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心尖一跳,不假思索地拽住叶姝影的衣袂。
嘶啦!
力气太大,把她的衣袂撕裂了。
叶姝影借了他的力道站稳,心有余悸。
这要是摔下去,不仅狗吃屎,还会破相。
陡然,男人从身后抱住她。
抱得很紧,好似要把她融进骨血里。
再也不分离。
她挣了挣,反而惹得他的铁臂收得更紧了。
他不说话,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她也不语,感受到的不是面具的触感。
心,一阵阵地战栗。
好似回到了以前,他们的心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世界静谧。
凉风有信。
秋风从指尖滑过,从心间吹过,从火热掠过。
从身躯的缝隙钻过。
终究,沈慕慢慢放开她,“对不起。”
低哑沉浑的声音含着一丝歉意。
叶姝影不看他一眼,离去。
他跟在后面,深沉地凝视她,眼里蓄满了万千情绪。
二人回到大理寺时,恰是午时,跟乔飞羽一起吃午饭。
少少还在验尸,还有两三具尸体。
这么大的工作量,她没有半分疲累,反而亢奋得很。
半个多时辰后,她浸了手,回到值房。
“少少姑娘,有新发现吗?”沈慕问道。
“发现不多,但还是有的。”
少少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她说:“二十七个死者的致命伤和死法各有不同,但还是可以推断,凶手大致是三人。”
“怎么说?”叶姝影问道。
“第一个凶手使刀,跟我一样力气大,擅使刀,身怀武功。从
几位死者的刀伤看,凶器是极其锋利的破风刀。”少少道。
“破风刀刀身小,刀尖突出,刀刃锋利,刀背薄。”沈慕低沉道,“若凶手力气大,身怀武功,的确可以做到腰斩、斩断四肢等致命伤。”
“第二个,屠夫凶手。顾名思义,开膛剖腹。”她接着道,“第三个,野兽派凶手,几位死者的致命伤是仿野兽利爪的利器造成的。”
“华章公主死状可怖,应该不属于以上三种吧?”叶姝影的眸色暗沉了几分。
“个人觉着,应该是其中一位凶手突发奇想,在华章公主身上大做文章,挑衅大理寺、阎王殿,更是挑衅咱们大周皇室。”
叶姝影和沈慕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华章公主是东楚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如此死法,东楚皇帝必定震怒非常,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乔飞羽的头脑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那可以从破风刀、仿野兽利爪的利器去查。”
少少笑道:“乔大人,你终于开窍了。”
“我已经开了七窍八窍好吧?”他傲娇地瞥她一眼。
“我派人去查。”沈慕转身出去。
“我也去。”
乔飞羽不甘示弱,立即吩咐不三不四等差役去查破风刀和仿野兽利爪的利器。
少少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多多,我觉得裴阎王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怪了?”叶姝影坐在案前,把今日查到的线索记录下来。
“他看你的眼神又深又沉,好像藏
着千言万语,又好似压抑着什么。”
“你能瞧出这么多?”
“反正跟前几日不太一样。”
叶姝影记录完毕,拎着画板去楚园。
少少闲来无事,要跟着她去。
“少少,这回你不能跟着我。”
叶姝影神秘地眨眨眼,“若裴阎王问起,你如实说便可。”
少少迷惑不解地啃猪蹄。
叶姝影再次来到四海驿馆,在几间横尸的寝房转悠了一会儿。
来到华章公主住过的房间,她看见怀王殿下呆愣地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心里烦闷,来这儿看看。”楚容晔稍稍敛了悲戚之色,“对了叶少卿,你们查得如何了?有新的线索吗?”
“少少查验了所有死者,有新线索。”她劝道,“殿下,悲伤无益,您节哀。”
他颔首,“听说华章跟你和少少姑娘有点过节,若她做了什么伤害你们,还请你们……”
叶姝影道:“我们和华章公主的确是不打不相识,不过已经一笔勾销。那日她来大理寺找我,若我陪她去街上逛逛,或许她就不会喝那么多酒……”
“谁能料想得到会发生这种凶残至极的惨案?”楚容晔的脸庞布满了悲伤,“华章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她想跟本王来洛阳玩玩,但父皇不许,她跟父皇吵了几句,愤而带着几个护卫提前来洛阳等本王。”
“原来如此。”
“本王没照顾好华章,愧对父皇。”
“错不在殿下。”
叶姝影不知如何宽慰他,“殿下您不如先回去,我再看看。”
楚容晔正有此意,“对了,小雪喜欢什么糕点、鲜果,或其他吃食,本王顺道买点回去。”
她莞尔道:“我回京短短几个月,忙着查案,跟洛雪相处不多,还真不清楚。不过,此前灶房的人时常备着酥酪和樱桃毕罗,不知是不是她常吃的。”
他点点头,告辞离去。
叶姝影收回目光,一转身便看见裴阎王从西侧走过来。
步履沉得好似要踏碎此处的一切。
她迈步离开,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站住!”
沈慕见她没有止步的意思,疾步追上,拉住她。
她奋力地挣脱手,“你弄疼我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你内功深厚,会听不到吗?”叶姝影嘲讽地冷笑。
“你和他相约来楚园吗?”他狠狠地皱眉。
“跟你有关吗?”
她拎着画板来到凉亭,“我要画像,请你离开。”
沈慕的大手按住画板,“跟他有说有笑,对我就这副冷冰冰的面孔?”
“我这是为你好,省得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叶姝影掰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心激烈地撞击着胸腔。
裴阎王的手跟沈慕的手一模一样,此前她为什么没早点发现?
沈慕一个迅疾的翻云覆手,把她的双手扣在身后。
又急又重又狠地吻她。
攻城略地。
她痛得蹙眉,发狠地咬他。
他被迫放开她,眼里缠着血丝。
“你脑子有坑吗?这是凶案之
地……”
她羞恼地挣扎,看见他此时的眼神,邪戾得好似要把她整个儿吞噬。
沈慕把她抱到石案,“那又如何?把你就地正法我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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