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坐在桌旁不发一言,桌上放着祺贵人交给她的几包药。
灵儿在一旁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开口,“娘娘,咱们当真要按谨嫔说的,把这药交给她吗?”
云嫔勾起一抹冷笑,“自是要交给她的,只是,本宫可不是愿意坐以待毙之人。”
语毕,招呼灵儿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次日,灵儿便拿了云嫔的牌子出了圆明园,足足两日才回。
深夜,云嫔将安陵容约在了她院子后面的假山,且让她只身前来。
安陵容虽有些犹疑,但到底大着胆子赴了约。
到了约定地点,果见云嫔亦是孤身一人,安陵容才稍稍松了口气。
“难为姐姐信得过我。”云嫔笑道。
安陵容亦是一笑,“东西呢?”
云嫔拿出三包药,交给安陵容。
“怎么不是药方?”安陵容皱眉道。
“姐姐可冤枉我了,祺贵人给我的便是包好的药,想着在这园子里到底不方便,要些什么都会留有痕迹,我还派我的宫女专程出了趟园子,照着原来的药包抓了新药,原封不动地交给姐姐。”云嫔解释道。
安陵容转念一想,若是得了方子,去太医院抓药,总归会留下记档,出园子又太不方便,至于云嫔会不会留有后手,她觉得云嫔不敢,毕竟安陵容手中捏着她致命的把柄。
“那便谢过妹妹了。”安陵容接过药,转身欲走。
云嫔开口,“姐姐的承诺,可还作数?”
“妹妹放心,只是日后还是要小心些,若是下次让旁人撞见,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安陵容语带嘲讽道。
望着安陵容的背影隐入夜色,云嫔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祺贵人处自是也要有个交待的,云嫔特意命灵儿到京城的各大医馆中寻了最负盛名的女科圣手,也将那药交由大夫查看,并开具了药方。
也算是云嫔仅存的良知,让她不忍欺骗这个愚蠢且单纯的女人吧。
云嫔私下命灵儿盯紧了谨嫔处的动向,若有情况便立刻来报她。
这一日,皇上照常翻了安陵容的绿头牌,明面上是宿在了谨嫔处,实则是谨嫔与张常在二人一同侍奉圣驾,如此境况,苏培盛亦早已见怪不怪。
非是历朝历代皇帝不曾如此放肆过,实则便是更荒唐的也是有的,只是皇帝历来勤政,便是真心宠爱谁也从未太过,这般荒淫之事倒是于他平素作风大相径庭。
苏培盛更是不止一次地纳罕,按理说谨嫔与张常在瞧着也并无过人之处,在这宫里也不算出挑,莫非当真有什么独特之处,是旁人没有的?
且说次日,皇上从谨嫔处离开,张常在正欲告退,安陵容叫住她,端给了她一碗药。
“妹妹莫急,姐姐这有好东西,妹妹一定要喝下。”安陵容笑道。
张常在看着那碗黑漆漆冒着热气儿的药,有些迟疑,“姐姐这是……”
“这是能够助妹妹一举有孕的药,姐姐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妹妹可不许辜负。”安陵容亲自端起药碗,递给张常在。
张常在默不作声地盯着那碗药,亦不伸手去接。
“妹妹?”安陵容催促道。
张常在僵硬地笑了笑,终是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安陵容面露满意地望着张常在,“如此甚好。妹妹回去好生歇息,晚上我会去请皇上过来,这药须得连饮三日。”
张常在笑了笑,便告退了。
回到住处,张常在坐立难安,在房中来回踱步。
宫女端了痰盂儿来供她催吐,她却拒绝了。
“再等等,等下午,你去请太医过来,给我请平安脉。”张常在镇定道。
“小主,奴婢怕……”宫女哭丧个脸道。
“无妨,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害我。”张常在道。
午后,张常在歇了午觉醒来,宫女已为她请来了太医。
太医皱着眉为了诊脉半晌,迟疑了片刻,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主的脉象略有奇怪,似是服用了女性促孕之物,同时作用于申脉,天癸,冲脉,胞宫,虽有奇效,却也是同时损伤申脉,天癸,冲脉,与胞宫,堪称虎狼之药。且这药中,还加了一物,此物有大毒,若剂量足够,便会暗中消磨五脏六腑而令人不觉,直至气绝血竭而亡。幸亏小主所服不多,才不至于立刻便有损根本,我为小主一剂峻下之药,以加快此毒排出,只是小主要吃些苦头。”太医低声回禀道。
“什么?你说我中了毒?”张常在惊愕。
“回小主,正是,不知可否需要微臣禀告皇上或是皇贵妃与惠妃?”太医拱手道。
“不可!”张常在断然道,“我只是太想有孕,听信了江湖郎中的偏方,大人无须多虑,只管照你的意思为我开药排毒便可。”张常在略显苍白地笑道。
“微臣遵命。”太医不再多言。
开了方子,张常在命灵儿前去抓药。
太医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却被张常在叫住,“不知大人贵姓?”
“小主客气,微臣免贵姓卫,名卫临。”太医拱手答道。
“还望卫大人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只是误信人言罢了。”
“那是自然,小主放心,微臣不会多嘴。”卫临答道。
但事实时,未等天色擦黑,惠贵妃沈眉庄便得知了这件事情,并召集了敬贵妃,昌妃与吉嫔一同商议此事。
且说张常在服了卫临开的峻下之药,几欲把腹中之物排空,人更是浑身无力,无精打采,为了夜里侍寝,便强打起精神,用了晚膳。
贴身宫女担忧地问她明日如何应对,张常在沉吟许久,吩咐宫女悄悄去太医院抓两副催吐的药来。
第二日,果然,安陵容故技重施,且故作关心地问道,“妹妹昨日可是有何不适,本宫瞧你午后请了太医。”
“劳姐姐挂心,妹妹并无不适,太医是来请平安脉的。”
安陵容见她并无异样,是以倒也未起疑心。
张常在又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安陵容很是满意。
一回到住处,张常在便捧着事先命宫女熬好的催吐药喝了两碗,不出片刻便吐的一塌糊涂,将那碗虎狼之药吐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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