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剧院坐落在宪法广场的旁边，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大理石建筑。
这处剧院建于1818-1821年，是拥有悠久历史和传统的知名剧院。
这座剧院平时上演的并不全是高雅的音乐剧，大多数时间都上演低俗的法国喜剧，这种戏剧极得德国皇室喜爱，尤其腓特烈大帝。
此剧院在二战时毁于战火，1984年重建，改名柏林音乐厅。
后世的石锦堂参与过一次跟团旅游，曾经到过这座音乐厅，还在音乐厅门口广场立着的席勒雕像前拍过照。
同荷兰首相约见地点时，他想到了这里。
石锦堂赶到的时候，发现荷兰首相的车架已经到了。
石锦堂让石明停了车，整理着装后他们一行人，走到挂着荷兰国旗的四轮马车前停住脚步。
“不列颠皇家南华公司总经理亨利.石，求见荷兰首相扬.海姆斯凯尔克阁下。”
穆勒代表石锦堂上前用德语通报，四轮马车打开了车门，荷兰首相的圆脸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矮胖的老白人，他的五官很小，显得他的脸有些滑稽。
“您好，海姆斯凯尔克先生。”
“你好，年轻的爵士，我们进去吧。”
今天的约见地点是在剧院的包厢内，反正石锦堂也听不懂法语，而荷兰人也没心情听戏曲。
之所以选在这里，主要是环境复杂不容易被人窃听。
更多的是石锦堂恶趣味爆发，想过一把秘密接头的瘾。
一行人进入剧院后，石明等人分散开来警戒外围，荷兰首相的随从则是把老白人紧紧围在圈里。
石锦堂定的包厢在二楼，他们来到包厢后仔细搜查一番后，石锦堂让石明等人出去了，老白人首相也让随从离开了。
两人就座，石锦堂拿出了自己的好彩烟。
“您介意我抽烟吗？”
老白人摇了摇头，然后从长款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了烟斗。
石锦堂等待对方装好了烟丝，凑上前帮对方点燃了烟丝。
待一老一少，各自惬意的斜靠在沙发靠背上齐齐喷出烟雾后，两人相视一笑。
“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少见，据说你是清国人，还发明了不少东西，为什么要去非洲那边殖民呢？
在欧洲享受富人的惬意生活不好吗？”
石锦堂摇了摇头，“您是白人，不会理解我们这些被白人歧视，区别对待的弱国平民的烦恼。
我自己独占一块地盘，在我的地盘上受所有治下子民的尊敬畏惧，不比整日受白人轻视白眼要舒服自在的多？”
老白人听了石锦堂的话，楞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真的老了，对于世界的体察弱化了，抱歉！”
石锦堂摆了摆手，“这些话，我只能对您这样的长者说，毕竟荷兰也是遭受霸凌的弱国，所以我们两者有共同语言。”
石锦堂的话直接把老白人噎了一下，他面色古怪的看了石锦堂一眼，好像在探究这句话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石锦堂自然发现了对方的表情变化，他嘿嘿一笑：“抱歉，海姆斯凯尔克先生，我说话比较直接。”
老白人猛吸了一口烟斗，待到烟雾散尽，他才开口道：“关于西加里曼丹地区的争斗，贵公司能否退让？”
听到对方提起正事，石锦堂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西加里曼丹地区是哪里？”
老白人对眼前黄皮青年的装傻并不在意，他一字一句道：“坤甸港和东万律城地区。”
石锦堂装傻到底，“那地方和我南华公司无关啊，我公司的一个雇员被那边的兰芳公司拉拢，他目前已经脱离我公司了，成了兰芳公司的人。
我的南华公司和他们只是商业贸易关系，并不能左右他们的决策。”
面对石锦堂的无赖行径，老白人有些无奈，但是他此次来也是做了准备的，“不管贵公司愿不愿意承认，我方都秉承着诚意到来的，我此次前来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的。”
“和平，怎么和平解决？
伱不会是想说，让兰芳公司让出坤甸苏丹国的控制权，交给你们荷兰人统治吧？
若是这样，你可以去找兰芳公司谈，和我谈不着。”
老白人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协商一下，有了结果后，再请您帮我们同兰芳公司那边沟通一下，您觉得可以吗？”
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彻底异位，石锦堂也不装了，连您都不用了。
老白人首相则是放低了身段，对石老板使用了您。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
荷兰人针对坤甸港的战斗，可谓是一边倒的完败。
他们远程火力上和兰芳公司的火炮不相上下，枪械上都是马蒂尼-亨利步枪，但是兰芳公司还有一种圆桶状抛射武器。
在三百米的攻击范围内，这种武器基本无敌。
抛射出的高空炸药包，不等落地就炸开了。
这样的爆炸十分恶毒，爆炸范围内基本上没有活口，大多直接被震死而且死相十分恐怖。
两个月下来，荷兰人已经损失了上千士兵。
荷兰人在巴达维亚总部，一共就驻守了3000多士兵。
一下子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士兵，他们在东南亚的殖民统治岌岌可危。
想要通过收买奸细的手段也毫不奏效，兰芳公司对麾下士兵的审核很严格，能进入他们队伍的，都是东万律城的华人子弟。
兰芳公司对于他们治下地盘实行军事化管制，不允许平民随处走动，更不能靠近军营附近。
是以荷兰人毫无办法，只能坐视兰芳公司的崛起。
“石总经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出一笔钱购买兰芳公司控制下的土地。
同时荷兰政府承认南华公司在我们控制下的殖民地内享有同等权利。
并且南华公司雇员，在殖民地内享有荷兰人同等权利，如何？”
这些权利是不错，但你们今天能答应这样的条件，明天就能翻脸不认了。
所以石锦堂不会上当，也不会天真的相信荷兰人。
“这事和我没关系，你可以去找兰芳公司商量。”
老白人首相彻底没招了，他不能像对待婆罗洲土著和清国人那样蛮横。
因为眼前的华人是英国罩着的，他们荷兰惹不起英国，殖民地士兵也打不过目前的兰芳公司。
若是不能顺利解决加里曼丹岛上的兰芳公司，那荷兰在整个东南亚的殖民活动，就离彻底破产不远了。
“好，既然您管不到兰芳公司，我们就直接用枪炮说话吧。”
对方的狠话很没有威慑力，石锦堂从嘴里拿下烟卷，呵呵一笑：“反正兰芳公司的华人足够多，贵方既然愿意做无谓的消耗，那就请便好了。
我要警告您一句，任何悬挂大英帝国国旗的商船，都受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保护。
大英帝国自由贸易的权利，也不容任何势力和个人质疑和阻拦，否则就是对大英帝国的挑衅！”
听完石锦堂的这一番话，老白人首相彻底蔫了。
他把手中烟斗重重磕在桌角，“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同东印度公司签订和平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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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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