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的危险似乎无处不在,就好比现在这般。
黑衣人停下手中的吃食,扫向四周,只见的那仆人背身而站,却倍感不适。暗处似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目睹着眼前的一切。
他再次回头,啃起了那骨头上仅剩的肉渣,周边却再次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似在嘲笑他的吃相。
“如此吃相,当今天下,可是绝无仅有了呀!”周边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我说你一直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究竟想干什么!”黑衣人看向四周,向着这道声音回复道。
“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再次说道:“你躲在玄真门数载,却不肯以真身显身于世人,又是为了什么?”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黑衣人仔细思考之下,终于判断出了这个神秘人的所在。
只见的黑衣人将目光锁在了身边不远处的那名头戴白色鬼脸面具的仆人。但这诸多疑惑却迎上他的心头。
“为何此人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很明显,这道声音明显是通过内力而驱动腹腔而传出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腹语。此人能如此轻而易举与其谈笑自如,可见此人功力绝非在他之下。
为了一试真假,黑衣人看着石桌上的菜碟,终于有了方法。
“比起玄真门的那些厨子,这名厨子的手艺显然是差的太远了!”说着便将那菜碟向着身后不远处的仆人身上扔了去。
事情的发展,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却见得那厨子不但没躲,反而是轻松地背身而站,将其轻松的掌控于手掌之上。
“你就是冯西月?”黑衣人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个背影。
却见得那仆人转身一甩,那手中的菜碟竟从黑衣人身边飞过,稳稳地落在了石桌之上。
就在这眨眼之间,那仆人身上竟散出一层气浪,那白色鬼脸面具竟幻化为红脸,如闪电般,显现在黑衣人身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只惊的黑衣人心中七上八下。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然而然的从眼前之人身上散发而出,显然与方才那仆人说不上一丝关连。
“不用如此紧张!”冯西月一手轻轻地拍在黑衣人肩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看向这双幽黑似无底深渊的双眼,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尽览无疑。只觉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孤身站于一个广阔而无边无际的宇宙苍穹之外。与此同时,脑海中闪现出无数激烈且惨状的打斗场面。
没错,这些画面都是黑衣人亲身经历过的场景。
“你身中火蜈蚣侵害,却有幸被鬼谷神医所救,但却落得个的面毁名亡。只可惜你那师兄身受百冥神掌,至今为止,还在经历着万蚁蚀骨之痛!”冯西月双手背于身后,走到一处,说道:“不知现在,他还能坚持多久?”
“你想干什么?”黑衣人预感到了冯西月接下来的动作。
“本尊所行,皆为天道。罪在当代,利在千秋!”冯西月看向黑衣人,道:“尔等宵小之辈,妄图毁本尊大计,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音方落,却见那高处挂出一具躯体。只见那尸体虽已腐烂,但却还能认出个大概。
没错!悬挂着的,正是那血池老怪。
这顿时惹得黑衣人将刚才进入腹中的吃食全部呕吐了出来。
“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重阳子虽不及死,但本尊会让你看着与本尊做对的人是如何被本尊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冯西月走至石桌旁,一手提起酒壶,向着杯中倒起了酒,一边说道:“本尊让你瞧瞧这人世间的贪婪与自私是如何毁掉一人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重阳子有些慌了。
然而,这真是冯西月所要看到的。
却见得冯西月不紧不慢的将酒水端于重阳子身前,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要看你的诚意如何了。”
为了让事态发展的不是太恶化,重阳子勉强接过了冯西月端过来的酒水。看着杯中晃动的光影,闭眼间,将其一饮而尽。睁眼的第一瞬间,为了给冯西月一种威慑,他运用功力将空酒杯隔空放于石桌之上,但效果显然不是太好。那酒杯晃动一番后,才稳稳地扎紧了脚跟。
这却引来冯西月的一声轻笑。很显然,重阳子是输在了气劲之上。由于他的心浮气躁,最终没有将功力把持到特定的位置。相对而言,冯西月的处事不惊却是碾压重阳子。就凭那瞬间换脸的伎俩,让常人看来,也非轻而易举之事。而这,也让重阳子感觉到了眼前的冯西月要比起当年的谭洋,可要更胜一筹。无论是心境还是手段,都远逊于谭洋。
此时的重阳子的确是猜不透眼前的冯西月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心中仍不却那一股正义。
“我虽不及你,但我还是不会认同你的做法。”重阳子为了证明自己的一切,开始向冯西月一一讲起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道:“人无欲则无求,可你有没有想过,人若真无欲无求,那他还能算是人吗?那时间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除非他们都是长生不老之人。欲之所达,源其根本。欲不满而不求。人之所以有了欲,他们才会源儿不断,洛儿不绝。你如此做法,是倒行逆施,只会将这世间变成人间炼狱!”
