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城西的那个地下赌场?我倒是可以给你五百两。”
楼梯口白银的声音接过了秋傅春的话。
一听到有人愿意借钱,秋傅春直接一个彩虹屁拍了过去:“真不愧是地头蛇,这你都知道?如数家珍啊,规矩我懂,九出十三归!”
面子才值几个钱?
一看就是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有钱才是大爷啊。
月薪三千:那个吊毛屁事真多,明天爷不干了,摆个臭脸给谁看?
月薪三十万:义父,孩儿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哒哒哒’。
白银踩上了楼梯,巡视一眼维修的进度,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秋傅春身上:“借就不必了,正好我今天也得过去一趟,那里鱼蛇混杂挺乱的,就当雇你保护我的费用好了。”
秋傅春眼珠一转,还有这种好事?
别看他昨天吃瘪了,但那是意外……
等会,这句话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算了,管他呢,事不过三。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反正这五百两和送的也没有太多区别。
白银又补了一句:“初雪,也去。”
小墨也是没有意见,总的来说,寒烟楼待他还算不错的。
无家可归的时候,愿意收留他,也没出现什么逼良为娼的桥段。
“都去?那我也去看看?”
白银看了苏祈一眼,略微点了点头。
果然,他也是有所察觉?
看来昨天确实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举动咯?
……
接着,几人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寒烟楼运营体系非常完善,别说白银离开一会,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出什么大纰漏,顶多是一些重大的决策没人敢拍板。
这一路上,白银大概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一次出行的目的。
原来,这地下擂台,远比他们看到的要复杂。
前两三天,一般都是小辈之间的比试,甚至是对外公开的,每年都会有一次。
颇有各宗各派秀肌肉的意思。
但,今天,不一样。
是属于宗门的‘高层’的比试。
‘十年之约’。
十年才会举行一次,并且不对外公开。
而且比试的结果决定接下来十年的‘资源分配’。
寒烟楼,虽然不属于宗门。
但它也算能媲美宗门的一方势力。
顺带一提。
寒烟楼就是因为十年前拿到了不错的战绩,所以才成为了青杭的‘地头蛇’。
顺带一提,这处地下赌场,也属于是寒烟楼的产业之一。
这给秋傅春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推波助澜。
如果光凭白银一介女流能做到这样,确实有些恐怖了。
然后就是,白银该不会想花五百两让自己上台打擂吧?
这女人也太精了啊!
亏死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肠胃有些不好,想吃一点软的东西。
不过,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墨。
将这个想法瞬间打散了。
不行,不行,秋傅春,你要专一!
收敛心神,秋傅春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比武台上。
正站在擂台中等待的是一位后天宗师武者。
别看九重天阙的先天大宗师,就像炮灰一样排好队成群结队的送人头。
实际上对于大部分宗门来说,后天宗师已经是相当高端的战力。
先天大宗师可不是每家都有的。
想当初,小墨的门派已经属于能在赵国挂个一流宗门末席的样子,结果就被一位先天大宗师活生生给打灭门了。
而比试的规矩,也很简单。
比赛的筹码,包括青杭在内的一共二十七座大小不一的地区。
获胜者接下来将接手该地区十年的税收。
当然不是全部,只是从朝廷那边分一杯羹。
至于能分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只是能赢下这擂台,想来本事肯定是不差的。
最后还有一个限制就是,一个宗门只能接手一个地区。
为了防止一家独大。
万一真有哪边出了个强者,所有人加起来打车轮战都赢不了,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
显然,这种规则,除了最强者,其他人肯定是举双手赞成。
甚至一些相对弱小的势力也能喝上一口汤不是?
如此复杂的规则下。
把一名后天宗师武者送上比武台,往往代表着这个势力已经发力,准备夺取这一场的胜利。
可这第一场争夺的,就是青杭啊!
作为海路的中转之地,青杭的税收自然是最肥沃的。
往年这些小宗门,也就是在保住一县的前提下努力再争能不能拿到一个小城而已。
这为后天宗师将目标瞄准了青杭,真是要放手一搏了,甚至可能会丢掉原本能接手的利益。
白银看着比武台:‘这人四年前刚刚晋入后天宗师,实力在这一列中不算顶尖,加上宗门底蕴稍弱,功法、武器都不是很理想,小墨你能帮寒烟楼守这一局么?”
看似询问,白银已经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递过去。
秋傅春翘起个二郎腿:“这就是生意人么?”
“说话是真讲究,不算顶尖,底蕴稍弱,这种话真是张口就来,这人下盘稀松、气轻血虚,分明从习武开始,根基就一直没扎牢,后天宗师?”
“换我当年,只怕有个二流武者的水平,若是生死搏杀,我重伤,他必死。”
常人要说这话,被一般人听到,肯定要狠狠嘲笑一番。
这世上,一流武者胜后天宗师,后天宗师胜先天大宗师的,虽然比起冬天冰山上的雪莲花还要罕见。
但终究还是存在的。
但二流武者生死搏杀斩后天宗师?
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如果说二流武者的强度是1,那一流武者就是4,后天大宗师就是10。
十倍的差距,已经不是武器,功法可以扯平的。
但白银确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因为更夸张的她都听过。
当年有人养剑十年……
“阁下是高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不得。”
“你眼力,还算不错。”
秋傅春也不客气,重新转回目光,看着小墨走上比武台。
发丝翩动的‘少女’显然有些拘谨,朝着对方恭敬地施了一个晚辈礼。
他打后天宗师?
真的假的?
不过,小墨这人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要不然当初怎么敢对着人家后天宗师悍然出手?
只是经过几次毒打之后老实了许多,甚至一直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弱鸡’。
但,这是比武擂台。
虽有些不自信,但他没有选择畏缩保守,相反,打的很有进攻性。
凭借深厚基础一时之间,倒是那位后天宗师武者打的有你来我往的意思。
秋傅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小墨,赢了。”
白银也点了点头:“自然是会赢,我才让她上,这个世界很残忍,如果说家境的贫寒或富贵,还能通过努力去博一线生机,可一旦踏上修行路,资质与天赋上的差距又要怎么弥补?终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秋傅春一眼:“你们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是不会有结果的。”
秋傅春嗑瓜子的表情一滞。
阴郁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那打趣一句:“怎么,你和我才是一个层次的人?吃醋了?”
白银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是,将来你们会回到更大的,属于你们的舞台。”
“而我。”她脸上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会怀着自己身上的使命直至带入坟墓,腐烂在这片土地。”
“何况,我也不是什么良人。”
“只是,有感而发,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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