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你给我下的香叫什么名字？”
明镜台内，长乐坐在檐下看公孙羽给她包扎手臂，她看得出来，公孙羽对自己的血液，近乎痴迷，一点也舍不得浪费，用漆黑的丝绢一点一点小心擦拭着。
公孙羽倏然从半蹲的状态，抬起了头，一双鸦青的眼涌动着贪恋的欲火，他忍不住的舔了一下自己殷红的薄唇，又看向自己手里沾着血的丝绢。
像是蛊惑般的，慢慢开了口：“如果可以让我尝一口你的血，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长乐轻笑：“这有何难？”
长乐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说这个话，当年在华山上，他就充分展示出自己异于常人的特质，还给当时的长乐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可现在。
长乐的指尖缠绕在公孙羽的眼睫边。
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好玩。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她不知道。
一把银白色的蝴蝶刀，从她的左手翻转开，霎那间，刀刃又抵住右手的伤口，再轻轻往下滑一寸，便会让刚刚愈合到一半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公孙羽本能的说：“不要！”但他眼底的痴缠骗不了人。
——叮咚。
随着小刀落地的声音，长乐手腕上的伤口继续冒出血珠，她将白皙的手腕伸到公孙羽面前，“这是很多口，要全部都告诉我哦，不然我会狠狠的报复你。”
公孙羽眼里的光再也藏不住了，他握紧了长乐的手腕像野兽舔着伤口一样，温柔又隐含着獠牙。
-
一炷香后。
噬魂香依然在室内燃烧着，袅袅白烟从香炉里蔓延开来。
长乐包扎好的手腕上还泛着一点点的血团，像暗夜里肆无忌惮盛放的鲜血梅花，艳丽又大胆，她拿开香炉的盖子，猛得对准噬魂香一嗅，她略微紧绷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下来。
长乐倏然幽幽的笑了起来，“公孙，你制香的手艺的确不错。”她眼神一转，像把刀子立在公孙羽的身上，“可制毒，你却不行。”
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公孙羽多年的夙愿跟期盼都落空在这一句话里，他懵懵懂懂的摇头，“你知道了？”
长乐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不够狠。”
公孙羽的剑眉都快拧成一团麻花，他闷闷的说道：“我没办法对你狠，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长乐忽的将香炉放在小几上，一推。
“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好。”
一股奇异的异域香在二人身边环绕，公孙羽一瞬间就知道这香味不对，他有噬魂香的解药，所以他不会中招，但这个香气却比噬魂香霸道百倍。
他制香多年，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
他忽然笑了起来：“不错，这才是我追的月亮。”
长乐幽幽的说道：“这香是我无意间看到一本西域古书调配的，好闻又好用，马上你就会对我敞开心扉了，期待吗？公孙。”
公孙羽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月亮，“我一直对你都是敞开心扉，无比真诚，真心话无须用香料来作辅助。”他倏然转过了头，对上那双漂亮的凤眼，他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了她的脸，“当然，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去，我的世界都给你。”
长乐没有甩开他的手，她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始数着数字：“三，二，一”
“来，现在回答我，噬魂香的原本作用是什么？”
公孙羽的大脑还有自我意识，他知道长乐在说什么，而他要怎么说却由不得自己，好听的声音犹如地狱响起的镇魂曲，轻飘飘的就让他吐出了全部真话。
公孙羽：“噬魂香的作用是逆转爱恨，你越恨一个人，逆转后就会越爱一个人，它最毒的特点是会带给对你情绪影响最深的人，一段相对真实的幻觉，这个幻觉往往是人内心最在意的事情，幻觉触发后会根深蒂固的扎在你的心里。”
长乐默了默，回想自己那段‘旖旎’的幻觉，然后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使用噬魂香？”
公孙羽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你。”
长乐轻声的表情上罕见出现了一种名为震撼的情绪，她将手边的茶水递给公孙羽，命令道：“喝了。”
长乐又将香灭了，然后咬牙切齿的抡了公孙羽一拳，虽然是花拳绣腿但是也把公孙羽打蒙了。
只听她怒气冲冲的说道：“老娘把你当好兄弟，你他娘的在想些什么呢？”
公孙羽无力的摆烂道：“是，我从未否认过对你的爱，只不过每次都被你拒绝而已。”
“你嫁的那些人，哪一个有我爱你？”
长乐怒极反笑：“你筹谋多年，就是为了研制这噬魂香，好用在我的身上吧？”
“香已经解了，你给我好好说话，过一下脑子再说。”
公孙羽愣怔了一瞬，“是啊，本来我在山上经常捉弄你，就是为了让你能好好的恨我，然后等我这个噬魂香研制出来后，你就会无比的爱我。”
他默然的摆手道：“可谁知道你也是个天生反骨，捉弄你伤害你，你只会变本加厉的从我身上讨回来，却一点也不恨我。”
长乐嗤笑：“那我现在这么恨谢昭，难不成还是因为我真的爱他？”
公孙羽的脸上闪过茫然，“应该是香有问题，搞反了。”
长乐起身拍了拍他的头，“让我猜猜，接下来你不会是想囚禁我吧？”
公孙羽脸上虽然青一阵白一阵，但眼神却无比的坚定，他冷声说道：“既然你跟谢昭都可以日久生情，跟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这世间唯我能保护你。”
长乐一把伸出手臂垫脚勾住了他的脖子，“谁给你的自信？以前在华山，你可没少在我面前哭鼻子。”
公孙羽脸色涨成微红，“那不一样！我说我有办法护你一辈子，我就会做到，谢昭那个孬种瞻前顾后的可不行。”
长乐放下手臂，莞尔一笑：“孬种？”
“小心孬种明天一早就带着两万禁军将你这天什么宫围成铁桶。”
对此，公孙羽有非凡的自信，他对着虚空扬了扬下巴。
“来一个，杀一双！”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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