等着投胎的鬼比较多吧。
等那人来带走便好了。
可三人似乎都觉察到了异常,相互看了一眼后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看见了一个湖。
这个湖看起来可不简单。
这条路四面环山,路边还有这么一个吃人的湖。
不要说小孩了,哪怕是年纪大的人靠近了,也未必能活着打完水出来。
这湖里的水鬼已经怨气极重了。
“这水鬼可真不小,竟都占了大半个湖了。”
这正午的太阳明明挂在上空,直直地射在这湖面上,这湖面居然还能是两种颜色。
大半个湖面颜色更深些。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湖底的水草呢,其实是湖底的水鬼罢了。
姜瑶溪扫了眼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湖边那颗歪脖子树上。
那上面坐着一个扎着双髻的幼童,不过五六岁大,手里还拿着拨浪鼓。
她似乎也看到了姜瑶溪,嘴边挂上了甜甜的笑,丝毫不认生。
姜瑶溪故作没看到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那小孩分明就不是人,树枝这么细,根本撑不住一个五六岁小童的重量。
且这荒郊野岭,谁家小孩会出现在这里。
这女童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不过是一些短命的孩童罢了。
“那小女童倒是奇怪,怎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哪怕已经成了鬼魂,出现在这里也不太寻常。”
温久也看到了。
“若是奇怪,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苏时走近那歪脖子树,忽然脚下一顿。
似乎有人在这儿设了什么禁制.
“你为何不去投胎?”
温久站在苏时身后,直直盯着那小鬼的眼睛。
“投胎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嘛。”
这小鬼讲话的口气可不像是五岁小童。
只是她生前是这幅样子罢了。
“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样子了,你在这儿少说也有两三年了。”
一般的鬼七日之内便会被那人带走。
温久可没有心思和她拉扯。
“姐姐好眼力啊,可是那又如何,又没人来带我走。”
“我听那些游魂都说了,该去投胎时自然会有人来找我。”
苏时笑了笑,“若是没人来带你投胎,可能是有人来让你连鬼都当不成了。”
温久心下一惊,师兄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奇怪。
像是下一秒就要将眼前这小鬼打散了一般,可是这女童身上似乎没有半分怨气。
姜瑶溪笑着哄道:“小鬼,你怎么死的?在此处多久了?”
“怎么死的?我都在这树上了能怎么死的?”
姜瑶溪笑容一敛:“难怪这么丑,原来是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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