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姣的样子跟姜喜晨记忆里差距不大，哪怕是被两个公职人员带着，也依旧一脸的高贵骄傲，货真价实人间富贵花。
姜喜晨在她进门那一刻就站起了身，用质问的眼神等着她的解释，想知道鹿姣为什么会那样诋毁她。
鹿姣却只用轻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
“在我的私人律师到这之前，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而后便紧闭双唇，任由警察盘问，也仍旧一言不发。
在律师来了后，她才真正表明态度。
“事情是我做的，你们尽管罚我的钱好了，不过道歉就休想！”
姜喜晨沉着脸走到她面前，鹿姣坐在椅子上，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嘲弄地勾勾唇：“别忘了，这里是警察局，你该不会想动手打我？”
姜喜晨在距离她半步的位置站定，纤细的身形，竟也体现出了几分压迫感。
“为什么要那样污蔑我，鹿姣，给我一个理由。”
鹿姣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表情夸张：
“污蔑？姜喜晨，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到底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
“我做了什么？你既然一副知情人的姿态，就别含糊其辞，有本事讲清楚。”
“那些事情，你做的出来，脸不红不白，我可说不出口，讲出来还怕脏了我的嘴。”
鹿姣脸上的嫌弃浓浓的体现出来，并做作的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
“警官，有防毒面罩没有，给我一个，这女人就算昨天没病，也保证不了今天同样也没有病，你们对她还是防着点好。”
在场的其余人，因为鹿姣这副嚣张的做派，脸色都多了几分怒色。
“你讲话放尊重点。”
“不尊重又怎么样？说两句难听的话而已，你不会还要拘留我吧，我们国家的法律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规矩。”
她的律师也一脸难做，尴尬地低声试图劝阻。
“鹿小姐，不如你先喝点水休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鹿姣道：“对，你就尽管放心处理，我家又没有破产，有我爸爸在，这里没人敢为难我们！”
说完，又挑衅地瞧了瞧姜喜晨。
“我就是骂你了你又能怎么样？早就看你不爽了，不就是家里有点钱，还真拿自己当公主看，连地球都要围着你转。”
以姜喜晨冲动易怒的性格，这么被刺激，一定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一些不好的举动，最好是干脆过来直接在警察局跟她打一架。
这样她的律师解决起事情来，就更理直气壮，更轻松了。
鹿姣在心中盘算着，看向姜喜晨的眼中满满全是挑衅。
她等着姜喜晨动怒。
她也以为，姜喜晨必然会中计。
然而在她那一连串的难听话出口后，姜喜晨却并没有更加冲动。
反而忽然变了神情，对着她微微一笑。
鹿姣心里一凉，不对，她怎么能是这个反应？
姜喜晨转身，看向了站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低调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身影。
“都录下来了？”
顾望辞嗯了声，收起手机。
缓步走到姜喜晨身边，把拍摄好的视频交到她手里。
“所有的过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录的清清楚楚。”
姜喜晨点点头：“那好，待会儿出门我就去找五十家娱乐媒体，鹿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这样肆无忌惮，公然在警察局大放厥词，欺压平民百姓，这样的重点热度一定会让他们为之疯狂。”
顾望辞配合着接话：“这种丑闻一旦曝光，对鹿氏造成的负面影响一定是巨大的，早年就有过因为领导人为富不仁，引发群众抵抗情绪，市值一夜蒸发七位数的先例。”
姜喜晨点点头，一眼都不再看鹿姣：“她老爸对她可严的很，之前考试拿不到优秀，就不许她假期出门，这回闹出这么大丑闻，估计要一怒之下把她发配到国外咯。”
两人一唱一和，边聊边往外走，竟然是没有再理会鹿姣的意思了。
“姜小姐，侵害你名誉权的事，你不追究了？”
“她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还有沟通的必要么，我申请你们强制执行就好。”
姜喜晨对着搭话的这个警察笑了笑，表情真诚而又温柔。
“比起私下达成共识，我宁肯你们强制执行，还有什么比官方发布的通知更有公信力？到时候我贴在网上放个三五天，还能有谁不明白我的清白？”
说完，姜喜晨就真的像无事发生过一样，跟在顾望辞身边说说笑笑地准备往外走。
“等一等！”鹿姣却急了，满脸的心慌止都止不住。
“不能让她这么走，她拍了视频，她想害我，要害我家的产业，你们都听到了，快拦着她啊！”
她慌乱地催促着附近的律师跟警察，希望他们赶紧拦住姜喜晨。
律师表情为难，警察一脸无语。
“鹿小姐，没有人规定在警察局里不能录像，另外你说的她要害你的事，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只能判定为你的个人揣测，但你对姜小姐构成了蓄意伤害，并拒不认错却是事实。”
律师也低声道：“别说他们现在还没做那些事，就算他们真的做了，也是我们有错在先，他们不过是为自己讨回个公道，我们没办法对此回击的。”
鹿姣这时候，才算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棋差一招，没侮辱到姜喜晨，反倒落在她手里了。
见彻底没人能帮她了，她咬咬牙，自己起身，快步跑到了姜喜晨身前，双臂张开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喜晨，你算计我！”
姜喜晨果然停步，微挑眉梢：
“要不是你自己蠢也不可能被我算计，怎么，想找我打架？”
同样的话，之前是鹿姣讽刺她的，这时候被她原封不动地又还回去。
顾望辞在一边，看似没什么存在感的往旁边让了一步，实则距离鹿姣近了几分，如果她真的动手，他有把握在对方碰到姜喜晨前替她抗住。
到时候，对鹿姣来说就不会是打一架这么简单了，他会让她变成袭警。
之前的鹿姣有多嚣张，此时的姜喜晨就有多嚣张，甜美的笑容，挑衅中又含着浓浓的期待。
来打啊，动手啊，只要她敢冲动，她就有一万个把握，让她今天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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