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有点奇怪:“没有吧?汤世华应该算最高的了,但也不及父皇高。”
团子猛点头:“就系介个名字,汤什么的叔叔!”
皇后娘娘失笑道:“珠珠儿,他可不是什么叔叔,虽然拐了好几个弯儿,但他算是你的晚辈,你叫他的名字就成。”
徐景曜的大哥叫徐景昌,娶妻张氏,汤世华论起来,该叫张氏表姨,珠珠跟徐景曜算是平辈,按着这种拐弯亲戚来论,他也应该叫珠珠表姨。
团子弄不清这些奇怪的亲戚关系,只坚持:“他高高。”
盛明麟笑道:“感觉这个汤世华,不太会穿衣裳,他穿了件素色直裰,腰间又未系,他又瘦,瞧着确实格外显高。”
皇后娘娘笑道:“听说他擅武不擅文,平时都是一身劲装,估计是要跟你们来往,才换了这身文雅些的。”
团子摇了摇她的手:“皇伯娘,叫国旗杆杆来讲故系吧。”
“行。”皇后娘娘点了点她小鼻尖儿,就准备叫人去传。
明熙帝道:“也该用饭了,早些传膳……”他瞥了珠珠一眼,突发奇想:“要不这么着,今天晚上,珠珠说请谁,咱就请谁,珠珠儿说了算。”
出去两天都累了,随便叫几个人,随便吃一顿。
团子又不知道客气,立马扳手指:“要请珠珠寄几家的人,还有舅舅家,还有国旗杆杆、大意锅锅,小意记记,凤凤锅锅,金药锅锅,和甜糕。”
她转头看看他。
明熙帝也不问这些人都是谁,一挥手:“行,去吧,让你四锅锅派人去请,连老子带儿子全都请来。”
于是四皇子和盛明麟抱走珠珠,出来打发人一家一家去请,顺便把他瞧着顺眼的,比如何行舟也给请来了,当然也顺便把母后的娘家人都请来了,正好珠珠说了要请徐景曜。
这里头比较受宠若惊地就是田羙。
他家里祖上虽然还有爵位,但如今早已经没落,他爹同样是因为身在太仆寺,掌出巡车马等,也就是说,要干活儿,才有幸进了这个圈子一回。
结果因为名字被小公主记住了,田大人简直喜出望外,恨不得现在就去给他死去的老娘上几柱香。
因为田羙的羙,同“羔”,其实就是小羊羔的意思,这是出生时身体弱,他老娘非要起个贱名儿就图好养活的那种,结果没想到这么个没文华的名字,却成了晋身之阶。
汤世华也算是比较幸运,最后一刻搭上了小公主,讲故事什么的这个主意简直太好了,哪有小孩不想听故事的?
大家简直羡慕嫉妒恨,深恨这么好的主意,自己为啥没想起来。
汤世华自己也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来的人还说了,平时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刻意文雅。
汤世华虽是个武人,但也有脑子,琢磨了一下,就挑着自己最好的一套劲装穿上了。
虽然没出银子,但团子自觉得这就是她请客,很是积极主动,站在大帐中间,谁来了都热情打招呼。
见了徐景曜还没忘了问他:“金药锅锅,你跟你的爹爹说了吗?”
徐景曜憋笑:“说了说了,我一回去,立刻就跟我的爹爹说了。”
皇后娘娘见到娘家人,也挺高兴,笑问:“说什么?”
团子也不用徐景曜自己讲,就跑过来拉着她的手,给她讲这个人的名字如何地不好听不合适。
等她说完了,盛明麟笑着解释:“如果景曜相貌平平,珠珠不会在意名字,但景曜相貌秀致,名字不搭,珠珠就会一直记着这事儿。”
皇后娘娘笑得不行,但也没跟珠珠解释,只向明熙帝道:“那,求皇上给景曜赐个字可成?”
明熙帝想了想,就道:“景曜姿望秀伟,不如就叫舒堂。“
在场的文化人们:“……”
徐景曜清秀文雅,标准的书生模样,秀倒是挺秀,伟就未必伟了,但皇爷也不是多有学问的人,估计是一时只想起这么一个典,就为了让他叫舒堂。
这个典故出自晋书,“魏舒堂堂,人之领袖也。”魏舒是西晋名臣,伴列三公,善终且高寿,活到八十二岁。
这太吉利了好么!
于是定国公和徐景曜喜滋滋谢恩,团子在旁边猛点头:“酥糖!好听!甜甜哒!跟你超搭的!”
徐景曜笑道:“殿下说的对,我也觉得特别适合。”
于是团子:“酥糖锅锅!”
徐景曜:“哎!”
定国公和世子也不由连连失笑。
不一会儿,汤世华就来了。
不得不说,他一换上劲装,颜值猛得上升了好几档,是一种连团子也觉得威风的好看。
团子一激动又忘了他叫啥了,“国旗杆杆!”
汤世华:“……”
他笑着走了过来,见完了礼,团子拉着他坐到一边,一边叮嘱他:“你就坐债介里,不要动,珠珠还债忙,等珠珠忙完惹,债来找你听故系!”
汤世华连忙应下。
珠珠又站到大帐中间,对着门,等着看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是端王爷和端王妃,团子两天没见爹娘,立马扑上去:“爹爹!娘亲!”
端王爷把闺女抱起来,左边脸亲了亲,右边脸也亲了亲,一边向着他哥比了比外头:“那谁,还跪着呢!”
这种话也就端王爷敢说。
明熙帝冷哼了一声,抬手朝着郑忠顺一示意,郑忠顺就出去把他打发走了。
团子坐在爹爹膝上,眼儿仍旧看着门,看到又有人进来,立马又上前迎接。
来的人是程家父子,见完礼,珠珠就问程风起:“你系大意锅锅的爹爹吗?”
程风起连忙道:“是是,小殿下,臣正是他们的爹爹。”
团子拉住他袖子:“那你坐债介里。”
程风起顺从地由着她拉着,然后她过去,把她爹拉了起来,指了指他旁边:“爹爹你坐介里!程大人你坐债介里!”
程风起得是多大的胆儿,才敢坐在皇上和端王爷中间?坐在端王爷的上首??
但皇上和端王爷都朝他摆手,意思让他别说话,就看珠珠要干什么。
珠珠把他推到椅子上,然后转头看着盛明麟道:“锅锅,珠珠墨墨?”
盛明麟立刻严肃地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团子点点头,看着他:“介个句只,你懂不懂哒?”
“是,是,”程风起连连拱手,起身道:“多谢殿下,臣懂了,臣在为人父这方面,着实太差劲了,皇上和王爷俱是天纵英才,在为人父这方面亦是堪称楷模,臣一定会努力向他们学习,争取做个好一点的爹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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