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
虽然此举多少表明温国父子俩并不信任郭猛所言,但是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让子奔过去吧。”
“那可是汝的嫡子。”
外公伯乔大惊,试图让温颖改变主意,而温颖一席话便让伯乔不得不沉默了。
“若是庶子在猛儿那学会了如何训练突骑,他日子奔将如何自处?”
确实,若果庶子真在郭猛那儿学会了突骑战法,必然威力巨大,以温国孱弱的军事,他日回到温国,必然会对自己的嫡孙子奔形成巨大的压力。
一个不好,这边是西面邻居晋国小宗挑战大宗的后果。
“如此……猛儿,汝需保护好表哥。”
亲外孙的待遇还是不及亲孙子啊,郭猛稍微叹息一声,不过这也正常,别说这个时代,就是郭猛原本所在的现代社会,清明节去拜祭的时候,一般也是亲儿子亲孙子牵头组织的么?当然不像古代尤其是先秦时代这么讲究就是了。
当然必要的客气是需要的。
“猛儿定当保护表哥周全。”
虽然这话怪怪的,自己更不是男版王语嫣,只不过外公和大舅的担心并非多余,毕竟这位子奔表哥,其实严格来说乃是大舅的嫡次子,至于嫡长子,也就是郭猛的大表哥,已经在七年前一次抵抗赤狄所部入侵中,不幸战死当场。
“所以这位二表哥,已经大舅最后两位嫡子中最年长者了。”
虽然大舅还有一个嫡幼子和四个庶子,不过很显然,即便从家族联姻后考虑看,若能让嫡子即位,多少也能减少不少日后诸子争位的麻烦。
当然若是嫡子全灭,倒也不是不能让嫡母从庶子中领养一位认作嫡子,如同秦始皇嬴政他爸秦异人被没有生出儿子的华阳夫人认为儿子,在秦王死后便被华阳夫人一系强行推上了秦国宝座。
只是这终究是无奈之举,能保证嫡子安全,还是尽量保证,毕竟不是有句话说的好:
“血浓于水。”
只是让郭猛好好保证这位表哥的安全容易,让这位表哥在瑕邑也过上类似郭猛苦行僧般的生活,只怕难度颇有点大,以郭猛从身体原主人得到的记忆看,这位表哥自小可是遛马打猎,喜好锦衣玉食的主——虽然这先秦时代,所谓的锦衣玉食在郭猛看来,甚至不如自己在现代月入四千吃的好。
“不管怎么说,喜好遛马打猎总归不用费神让他练习骑马了。”
不过外公伯乔终究还是舍不得亲孙子早早赶去瑕邑受苦——毕竟缭还是尽忠职守,将郭猛在瑕邑节衣缩食,全力保障军需的细节透露了一些;而询问郭猛求证时,郭猛也将此事大大方方托盘而出。
温国虽然国力军力无法与虢国同日而语,但是在吃穿用度方面,毕竟背靠着成周,有常驻周王室的巨商在,温国要采买各种物资不光比虢国品类更多,也更便宜。
而外公伯乔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好孙子就这么去瑕邑这个穷乡僻壤受苦,好在郭猛也听出了外公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道:
“若只是学习突骑之法,需从修改周礼法度入手,是否到瑕邑学习倒是无所谓。”
“而突骑作战,如今已进入农忙之季,不可在此时节出兵作战,需得到次年冬末再战。”
得到郭猛的说明,好外公当即驳回了大舅温颖的请求,果断让好孙子到入冬后再去瑕邑报到。
“为何不在早春再出击狄戎呢?”
尽管能将嫡孙出征时间改到了冬天,但是外公老人家犹不知足,毕竟按照郭猛的说法,冬末和早春都是对付狄戎的最佳时期,既然如此,为何不把时间再拖一拖,延期在早春再出击呢?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老人家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去受苦,哪怕这个孙子已经一十九岁,甚至比郭猛还大上几岁,即将可以行冠礼了。
“莫非冬末出击,便是为了让虢国战车队伍不便出行?”
大舅温颖首先来了个抛砖引玉,不过却被郭猛否定了。
“只是为了避免战事迁延,早春出击影响到瑕邑的春耕罢了。”
俗话说得好,人误农一时农误人一年。
郭猛的瑕邑毕竟不是汉武帝的九原和朔方,这两个地方可以选择早春出击,那是因为他们身后可以依靠整个汉帝国后方源源不断的援助;郭猛则只能依靠自己的瑕邑来运输物资,还得兼顾别错过春耕农时;若春耕错过农时,瑕邑这未来一年内可是要打饥荒的,到时候谁能养活这么多的邑民?
“若温国可为汝提供更多粮食呢?”
外公伯乔终究舍不得孙子吃苦,决定再出一点血,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日子好过些。
而郭猛自是大喜,若温国能提供大量粮草,郭猛自然也打算在早春再动手,别的不说,光是早春的气温上升,便能让瑕邑的骑士们受伤后不至于在寒冷天气中迅速失血失温而死,哪怕这皮肉之伤并不深。
“如此,猛便谢过外公和大舅了。”
双方对此结果皆非常满意,而大舅则借机询问了郭猛一个问题:
“汝可想继承虢国之位?”
听着舅舅这一猴急的试探,郭猛则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有能者居之。”
至此,双方基本完成意见交换,外公温伯乔和大舅温颖对于郭猛此次亲自入局坑卫国一把的行为也做了点评,认为郭猛此举还是轻率了些。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而已。”
虽然外公和大舅对此回答不甚满意,然而就结果而言,虽然此事发生后,温国被卫国使者两次三番敲打警告,但是总体而言,却让受了大半辈子卫国的窝囊气的外公伯乔很是提气。
只是担心仍然是免不了的。
不过郭猛却神秘地回答二人。
“或许数年后,卫国便已顾不上温国了。”
对于郭猛如此跳大神的做派,长期在卫国欺压阴影之下的温国父子终究没有被郭猛的所为镇住,而是毫不客气的把本欲离去的郭猛重新摁在塌上。
“汝所言究竟所指何事?”
如果真如郭猛所言,数年后卫国不再顾得上温国,这自然是件大好事;但是绝不能让郭猛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轻易蒙蔽过关。
“大舅慢慢慢,这儿疼。”
好不容易睁开大舅魔爪的郭猛,稍稍揉了揉生疼的肩膀,这才指着东方。
“且待郑伯(郑庄公)之行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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