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心照不宣,想要当做无事发生。
然而当天晚上回去,姜喜晨却意外感染了风寒。
起初只是有些咳嗽发热,她不肯去医院,慢慢竟严重成了持续高烧,卧病不起。
姜喜晨被送进医院病房的那天正好是顾望辞生日,她说的要给他一个惊喜,到底是成了有惊无喜。
姜忘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被姜喜晨这模样吓得不行,守在病房里面时不时地就红了眼睛。
姜云端心中有些怀疑,她妈妈的精神会垮成这样,跟她当初说的那些事有关,她心中后悔死了,也请了长假陪在姜喜晨病床前,说什么都不肯走。
顾望辞同样守着姜喜晨,放下了一切生意,所有精力都拿来照料她。
只有还在上学的顾临风,大家不想他担心,一起瞒着他,顾临风也是真的单纯,被轻而易举蒙蔽过去。
姜喜晨这一病,就是整整六天没退烧,医生都有些束手无策。
“该用的药都给她用了,也不是什么大病,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们这样说,顾望辞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只能握紧姜喜晨的手,心中默默为她祈祷。
一生不信神佛的男人,此刻竟然也背弃了自己的坚持,在深感无能为力的时刻,开始学着姜喜晨,祈求信仰那一套。
姜忘更是虔诚,去庙中又是敬香又是祈求大师,最后生生求来一串高僧的佛珠,拿回来套在姜喜晨手腕上。
姜喜晨手上长年带着一串珍珠手链
,姜忘给她换成佛珠时,意外的发现了掩藏在珍珠手链下的割腕伤痕,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顾望辞。顾望辞朝他微微摇头,示意往事不许再提。
七天之后,就在医院准备再一次给姜喜晨做一次全面体检,看是不是之前的检查结果出了什么问题,错漏了什么病情时,姜喜晨忽然自己退了烧,情况慢慢缓和了下来。
昏睡中睁开眼,就看见病床前一大两小三张面孔。
顾望辞仍有后怕道:
“晨晨,你吓坏我们了,好在没有事。”
姜忘红着眼睛:“妈妈,你还有没有哪儿难受?”
姜云端满脸愧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他爸爸当初为什么要瞒着妈妈了。
姜喜晨目光从三个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把手伸向姜云端。
姜云端也立刻递出自己的小手,母女二人把手交握在一起。
“不关你的事。”长时间昏迷未进水,姜喜晨的嗓音虚弱沙哑:“就是一点小病,让你们担心了。”
顾望辞紧握着她另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晨晨,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否则你让我怎么办。”
姜喜晨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努力弯了弯唇角。
“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别这样了,让孩子们看了笑话。”
姜忘在一边,本来是红着眼睛,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话什么,爸爸妈妈感情好,我们说出去让人羡慕
还来不及。”
姜云端听他一口一个爸爸,凉凉看他一眼,心中想,蠢货。
姜喜晨的病,终究是慢慢好了起来。
姜忘和姜云端也分别回了学校。
唯一不知情的顾临风,莫名成了最大赢家。
明明之前姜云端虽然平等蔑视他跟他哥,但对他哥要比对他有耐心些。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姜云端就忽然变得对顾临风的事更上心起来,对姜忘反而有一点生疏。
好在姜忘也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和生活,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
只有顾临风,在他亲爱的姐姐的关心中,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他就是个普通孩子的料子,他姐姐非要他头悬梁锥刺股,把他一块铝和钢改造成美玉,他哪有那个本事?
偏偏姜云端在家中地位有绝对权威,做的又全是为他好的决定,所以家里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哪怕是顾望辞,都没对他心软过。
所以顾临风刚要上高中的时候,就被他姐姐一票拍板,送到了军事化管理学校,去进行高等教育。
当然,这的确对顾临风的人生起到了一个巨大的转折作用,也为他后来的重大立功,步步高升,声名显赫,光耀门楣,留下了历史性的一笔。
自那场病后,姜喜晨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时不时就要小病一场,她为了养身体,推了大部分的商业活动,偶尔有无法推辞的重要活动需要刷脸的时候,就把姜云端叫回来让她替她去出席
。
智商高的人,只要有心,情商就不会太低,姜云端一改小时候的孤傲难相处,竟然也在商场大展风采,混的如鱼得水。
相反,倒是小时候更有领导才能的姜忘,在失去了对金钱的欲望后,把更多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投身在了学术研究上,最后成为了一个很有名望的学者,发表的几篇论文都很有学术建设。
甚至还有人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电视节目,让他去弘扬传统文化,凭借着姜忘的优秀外形,和让人如沐春风般的优雅谈吐,竟然也很有收视率,还被点评为了十大年度最有影响力人物。
也是这一档节目,让他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关应雪,一个家中很有威望的世家小姐。
她对姜忘一见钟情,放下身段主动去追,而姜忘那时却对她兴趣不大,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那女孩放弃后,姜忘反倒是割舍不下,又反而去追她。
两人分分合合纠缠了大概三年,终于修成正果,在云海市举行婚礼,姜喜晨跟顾望辞含笑出席,领了新媳妇的敬酒茶,席间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因为没有请帖被拒之门外。
他却不肯走,远远眺望着姜喜晨的方向,几次欲言又止。但等宴席结束,众人散去时,他又在姜喜晨发现他之前,转身快速的离开了,仓惶慌乱的像逃。
晚上,姜忘和妻子翻阅礼宾的红包名单,忽然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姜丞,好像不是我这
边的亲戚,你们那边的朋友?”
这个人,名字并不在他们的婚宴邀请名单上,却随了一笔超出所有人的巨额礼金。
关应雪往自己脸上敷着面膜,闻言随口答:
“没听过这个名字,他姓姜,说不定是妈妈那边的亲戚,要不你问问她?”
姜忘觉得有道理,就把这事跟姜喜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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