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弛的新宅子很干净。
章家人都是勤快的,走之前将里里外外都给打扫了干净。
为了不露怯,余妙音撸起袖子到处找活干。
陈今弛跟在后头,苦口婆心地劝余妙音别干了:“就算是有活我自己也会干,哪用得着你。你难得休息,咱们好好说说话不成吗?”
余妙音心虚啊,她怕自己说着说着就将人给嘴堵了!
青天白日的,不宜做某些太激烈的活动啊!
余妙音煞有介事地道:“别劝!我们刚订婚,我得给自己树立一个贤良淑德的形象!”
余妙音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打扫的活儿,只有柴房见空。
然后,余妙音就扛起了斧头!
一斧头下去,劈歪了!
“我就不信,再来!”
余妙音凭着强大的意念,愣是劈了一小时的柴火!
陈今弛捡了一个小时的劈弯的柴火。
“要不,你歇歇,我来替你一会儿?”
余妙音只觉得手臂都抬不起来,勉为其难地点头应允,“那我休息会儿,喝点水。”
“家里没水了,你烧点,一会儿我也要喝。”
陈今弛将余妙音差使走了,他就哐哐哐劈柴,生怕余妙音又折返回来。
他从未如此有干劲儿,等余妙音休息够了,来换陈今弛:“喏,你去喝水,我来劈柴。”
陈今弛就给余妙音留下了一块木头,余妙音举起斧头就两三下就劈完了。
两人把柴火抱进了柴房,日头已经西落。
家里还有不少喜宴上留下来的食材,余妙音索性就做了个大乱炖。
陈今弛去隔壁喊余奶奶和余哲来吃饭,两人没来。
余妙音就让陈今弛给二人送了一大碗去。
等陈今弛送完回来,就看到了余妙音已经在客厅的炕上支了矮桌,矮桌上还摆了两碗米酒。
陈今弛的视线在米酒上停了停,就被余妙音招呼上炕来。
陈今弛蹬了鞋子,坐在余妙音的对面,“怎么想到喝酒的?”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喝点儿酒庆祝庆祝。”
余妙音说着就举起了酒碗,“来,我们走一个!”
陈今弛深深地看了一眼余妙音,也拿起了碗,轻轻地碰了一下余妙音的碗。
“喝!”
余妙音豪气地喝了一大口,余光一直瞥向陈今弛,看他喝了两口就要搁下碗,忙道:“感情深,一口闷!”
陈今弛的手一顿,头一仰,就将碗里的米酒都给干了。
余妙音又殷勤地给陈今弛倒了一碗。
“来,吃菜……”
陈今弛夹了两筷子的菜,吃了一口米饭,余妙音又开口。
“明早我就得回县里去了,家里的事情还得靠你张罗了,来,我敬你一杯。”
余妙音举起酒碗,主动碰了碰陈今弛搁在桌上的碗沿。
陈今弛挑眉,没动。
余妙音:“我先走着,你自便。”
陈今弛慢腾腾地拿起了酒碗,几口给干了。
余妙音心下满意,殷勤地抬起胳膊就要给陈今弛倒酒……
偏偏,陈今弛拿着空碗躲了。
“米酒虽有点甜,但是后劲足。”
余妙音:她可就要后劲足,要不然天黑了咋办事!
“胡说,这米酒能有什么后劲儿。咱年前要办婚礼,你不提前练一练酒量回头被灌醉了咋洞房?”
余妙音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蹭到陈今弛的身边,伸手就想来抓他的碗!
陈今弛抓着余妙音的手,将人往身边一拉,两人齐刷刷地倒在了炕上。
米酒撒了一炕。
陈今弛单手撑在余妙音的身侧:“说说,图谋什么呢?”
余妙音看着陈今弛的俊脸,一本正经地诱惑道:“你如果不想练酒量的话,要不要提前洞个房?”
轰!
陈今弛只觉得脑子里有烟花炸开,那漫天绚烂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扫射着他的灵魂。
他有些失神,“音音——”
余妙音娇羞地咬着唇,“你自己选,要练酒量,还是提前洞房。”
“别咬。”陈今弛指腹摩挲着余妙音咬红的唇,“我答应过奶奶要按照规矩来办事……所以,我选练酒量。”
余妙音羞愤地踢了一脚陈今弛。
“成!那就练!”
