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人,你不能因为你和陆少廷认识,你就故意偏袒他。我分明没有往百姓们药碗里下瓜蒌粉,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认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是串通一气,我绝对不认!”
宋沅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死到临头,王大夫还是如此嘴硬。
“王大夫,不管你怎么狡辩,都不能把你手上瓜蒌粉的味道祛除,我要是你,定然早就认了下来。证据确凿,你觉得你还能抵赖吗?”
王大夫愤恨地瞪了宋沅一眼,真当他不知道宋沅的想法?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劝他认输,把身上的污名洗干净而已,他费尽心机筹谋这一切,绝对不会把罪名认下来的。
“宋沅,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认输,想让我替你把罪名认下来?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宋沅冷笑一声,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大夫,你说我想让你把罪名认下来?这话我不认!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罪名吗?你犯了错难道不该认罪吗?”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错,你要真是没有错,你的手上如何会沾染上瓜蒌粉?没记错的话,从早上熬药开始,你就在院子里站着,并没有进药房一步,你的手上为何会有瓜蒌粉的味道?”
王大夫嘴巴动了动,宋沅紧接着又道:“难道你要说是我冤枉了你?刚才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我在一旁站着,根本没有靠近你。是百姓们闻出你手上的味道,你要是不信,味道就在你手上,你大可以自己闻闻,看看是不是如百姓们所说的那般。”
“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是无辜的,你只要能证实你手上瓜蒌粉的来源,你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百姓们听闻宋沅的话,眼眸亮了几分。
一些平日里与王大夫交好的百姓们见状,纷纷高声唤道:“王大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解释清楚?”
“只要你解释清楚了,我们都会相信你的。”
“对,我家儿子小时候生病就是你治好的,像你这样的好大夫,怎么会害我们呢?定然是宋大夫冤枉了你,只要你解释清楚,我们肯定会相信你的。”
宋沅双手环绕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冷汗连连的王大夫。
不得不说,王大夫虽然品行不太好,单是医术这一方面还是差不多的。在这个病舍里,除了孙大夫,王大夫的医术是最好的。
看着周围百姓这么支持他,王大夫心里说不动容是假的。
王大夫嘴唇微微颤抖,眼眶通红,呢喃道:“我,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对我呀!”
宋沅看着王大夫的反应,心里清楚,王大夫如今这样,不过是强弩之末。
“王大夫,你是我们心中的好大夫,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有我们在,他们谁都不能欺负你!”
只听扑通一声,王大夫重重地跪在地上,泪水像是开了闸似的,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百姓们,我不是你们心目中的好大夫。是……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嫉恨蒙蔽了双眼,是我利用职权之便往中药药材里面下了瓜蒌粉,是我害得你们呕吐、腹痛,这一切都是我害得!”
“我不值得你们这样尊敬我,我不是个好大夫,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大皇子看着王大夫如此轻易地就把事实真相说了出来,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本来以为王大夫和吴太医不一样,只要他坚持不认错,总有法子能洗刷他们的罪名,结果终究是他高看了王大夫,他和吴太医也无甚区别。
甚至于还不抵吴太医。
百姓们三言两句,他竟然把罪名全都认了下来。
简直是无用之极!
百姓们看着痛哭流涕的王大夫,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孙大夫上前两步轻拍王大夫的背部:“王大夫,一步错步步错,你怎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王大夫痛哭流涕,他现在心里满是懊悔。
早知道他在百姓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他何必非要和宋沅一较高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做了,已经无法挽回。
康大人抿了抿唇,高声宣布:“王大夫已全部招认,是他往百姓药锅里下药,证据确凿,即日起,立刻收押关入大牢。”
侍卫上前压着王大夫的胳膊,宋沅高喊一声::“慢着!”
王大夫迈出的脚收了回来,疑惑的看向宋沅。
事情真相已经明了,宋沅这个时候喊自己又有何事?
“王大夫,我有一事尚不明确,药房里黄连早已短缺,这几日用药并未有黄连这一味药,你又是从何处拿到黄连这味药的?”
王大夫眼神闪了闪,“黄连就是我在药房里拿到的,药房那么大,且药材种类繁多,想要找一株黄连并不是难事,是我在其他柜子里面找到的,想来应该是你们之前抓药的时候,遗漏在里面的。”
今日王大夫的说辞若是换了旁人,兴许就信了。
她不是旁人,她一向心思缜密,药房里的中药在何处放着,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黄连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放着,再往下就是地板,根本没有柜子,王大夫的那番说辞根本就不存在。
“王大夫,你这番说辞真的很好,我差点就信以为真。”
王大夫:“……”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猜出来了?不可能,他分明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王大夫,我猜你对药房肯定不熟悉。黄连在药房最下面的柜子里,再往下就是地板,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遗漏在别的柜子里。”
“药房里的黄连早就没有了,所以我大胆猜测,你手中的这株黄连,并不是从药房里拿的是不是?”
王大夫右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
“宋沅,你胡言乱语瞎说什么?我不是从药房里拿的黄连是从哪里拿的?难不成还是在院子里找到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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