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姥爷,不如就让徐骁然进京任职。”燕如锦眨着可爱的眼睛微微道。
别看王晋文如今是钟书阁大学士。
却也有他想却又做不得的事情。
“贺家一个在内阁,一个在吏部……”
大舅王维之的职位虽是三品的户部侍郎,却在一品吏部尚书面前就不够面儿了。
大姥爷这一脉在京城,而她亲姥爷在青州当总督,舅舅也在外做按察使。
王晋文以前没有生过让自己学生在身边的心,总觉得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他都应该选国之栋梁为国谋福。
但是而今的局面,想想上次对自己弟弟的栽害。
王晋文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不自觉微微紧握。
看出自家大姥爷的担忧,燕如锦想着今日之事。
“不如就借着此次伪造圣旨一事,狠狠的咬贺部之一口。”
王晋文当即出言反对:“贺家树大根深,还有个沈家与之互相勾结,哪里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她怎会不知,不然她的前世,苦苦支撑怎会只是个傀儡。
“没说要打下贺家!伪造圣旨可并非小事儿,让他在家停职几天而已。”
一听燕如锦的话,王晋文双眸一亮。
他如何就没有想到,加上这一次徐骁然的功劳,本就应当调任回京。
燕如锦瞧着自家大姥爷眸子越发晶亮,脸上的笑容逐渐展开。
自然知道他已经想到如何做这件事儿,她也不必再去操这个心。
微微掀起车帘,当即同随行的王家奴仆道:“去,找些浆糊。”
一个小厮听令跑开。
当他们赶到贡子街时,已经有许多人家前来接人。
燕如锦看着前面,又想了一下自家大姥爷的身份。
“一会儿我带人前去接四位哥哥,大姥爷便在车里等我们吧。”燕如锦说着,便准备下车。
王晋文顺势就去取自己腰牌。
这时才想起来,在燕家解下来,让人拿去宫里调阅圣旨了。
他赶忙道:“锦锦,腰牌如今不在我这里。”
本来还疑惑为何需要腰牌,瞬间燕如锦明白了。
贡院张贴龙虎榜的那面墙,怎么可能任人随便张贴。
可若是有他王晋文的腰牌,那便不一样了。
燕如锦稍稍颔首,良久这才抬头道:“没有大姥爷的腰牌还更好呢。”
瞧着,她的笑容,王晋文有些莫名。
不过旋即以他的脑子,自然也就想通了。
不住顺着自己的长髯,笑说道:“那是你们孩子们的事儿,凭你们的本事吧!”
确实也是。
这是他们入官场的叩门石,如果这一关他们都能过,那这些小辈才是真的成才了。
他能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看着燕如锦带着小厮,拎着浆糊朝着人群挤了过去。
王晋文笑着,眼里却染上了一层遗憾。
人太多,小厮在前面怎么挤也挤不进去。
燕如锦毕竟是个女孩子,踮着脚,努力蹦了一下,都看不到头。
一会儿就散考了,她得赶紧进去才行。
整条街,被堵得死死地。
左右无法,她一把抢过小厮手里拎着的浆糊。
当即拎起街边临时茶水摊上烧着的水壶。
高喊一声:“开水,小心烫伤。”
一嗓子,所有人回头看,就这个间隙,燕如锦直接冲入人群。
就算是刚刚堵得再结实,愣生生给她让出来一条路。
而越到最里层,这人挤得越厉害。
好在,她凭借无人敢靠近的热水壶,成功冲到第一排。
“都等了许久了吧?来,大家喝茶,喝茶!”
夏日炎炎。
有些拿着竹杯子的,这一看都是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接到自家孩子,都早早赶来,准备的茶水也已喝完。
早已经口干舌燥。
拎着水壶着实累,她也不吝啬,挨个给他们倒上茶水。
刚倒完一会儿,放考的锣声响起。
官兵上前维持秩序。
燕如锦就见王家四子在张望。
王泽宇有些着急:“都放考了,爹怎么还不来。”
王泽楷也在找,本来在王家的时候就商量好,他爹来了帮着把考卷张贴出去的。
直到贡院里走出第一名考生,所有人一个激动,官兵却又不查,燕如锦当即直接钻了进去。
因为有她冲了进去,这就有些家长也按捺不住,整个冲破了官兵的防线。
再见四人,明明只三天的功夫,他们却狼狈憔悴,周身还脏兮兮的。
可他们手中的考卷却一尘不染,干净爽利。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看我带来了什么?”
四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燕如锦能够就这么跑到面前。
一看她笑着拎着一桶浆糊,四人有些踌躇。
“怎么?你们不敢?”燕如锦挑眉问道。
王泽晨手里拿着考卷,有些犹豫:“张贴在何处?就怕张贴在了不合适的位置,若被撕了去……”
燕如锦听着,都未等他将话说完,直接指向贡院左侧龙虎榜的位置。
“贴在龙虎榜上!”
四人听着无不一震。
“龙虎榜只张贴考中贡子的名单,怎可张贴我们的考卷……”
王泽宇正激动地说着,王泽楷已经知道燕如锦的意思。
他爹指不上了,自家祖父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出面。
只见他眸色一凌,这就接过燕如锦手里的糨糊桶。
“有何贴不得!”
王泽晨听着眸色一闪华光:“敢说不配,我便榜下辩理。”
一听此言,王泽旭笑得诡谲:“反正最后丢人的,也绝对不会是我王家!”
最小的王泽宇,听着兴奋地急急附和。
说着,兄弟齐心,拎着自己的考卷,这就朝着龙虎榜而去。
瞧着他们如此一心,燕如锦望着四人稍显狼狈的背影,却看见了独属于他们的少年轻狂。
果然,他们刚在龙虎榜上刷浆糊。
这就有考生与家人前来观看。
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结果是四人的试卷。
这就有不顺心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放贡子名单的龙虎榜,竟敢张贴你们的考卷。”
王泽宇听着第一个不服:“怎么看出来考得比你好,你嫉妒了?”
“自己没本事进贡院,在这儿丢人现眼。”
王泽楷就等这句话。
“今年春闱,是平定北燕后最重要的一次会试。圣上特命我祖父钟书阁大学士与沈家中极殿大学士沈汝贞共同主理。祖父为表此次会试公允,便划去我兄弟四人的名字。”
此言一落,已经有些考生感觉到了遗憾。
这次考不成,又得等三年。
也有人对此表示不屑。
面对种种声音,王泽楷当即正身:“我们四子不觉得自己学问差,特将考卷张贴于此,供天下考生批评指正。”
正在这时,一队官兵赶来,就欲撕掉他们张贴的考卷。
更尖锐刺耳地声音响起……
又是被骂没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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