“纵是成为人间炼狱又如何?这浑浊的世道已然成为一片汪洋!倒也不差这一丁半点儿。想那屈原纵是人间一股清流,却也奈何不得,只能以身殉国;如此民间之楷模,又何止于他一人。他们无不为世间赏善罚恶,除恶务尽!却最终都惨死于世间的那些个虚伪嘴脸的小人手中。人之初,本无善恶之分,却都因欲而生。若无欲字所求,又何来民间如此诸多悲壮之歌!”冯西月走至重阳子身前,向其说道:“且不说别的,但说那赵云熙。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将其保护,却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一身武艺尽数废除,且将他赶出玄真门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
“他弑杀同门师兄欧阳逸在先,恩将仇报,如此恶徒,不杀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重阳子反驳道。
“哈哈哈——!”
没想到重阳子的话却迎来冯西月的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重阳子不明所以,向其问道
“你就不要再装了,他玉墟对你讲明了一切,可你们这些个君子却是充耳不闻,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他好!就真的如此吗?恐怕不然吧!”冯西月轻笑一声,继续道:“不知道这赵月恒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还会不会鑫鑫向往他当日的一番成就,拜好兄弟玉墟为兄弟呢?或许他会感到很失望吧!倘若这赵云熙知道昔日的师傅为达私心而违背当初的誓言,将他赶出了玄真门,不知会如何感想。”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重阳子似乎知道的已经有些晚了,他还不知道玄真门内究竟有多少是他们的眼线。
“对付你们玄真门,区区一只鹞鹰足矣!”
说罢,一直鹞鹰便从一暗处飞了过来,稳稳的落在了冯西月抬起的胳膊肘上。这熟悉的鹞鹰立刻让重阳子记起了往常玄真门上空盘旋的那只鹞鹰。
“没想到,你早就已经对我们玄真门下手了。”重阳子有些不敢相信。
“这并不算什么,真正的计划应该要从二十多年前,你们奔扑明月派开始,你还记得吗?”冯西月看向重阳子,发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重阳子从冯西月的笑意之中领略到了什么叫做杀人诛心。一切早就被他们魔门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仔细回味了一番方才与冯西月的对话,他隐约感觉到了可怕。冯西月之所以没有提前动手,是因为他在造一个局,一个可以改变世俗观念的局。所谓时势造英雄,而他冯西月却要做这个造局之人。其目的就是引出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人。而他方才的话语已然告诉他,赵云熙便是那个不二人选。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重阳子再次感觉到了危险,向冯西月质问道:“明珠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吧!”
重阳子的问话,终迎来了冯西月的冷笑。或许是笑重阳子的无知愚昧,或笑重阳子的天真无邪。
“本尊果然没有看错你!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这接下来,也该是你那个同门师兄该出力的时候了!至于撑不撑得住,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哈哈哈——!”冯西月仰天长笑之下,整个身影如同闪电般,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恐怖的存在让在场的重阳子当场傻了眼,心知冯西月的功力已然达到了最高的武学顶级天之境——初化,而他重阳子仅凭目前的实力,也顶多算个地之境初化,又如何与其相抗衡呢?可见世间与他相同之境的人已然是寥寥无几。
他也隐约察觉到了冯西月之所以留他不杀,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杀人诛心恐怕只是一个牛刀小试而已。单凭这冯西月的心思,他重阳子是越渐看不明白了,或许也真如他所料,一切都是因赵云熙而开局。可赵云熙身上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或许此时的重阳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云熙身上有何秘密。他目前唯一担心的就是玄真门。更担心的就是那掌门人玉墟。
「试问题:1,冯西月真正的计划会是什么?他的目的难道不是明珠吗?
2,玄真门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难?真的会如明月派一样,一夜间化为乌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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