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易济赶来的时候，燕如锦赶忙起身：“爷爷，九重楼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且先出去，一会儿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梅易济没有回答。
燕如锦微微点头，旋即不再言语步出房门。
一想到刚刚那万鬼帮，知道是她带着人，却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
这怎么想怎么怪异。
看着一直守在门前的桃子，燕如锦微微问道。
“桃子，人关哪儿去了？”
桃子赶忙道：“刚刚扔进柴房，小姐要审问么？”
“带我过去。”
她现在要搞清楚，这个万鬼帮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究竟是针对她还是针对王家。
刚刚进入柴房，那一个个黑衣人，均被捆绑嘴巴里塞着纱布。
见着燕如锦，激动得各种呜呜啊啊，想要说什么。
倒是没有想过他们这么配合。
燕如锦示意了桃子一眼，广济堂的学徒这就为其搬来了一把椅子。
稍稍坐定：“你们接到的什么任务？”
“启禀燕小姐，今日万鬼帮先后接到的是两个任务，一个是去将军府劫了燕小姐，一个是只要见着王家有马车出府去广济堂，就必须将人劫了。”
听到此处，燕如锦眉头深拧，只要见王家有马车出来就……
那她大姥爷不会有事吧？
“可您不知道怎么忽然去了燕家，就这样，两路合为一路，正巧，门前我们也看见了你，便知晓你是燕小姐，却不知道这车上的是谁。”
听完燕如锦冷冷开口：“还有么？”
“先前还有从王家出去的，你们动了没有。”她不露声色，冷冷问道。
“没有，没有……”他赶忙拼命地摇头，旋即却又越说声音越小。
想了一下还是道：“守在王家外有许多人，那先前出了王家的是挂着宫灯的轿子，我们自是不敢动的，不过……我们的人瞧见有许多人跟那轿撵而动……”
燕如锦下意识手下一紧。
“万鬼帮在何处？”
“云帱山……”
燕如锦听完直接起身，这就吩咐道：“让苏如溪来处理万鬼帮，想来都是男子，便让她动手好好调教调教。另外让她将万鬼帮来往账册，找到交给我。”
她说着微微侧身，看着柴房里的四人，嘴角清浅一勾，却让那四人周身猛然冷汗暴起。
从刚刚交手的时候燕如锦就发现了。
这万鬼帮的帮众，肩宽腰细该翘的翘。
想来很合苏如溪的胃口。
正巧宣然跑来。
燕如锦微微一礼：“大师兄。”
“人醒了，你是现在带回去，还是留在广济堂？”宣然一擦额头的密汗微微道。
算了一下时辰，寅时一到，广济堂前就围满了等着看病的病人。
加上已经同王家几位哥哥相约好，那么她就得现在赶紧回去。
“我现在带人回去。”
“那行，现在赶紧走，我送你，有些话同你说。”宣然这就转身去准备。
马车之上，躺着的是王泽宇，脸色已然如常。
“大师兄，九重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然听着面色一凝：“如果说非要列举出一个与之相似的药物，那便是五石散。”
一听说五石散，不知为何燕如锦下意识就联想到望月阁。
“九重楼，中者比吃五石散更过分。极易上瘾不说，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吃过，九个时辰后会逐步产生幻觉。”
燕如锦听着有些不解，想着王泽宇的表现，她还是微微道：“可我四哥他表现得很痛苦。”
“九重楼更重要的是结合环境心境，才能让人逐步达到最大的效果。”说着宣然看了一眼王泽宇。
轻声道：“药效挥发的时候，他一定很自责，所以才会很痛苦。”
越听燕如锦越觉得与望月阁有关系：“越快乐的环境用了九重楼就越开心……”
“可以这么说！”
“那我四哥会不会上瘾？”
渲染瞧着王泽宇，微微抿唇：“九重楼的克星是化龙水，我先前已经给他喝了，加上师父与我针灸，再服用几日调理的药丸，我不敢确定，所以跟着你去观察一下。”
说着他也看出燕如锦疑惑的眼神。
“多年前我还刚刚随师父行医，就遇到个这样的病人。那人同样很痛苦，只能用针灸抑制，后毒瘾发作，他撞墙死了。师父刚刚炼制出了化龙水，就见人死在眼前。”
能听出自家大师兄说这一段时的遗憾，也就差这一步，便能救下一人的性命。
燕如锦微微道：“化龙水能否批量生产？”
宣然一听，不由得有些莫名：“师妹想要多少？”
另外还不忘解释：“古籍上说化龙水可破一切幻障，师傅炼制后第一次用在人身上，还需观察药效如何。”
看来她想的事情还急不得。
但是她却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她何不将计就计？
赶在寅时前，终于到了王家。
王家四子住的院子松柏院，左右四间房舍，正中主堂三间成了他们的书房。
此时书房灯火通明，四子正在奋笔疾书。
燕如锦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书，四子的书桌安置于屋内四角。中间亦有书架相隔。
两个小榻在房门左右安置，供他们偶尔休息。
三人一惊抬头。
见着燕如锦身后还跟着一名陌生的男子，怀里抱着他们的四弟。
王泽楷赶忙起身来到近前，抱拳一礼：“在下王泽楷不知这位兄台……”
“这是我大师兄宣然，就是他帮四哥解的毒。”
一听燕如锦这么介绍，王家三子一道朝着宣然重重一礼。
燕如锦赶忙吩咐桃子：“去沏壶茶水。”
也就是这时，刚被放在一侧小榻上的王泽宇悠悠转醒。
所有人全部围了上去。
“对不起，锦锦对不起，对不起……”泪眼蒙眬的王泽宇不住地落泪。
王泽楷一瞧冷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赶紧说！”
自然知道自家大哥说的是什么，王泽宇怒然一砸身侧的小榻。
“事情要从昨日说起，学院的同窗找我说，马上就要放榜了，他们私下里组织了一清水晏。”
说着他微微一顿，悔恨充斥他的双眸：“我到地方才发现，清水晏的主家是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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