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昌幻想了一下,在功德碑上,死对头的名字压在他的名字上。
不到一秒钟,郑文昌就破防了。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哪怕家底都掏空了,那人都别想压他一头!
等反应过来刚才的想法后,郑文昌惊出来一身冷汗。
他光是想一下都这么疯狂,要是真知道了死对头捐的银子数目,还不得和他拼了?
连他都这样,等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知道后,只怕会更疯狂。
就算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为了不让死对头压自己一头,他们也会陷进去。
苏大河这个计谋已经不是阴谋了,而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无论是谁,都心甘情愿陷进去的阳谋!
郑文昌在心底感慨一声后,对着苏大河赞赏道:“牧谦,你今天帮我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等这件事结束,我再好好感谢你。”
“大人客气了,学生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想要促成此事,还要仰仗大人您。”苏大河谦虚道。
闻言,郑文昌对苏大河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聪明又懂得识时务,这么好的人才不做官可惜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苏大河一起共事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等事情全部敲定好后,郑文昌便走了。
等他一走,几个小吃瓜人也吃饱了。
“三叔,今天还上课吗?”苏绍安问道。
苏大河看了一眼他嘴角的瓜籽,以及桌上的各种瓜皮,哑然失笑道:“今天让你们休息,提早下学吧。”
“耶,三叔真好!”苏昭昭惊呼一声,抓起自己的小书包就往外冲。
“昭昭你等等。”苏大河叫道。
苏昭昭硬生生停住自己的脚,转身疑惑看着苏大河。
“三叔怎么了?”
“后天上交五十张大字。”苏大河板着脸道。
苏昭昭嘴巴一瘪,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三叔你说话不算数,你说的不罚我的!”
“我说的是今天不罚你,没说明天不罚你。”苏大河理直气壮道。
苏昭昭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她和三叔心连心,三叔和她玩脑筋!
“我不服,三叔你耍诈!”苏昭昭控诉道。
“谁看见我耍诈了?”
苏大河扫了苏绍安几人一眼,触及到苏大河的目光后,几个人连忙低着头当鹌鹑。
“你看,没人看见。”苏大河一脸无辜道。
苏昭昭的脸气成了河豚,嘴里重复着说苏大河欺负她。
苏大河装作没听见,负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苏绍安几人见状,拔起小短腿就想跑。
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苏昭昭。
“二哥,三哥,四哥,大姐,你们要去哪里呀?”苏昭昭伸手挡在他们面前阴恻恻道。
“妹……妹妹,你别这样,我害怕……”苏绍安咽着唾沫道。
其他三个小萝卜跟着狂点头,而后一个个躲在苏绍安的身后,头也不敢露出来。
“我不管,刚才你们不帮我说话,现在你们要帮我写大字。”苏昭昭理直气壮道。
苏绍安满脸犹豫,“妹妹,这不好吧,要是三叔知道了……”
话还没有说完,苏绍安便看见苏昭昭瘪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看着她眼泪即将掉下来的模样,苏绍安立刻举手投降。
“妹妹你别哭,我帮你写!”
苏昭昭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大丫三人,脸上的意思很明白。
大丫三人被看得头皮发麻,接二连三开口道:“我帮你写。”
得到四人的保证,苏昭昭这才把眼泪收回去,而后开心地给他们安排任务。
苏绍安写二十张,大丫他们写十张。
至于她,她还小,拿不动笔思密达。
从书房出来后,苏昭昭见四周没人,立刻拉开袖子看了一眼。
刚才为了哭出来,她使劲地掐胳膊,看着胳膊上青的发紫的指甲印,她是真的想哭了。
一晃又是一天,苏大河算了算时间,捐款赈灾的事应该在发酵了。
果不其然,晚上吃饭时,苏有民和苏绍平都不约而同说起捐款赈灾的事。
“听说崔太师要捐十万两银子做赈灾,这么多银子,我一辈子都数不清。”苏有民感慨道。
以前在桃源村时,想着能赚一百两,都是光宗耀祖了,谁能想到这些大官捐个钱都是十几万起。
苏绍平咽下嘴里的饭,嘟囔道:“才十万两银子,我听说卢太傅要捐十五万银子呢,难怪都说崔太师比不过卢太傅。”
苏有民满脸诧异,疑惑道:“我怎么听说卢太傅要捐的是五万两银子?什么时候变成十五万了?”
“爷爷,你的消息落后了,十万两银子都是早上的事了,下午那会儿卢太傅就改了。”苏绍平解释道。
听着这番话,默默吃饭的苏大河在心里给郑文昌点了个赞。
崔家和卢家都是世家大族,而崔太师和卢太傅又同为三公之一,两人多年来一直不对付。
现在这两人的战火都被挑起来了,其他人还远吗?
恐怕这次赈灾筹集的银子,会超乎每一个人的想象。
第二天一早,各个大臣要捐款赈灾的事在京城里传播开来,与此传来的,还有这些大臣捐款的数额。
众人都在讨论哪位大臣捐的钱最多,京城的赌坊里甚至还开了盘,赌哪位大臣能成为功德碑上的第一人。
在众人讨论的同时,朝臣捐的钱也在不断变化。
不过不是变低,而是捐的钱越来越多,而且几乎每隔几个时辰,捐款额就会变化一次。
也不知道郑文昌是怎么做的,每次那些大臣刚改变主意,不到半个时辰,新的捐款额就会传遍全京城。
其中崔太师和卢太傅捐的钱直逼五十万两银子,京城里但凡说得上名号的大臣也不遑多让,全都是以万起。
随着传言越演越烈,众人吃瓜吃到嘴软,赌坊那边的盘也越开越大,此时各位大臣却苦不堪言。
他们本想和以前一样,随便拿个几百银子应付一下就得了,可没想到郑文昌这个天杀的搞出来什么功德碑。
什么功德碑、太庙他们都不在乎,自家又不是没有宗祠。
他们在意的是,死对头竟敢压在自己头上!
今天他敢这样做,明天就敢当众打他的脸。
俗不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必须拿下!
又过了一天,端午宫宴便到了。
苏家本来没有资格去参加,不过明帝格外开恩,恩准苏有民和苏老太去参加。
得知宫宴允许带着家属去,两人一合计,便把苏昭昭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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