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惊得头皮发炸,看她衣服什么的都整齐,叫了秦牧生进来,两人小心翼翼帮她把脚挪出来,而后秦牧生抱她出去,脱鞋除袜、洗干净脚,脚背肉眼可见肿了起来,脚踝那里更是碰都不能碰。
秦牧生帮忙检查的时候,苏杭也跟着看,见状直接说:“别耽搁了,去医院吧。”
孙遥这会酒醒了一点了,闻言哼哼:“买点云南白药喷一喷就行,才开年呢,我不去医院。”
秦牧生劝她:“你这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光喷点药怎么行?还是去医院保险些,免得搞严重了。”
眼看她还要推托,苏杭气到了:“你是喝酒喝得把脑子都喝没了?以前那个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孙遥哪去了?死了吗?”
她难得发脾气,孙遥和秦牧生都有点懵。
孙遥喃喃:“那什么……过年不能讲‘死’。”
“呵!”苏杭奉送了她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想讲‘死’,那就去医院!不去我打昏了让人抬你去!”
很好,是苏杭能做得出来的事。
刚毕业工作那会,孙遥还不太会推应酬,时常给人灌得醉醺醺的。那会她只信苏杭,喝醉了谁都不找,就找她。
可苏杭在乡里呀,她能怎么办?开始还担心,帮着找人去接她,有回实在恼了,直接打120,一担架把她抬到医院。
那往后,孙遥再喝酒就克制些了,虽然也会醉,但次数已经很少了。
她今天其实也没醉死,只是行事多少有点飘。
危机感也是有的,知道苏杭认了真,她乖乖地收了脚:“哦,那我去医院。”
时间有点晚了,而且孙遥这情况也不敢让她脚用力,所以秦牧生送她俩过去。
走的时候,苏杭问他:“要跟你媳妇说一声么?”
秦牧生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儿,我媳妇估计在陪孩子睡觉,就不吵她们了,回头我给她发个信息。”
他这么说,苏杭也不好说什么,帮着她背起孙遥,收拾了点东西跟着下楼去。
这个点儿医院只有急诊,或许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急诊室里人还颇多。
出事故的、感冒的,他们挂了号都排了好一会队才轮到。
医生一摸孙遥的脚,摇摇头:“这个怕是伤到骨头了。”开了单,做检查。
又是各种排队,结果出来,很好,骨裂了,而且有明显的移位,要做手术才能好。
孙遥知道结果就崩了:“不至于吧?我觉得我就摔了一下。”
但再崩也没用,该住院住院,该手术手术。
当然,院可以当时就住,手术当晚是做不了的,得排期。
住进病房,三人六目相对,都有点无言。
半晌,瘫在床上的孙遥气到捶床:“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就是吧?MD,才跟男人吵了一架我就进了医院,真特瞄的像遭了报应一样!”
秦牧生没说话,倒是苏杭安慰人的角度十分清奇:“你要想,没摔死摔残你就是无敌幸运了——你有个客户,不就是厕所里摔了一跤然后摔成植物人了么?”
孙遥:……
秦牧生:……
孙遥动了动眼珠子,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你在在诅咒我,但看你说的这么认真……苏杭,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苏杭:“当然是认真的。就你当时那个状态,没有摔死或者摔残,我都觉得是我家厕所的祖宗显灵了。”
孙遥:“……你家厕所还有祖宗吗?”
再忍不住,秦牧生“噗嗤”笑出了声。
孙遥转过头,苏杭也看着他。
孙遥问:“你笑什么呀?”
秦牧生忍着笑意:“苏杭这么一本正经说冷笑话的样子,好久没见了。”
苏杭顿时有点囧,她主要是太生气了,又生气又后怕,才忍不住怼人,倒忘了秦牧生也在。
孙遥“欸”了一声,叹:“她也就只欺负我。”
苏杭忍不住又想哼一声,最后还是忍住,再送她一个大白眼。
孙遥倒笑起来,忍着脚痛拉住她的手:“好好好,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次以后我发誓,再不多喝酒了。”
苏杭“呵”了一声:“我信你个鬼。”
不过脸色到底是好点了。
夜里孙遥就住医院了,她暂时不能动,就缺不了要人照顾。
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父亲跟着难受担心,更不想让老罗来,就和苏杭说:“帮我找个护工,力气大点的,应该搞得过来。”
苏杭自然应了。
只是这个点,又是过年,合适的护工也难找,有合适的也得第二天才能赶过来。
苏杭晚上干脆留在医院陪她。
秦牧生有家有室且是男人不太方便,留到差不多时间,事情都安排妥了,不管是苏杭还是孙遥都催着他回去。
孙遥开玩笑:“我们都是女同学,别整得你媳妇到时候生了什么误会。”
秦牧生闻言笑笑,也没辩解什么,倒是苏杭忍不住又怼了她一句:“你拉人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怕人媳妇误会?”
孙遥呵呵笑:“我那可是经过她同意的。”
苏杭能想象得到,她是怎么让人同意的,肯定是敲人门,笑嘻嘻说自己心情不好,借人老公一起喝点酒啥的……看看秦牧生脸侧那条还没消失的痕迹,就是不知道,那痕迹是为孙遥“借人”还是别的了。
苏杭不太知道秦牧生夫妻间的具体内情,但她能隐隐感觉,他太太约摸并不喜欢她,或者是她们。
所以送走秦牧生后,她和孙遥说:“以后没事少麻烦点秦牧生。”
孙遥躺在床上嘶哈嘶哈的:“怎么了?他媳妇说什么了?”
“没有。但我们要自觉,他是我们同学,但同时更是别人的丈夫,麻烦他的时候就得有分寸。”
然后孙遥就给了她会心一击:“最麻烦他的难道不是你吗?他都为了你,放下市里的工作去了南山界。”
苏杭惊到了:“谁说他是为了我?而且他那也只是暂借,年后他就不用去了。”
“就算是暂借,但他能力又不差,凭什么要被你们借啊?”喝了酒的人哪怕看着清醒,却也还是带了几分口无遮拦的失智。
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顾忌地说出来,孙遥就跟揭自己伤疤似的,一下掀开了苏杭从不敢去深思的问题:“我可听说,当初徐氏那边的总公司是想要把他调回去的,可一听说你们那边要人,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为什么呀?难不成是为了讨好徐行之?那他留下不更好?还是说,你觉得骆秋声那两口子有魅力能拉走他?”
“别天真了,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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