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两个女人的作用下,他们一家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一顿十分畅快的晚饭。陆靖边吃边观察着她们,有点二丈摸不到头脑,这有些太和谐了吧。
王氏给陆元夹菜,“多吃点,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陆元光顾着埋头苦吃,对着王氏嗯了几声。王氏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来到这里七年了,她就没吃的一顿趁口的饭菜,不是粥就是饼,要不就是烤地瓜,煮包谷。这五谷杂粮她吃的都腻死了。
更重要的是,她在饭桌上竟然看到了红烧肉,之前就算是过年,她连肉末都没见到过,陆元觉着她光吃着,也不太好,就努力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梅姨,你做的饭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王氏听到陆元的话,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锅里还有,慢点吃。”
“她原来是开饭馆的,手艺自然是好。”陆靖看着两人相处的好,也很开心的说。
陆元嘴不闲的点点头。
最后,陆元实在是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摸着肚皮,还是忍不住咂咂嘴,她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饭,那不……上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连忙摇摇头,你怎么能为了口腹之欲就抛弃你的师父呢?虽然他一直只给你烤地瓜,煮包谷,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的,陆元这么一数,突然觉得她这个师父不要也罢。不过,师父作坊里的东西都但凭她倒腾,他还是是用心教她的东西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吃王氏做的饭。
就在她发呆的空档,王氏都把碗筷收了下去,等陆元反应过来跑到灶房的时候,王氏把碗都快洗完了,“梅姨,你剩下的我来洗吧。”
王氏用胳膊肘挡着陆元说:“俺马上就洗好了,你在炕上坐着就好。”
陆元却说:“我洗就行了,这些事我在山上都干过。”
两人就开始了拉锯战,其实只要是个人都不喜欢干家司的,那些客气的话都是骗人的,不过这次她来的太晚了,这拉锯之间王氏已经把碗筷都洗好了。王氏说:“晚上再给你洗。”
陆元看着王氏已经干完了,就说:“好,以后家里的碗我包了,只要我在家的时候。”
王氏拿着抹布擦着案板说:“俺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俺和你爹一样和原来那个离婚了,那个男人太懒了,就靠着俺的面馆过活,拿着俺的钱在外面鬼混,俺们还打架,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俺就跟他分了,俺什么都没拿直接出来了,孩子的户籍也在他那里,俺也没要,反正是从俺肚子里面出来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俺的孩子。”
陆元说:“什么时候让俺见见哥哥姐姐呢?俺挺想跟他们认识认识的。”
王氏对陆元的反应有点吃惊,“当然会见的,可是你哥刘子龙去服兵役了,你姐刘子悦已经从家里出去了。”
陆元有些吃惊的说:“俺哥已经十八岁了吗?”这也太大了,梅姨已经三十多岁了吗?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才十六岁,今年刚去当兵的。你姐姐在外面找了份活计,住在外面,都不用俺操心。”
陆元有些好奇的问,“姐姐多少岁?”
“周岁十岁了。”王氏说。
陆元半张着嘴,“十岁就出去干活了?”她姐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要不然怎么可能十岁就出去干活了呢?
陆元接着问道:“姐姐在哪里干活?”
王氏说:“在城里的一个酒馆里,她嘴皮子溜,能哄客人,而且那里工钱也多。”
“太厉害了,怎么能这么能干,要是俺去酒馆,后果不堪设想。”陆元忍不住拿自己跟刘子悦比较。
王氏从心底流露出笑意,她看的出陆元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别人听说她让自己的女儿在酒馆里干活,嘴上不说,暗地里不知道怎么诋毁她们呢。“都是自食其力的活计,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陆元点点头说:“当然了,我十岁的时候会在干什么呢?”
“不过哥哥是怎么这么小就能去军营的?”陆元问道。
王氏说:“找关系办进去的,反正按虚岁算的话,他也算十七岁了,长得也高大,看不出来小了一岁,而且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乡塾上了三年,每次去接他先生都会跟俺抱怨,你的儿子看上去很乖,上课的时候也很听话,可是一问他问题,他站起来就什么都答不上来,都不知道他在课上想写什么。所以,他就是认了几个字,然后就出来了,一直就在外面混着,最后看着不能一直这样,就把他办到军营去了。
子悦呢,也是个闲不住的孩子,那时跟班上的另外三个女孩简直是闹腾的不行,老师根本管不住,给她们的外号是四大金花,她们干什么都在一起不管坏事好事,而且还是坏事多。你姐当时把班上的男生整的……俺当时都觉得俺把自己孩子的性别生错了。”
陆元说:“俺姐原来这么剽悍呀。”
……
陆元和王氏回到屋里的陆靖躺在炕上说:“你们怎么去洗碗洗了这么久?”
两人对着陆靖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元看着陆靖和王氏的互动看来他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陆靖竟然谈了一把姐弟恋,这时髦都赶到后现代了。
“爹,梅姨俺想去睡一觉。”陆元说。
王氏忙走过来带着陆元去了隔壁,她把棉布门帘掀起来,“这就是你的房间,你看看收拾的还行吧。”
陆元看了看说:“收拾的太好了。”炕上都是崭新被褥,坐上去软软的,“其实不用做新的的。”
王氏说:“这不是搬了新家,想整理的好一些,你睡吧,今日逛了一天,累了吧。”
陆元躺在炕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真的有种物非人非的感觉,房间变了,人变了,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人经历的多了,都会变成这样吗……容易熟络。在进门之前还胆怯来着,真是不太了解自己呀。她自嘲的一笑,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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