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自然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说出来。
眼前的景象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奈何那男人送过来的时间还是有些晚，再加上急诊的医生没有那么上心，就把他扔到了一旁，让护士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救活别人。
小男孩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旁他的奶奶早就已经哭的没有了什么是因目光呆滞的盯着不远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老太太的嘴唇颤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
男人的老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是一个聋哑人，不知道如何发声去哭，只能发出几声难听的哀叫，又不停地对着方寒比划着手势。
她她笔画的手势很快，方寒就算是看不懂容易，也能明白她到底在比划些什么。
估计是让他再去救人。
方寒见状，心里更加的难受，往后退了几步，对这三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又郑重其事的说。
“真的很抱歉，病人我们没有救活，护士正在手术台上为病人做最后的处理，病人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伤口，只有额头上的致命伤，你们放心会很快处理好了之后就会把人推出来。有”
小男孩抬起小手，迅速抹干了泪水，松开了牵着妈妈的手，走到了方寒的前面，高高的仰着头说。
“谢谢你医生叔叔，我们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叔叔，只是叔叔，下次再有什么病人，你可一定要竭尽全力治好哦。”了
他的语气哽咽，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打一个哭嗝。
““谢谢你医生叔叔，我们麻烦你了，等爸爸出来之后我们就会带他走的，我们还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方寒不忍心再看下去，慌张的点了点头，转身就直接出了手术室，进了急诊。
在他的吩咐之下，急诊现在没有之前那么乱，该治疗的病人也治疗了，有些闲置的医生也自主的加入进来，该帮忙该帮忙，该手术该手术。
方寒的脸上透着一股白气，把急诊的医生给吓到了。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不是去做手术了吗？怎么样？那个病人救活了吗？”
方寒摇了摇头。
“没有救活，他额头上的那个伤口就是致命伤，别人是伤到了别的地方，但是他是直接伤到了头，进了手术室之后，我发现他有脑淤血，还伤到了神经，手术进行到了一半之后，心跳也停了，用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也没什么用。”
他的声音低沉，这是他进入了医院以来，大概是头一次出现救治失败的情况。
可这男人的情况实在是太棘手了，他是伤到了脑子最易致命的地方。
或许出现车祸的时候，人就已经定了死局。
“你也不用太自责，人都已经去了，没有什么办法了，你也说了，他出车祸的时候是直接伤到了脑，做医生的都知道脑有多重要，伤到了的话，那是很难能救活的。”
急诊的医生看到方寒这样，心里也不怎么好受，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宽慰的说。
“没事的，都会过去，你也不要怀疑自己的医术，这样棘手的案例，让全球最好的医生过来做，也很难让这个男人活下来。棘”
道理方寒肯定也是懂的，可是心里难受归难受，他强行打起精神，扫视了一眼急诊室。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出车祸的病人都得到了癌症吗？手术也进行了吗？有没有出现什么伤亡的情况。病”
这么严重的车祸，伤亡情况肯定也是会有的，目前来看死的不止男人一个。
说到这里，急诊的医生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
“你也知道这次车祸是连环车祸，伤者占大多数，死者也有，而且死的人的情况基本就是你做手术的那种情况就是伤到了脑子脑死亡了。术连”
方寒又在急诊室帮了一下忙，这才去了办公室。
这会儿vip病房很安静，只有护士在护士台忙碌着白天的工作。
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正在护士台上面操作着电脑录入数据，一看到方寒过来了，眼睛一亮，刚想过去说点什么，就看到了他灰白的脸色。
沈清被这样的方寒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在急诊室里面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会吧？”
方寒摆了摆手，并不想把急诊室的事情讲给沈清听，随口应付了几句。
“没事儿，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就是太累了，已经上了一天一晚的班了，我先进到休息室里面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再来叫我。”
他进到了办公室里面，也不等沈清说什么就直接把门给关上。
看到他这样沈清直觉，他在急诊室里面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回到了手术台，对着认识急诊室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也是知道方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心情，将今天手术情况之外的事情跟沈清简单的讲述了一下。
“那方医生的医术有多厉害，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是那个男人确实也是无力回天，再好的医生过来也是救不活的，那可是伤到了脑子。”
电话里也是一个护士，她说到这里就开始叹气。
“而且我听说呀，那男人的在家里的情况好像不怎么好，有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最关键的是他的老婆是一个聋哑人，这一整个家估计是靠着这个男人养的，现在男人走了，这个家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呀。”
沈清咬了咬唇。
她也不知道今天死了那个男人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复杂，有一个聋哑人老婆，还有个不到十岁岁的孩子，聋哑人在社会上找工作可是很难的。
更何况那老太太的年纪也大，是容易生病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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