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仁安慰她:“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宋意禾卡在这一式已经许久,可无论是问卫仁还是云炎彬,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他们修炼时,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瓶颈。
宋意禾:好好好,我迟早和你们这些天才拼了!
与此同时,金家祖宅。
古朴的老宅后院处处玄机,看似不起眼的装饰,一根爬上横梁的藤蔓,甚至是随处可见的石砖,都藏着杀阵神符。
寻常人踏入此地,必定有来无回。
金川和萧玲玲两人面色焦急,站在一间装点精致灵巧的院内。
此间大片海棠花盛开,却盖不过泼墨般的夜色,草草望去,竟带了灰败之意。
金盛从房内快步走出,被夫妇俩抓住衣袖:“大哥,如何?瑶瑶她可有……”
“怕是再难醒来了。”金盛沉重的道出事实。
“怎……怎么可能?!我去求老祖,爹、爹、爹!”
金川跌跌撞撞一路不知摔了多少次,到了金家老祖跟前,顿时收声。
老祖又在摆弄那个奇怪的阵法了。
他住的院子不大,从金川记事起,这里便被一个阵法笼罩。
他翻遍所有典籍,也没找到阵法的出处。
只知道这阵法启动时,他慈爱的父亲,会变得如水沟里的烂肉一般,浑身腐烂,冒着黑气,在阵法中心苟延残喘。
然而不过片刻,这些烂肉如潮水般从他身上褪去。
整个人便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并且一次比一次年轻,一次比一次气息强盛。
所以金家出席一些世家盛事时,老祖总是不出面的。
谁也受不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管一个外表年轻俊美的男子叫老祖。
这场景太诡异。
听金文山说,这阵法是减缓他早年受过的诅咒的。
金川便信了。
毕竟没有金文山,他们一家什么也不是,更加坐不到金家家主之位。
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亲儿子,只是平日在外人面前尊称一句老祖。
亲爹若是要害自己,那还有谁会对自己好呢?
金川常常这样想。
金盛随后赶到,看到这幅场景,面不改色,“老祖,瑶瑶恐怕醒不来了,烦劳您去看看。”
他也是金文山的亲儿子,金川的亲哥哥,只是这人从不称“老祖”为“爹”,哪怕是私下里,也是毕恭毕敬。
金川一直认为,家主之位之所以是他而不是金盛的,就是因为他这幅不会讨好人的狗脾气。
所幸他这大哥虽不会讲话,却是个老实的。
当年老祖将家主之位交给他,又命金盛辅佐。
他便真的一心辅助自己到今日。
事交给金盛做,家主威风由他金川耍,好不快活。
偶尔,老祖问起来,金盛还会帮金川掩盖,将自己做的功绩推给金川,让他得以博老祖一笑。
这大哥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嘛,金川想。
金文山踏出院中,月牙衣袍,黑发乌亮,看上去同十八九岁的少年一样鲜活——
他的外表似乎退无可退,这么些年,都维持这模样。
他盯着金盛许久,嗓音沙哑:“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周遭的空气好像顿时被抽走,两兄弟想答话,舌上却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冷汗一滴滴从他们额头上落下,谁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半晌,金文山收起气势,温声道:“那便去看看吧。”
金瑶瑶房内,熏香燃着,烟雾缭绕。
其母萧玲玲伏在床边,哭声悲泣。
“我的宝贝女儿,你醒来呀,看娘一眼。”
金川赶忙上前去把她拉开,“老祖来了,你快收收,别耽误救人。”
萧玲玲用手捂着嘴,浑身颤抖,克制着不发出声响。
金文山放出一丝灵力打入金瑶瑶体内。
他的灵气和寻常人很是不一样,带着淡淡金光。
这意味着,他已是半神之体,即将飞升。
金川见此,神色愈发崇拜。
不一会,金文山皱眉道:“周身灵力运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识海沉寂,不知是何原因。”
“连老祖也没有办法吗?”萧玲玲激动道。
“不可无礼!”金川拉住道侣,“老祖自有定夺。”
金文山:“识海是一个人最玄妙的地方,若是冒然闯入,恐怕会伤瑶瑶性命,就算侥幸醒来,也有很大可能成为痴儿,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先养着吧。”
金川将老祖送走,又返回来安慰萧玲玲,“没事,咱们瑶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有一天会醒来的。”
“都怪该死的冯林,竟敢出手将瑶瑶打至重伤。”萧玲玲咬着帕子,满是恨意,“他家冯灯不过一个旁系,怎么比得上瑶瑶金贵!瑶瑶要他的圣心莲,那是他们一脉的荣幸!”
“此事有蹊跷,你万不可如此胡言乱语。”金川警告她,“瑶瑶是个乖孩子,出门时我明明叮嘱过她别凑圣心莲的热闹,她就一定不会去,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拖我们下水啊!”
金川做家主这么些年,虽然事一件没干,可也见了不少肮脏手段。
虽然愚笨,却并不冲动。
“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怂蛋!”秦玲玲是个火爆脾气,或者说,她们剑修,脾气都火爆。
见金川顾左言他,就是不提帮女儿报仇,萧玲玲一把推开男人,起身朝外面的大女儿喊道:“秦飞霜!你爹这个窝囊废不去,咱们娘俩去给你妹妹报仇。”
秦飞霜修剑,故跟母姓。
她面色雪白,身姿如竹,朝父亲点点头,“我先去安抚阿娘。”
说罢,带着秦玲玲走了。
房内安静下来,金川这才察觉,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金文山走时,给金盛传了音。
所以他此时正在老祖院中。
金文山笑着,灵气化为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听说你一直守在瑶瑶身边?可有欺瞒?”
“没……有。”金盛喉咙发出赫赫的声音,双脚几乎离地。
“真的?”
脆弱的颈骨几乎要碎掉。
“是……真的。”
桎梏渐渐散去,金文山双手背在身后,想学那些年轻儿郎一般做出少年意气的姿态,背脊却不自觉的佝偻,最终凹了个不伦不类的造型。
“咳咳咳……多谢老祖恩赐。”金盛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他那蠢笨如猪的弟弟根本不知道这位老祖是个什么魔鬼,他早已是个没人性的怪物,更遑论父爱!
也只有那个傻子,才会敢用“爹”称呼他。
金文山嫌恶的摆摆手,“滚回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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