喝多了,还是一样的结局!
余妙音恼得闷了一碗,喝完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又给陈今弛满上。
两人你来我往,余妙音每回劝酒,自己都要喝上几口。
直到后劲涌起,余妙音两眼发直,红着脸嘟囔着要洗澡。
早在余妙音劈柴的时候,陈今弛就将浴池里蓄满了水。
陈今弛一把将余妙音捞起,面无表情地将余妙音剥了干净,就塞进了浴池里。
“乖,自己攀着池壁,别沉水里了。”
余妙音认真地点头。
可陈今弛一松手,余妙音就沿着池壁滑了下去,陈今弛无奈,只能将自己也剥了干净沉入池水中,紧紧地拥着余妙音,竭力克制住颤抖的手给余妙音清洗。
余妙音整个人挂在身上,隔着水雾看向陈今弛。
云里雾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陈今弛贴心地给她洗澡,洗着洗着两人又会忍不住再来一次……
思及此,余妙音浑身发软,蹭着陈今弛:“阿弛,我好难受……”
陈今弛的克制力瞬间倾塌。
“音音,看着我。”
余妙音听话地仰头,看着陈今弛,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处。
两人俱是一抖。
陈今弛闭上眼,脑子迅速地闪过他表哥江涣偷偷给他弄来的避火图……
书里说,女人的第一次会更为难捱。
为了让女人不留下阴影,男人要格外心疼女人。
陈今弛将人送到池边后,人就沉入了池水中……
浴池里,响起了余妙音断断续续的哀求声,和欢愉的哭声。
等声音止了,余妙音瘫软在陈今弛的怀里。
陈今弛拿了边上挂着的毛毯将人包了起来,打横抱到了房间……
陈今弛起身去煮了碗醒酒汤,余妙音已经沉沉睡去。
陈今弛无法,只能嘴对嘴喂她,好不容易喂了半碗,才抱着余妙音满足地睡去。
第二日,余妙音扶额醒来。
头有些疼,身体更疼,那胳膊差点儿没抬起来。
“嘶——”
余妙音一动,陈今弛的声音就从头顶响起:“醒了?”
那一瞬,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记忆自动复苏,她、他到底在浴池里干了什么!
电石火花之间,余妙音决定装傻。
反正她昨晚没少喝酒,忘了发生什么也很正常。
“已经快中午了,你今天还要去县里吗?”
“完了,要迟到了!”余妙音撑着手就要坐起来,手一软又瘫软回了床上!
“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难不成,趁她睡着的时候,陈今弛这狗东西用她的手做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昨天劈柴劈多了?”
余妙音:……
好像也有这种可能!
余妙音干笑着,“好像是这样的,就这条右胳膊酸胀得厉害。”
她尴尬地眼神乱瞄,然后就看到了陈今弛穿戴整齐地睡在她身边。这厮,什么时候起来的?
“等你起了,我给你揉揉?”
“啊,好。”
余妙音打发陈今弛出去后,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家小院。
“奶——”
“别叫我了,我知道你什么也没干成。”
昨晚,陈今弛穿戴整齐,头上还带着水汽,还找她报备,余妙音喝多了睡在他那。
今早,陈今弛也穿戴格外整齐,眼底下也没乌青,睡得极好地来安排人下地干活。
“这么点事儿都干不成,赶紧吃完饭回去上班吧。”
余奶奶将结婚申请递给了余妙音,“万一哪天能成,你就自己去领证吧。”
年轻人的事儿,她一个老婆子是管不上了。
但是,陈今弛这般,却让他格外高看一眼。
余妙音在家里吃完午饭后,就由陈今弛骑着自行车送她去镇上坐车,余哲由陈东奎载着。
正巧,陈东奎要去镇上买点东西。
陈东奎载着余哲一路狂奔,余哲屁股都快被颠成了四瓣:“陈东奎,你得了失心疯了吗!老子要被你颠下去了!”
“你懂什么,咱们得给阿弛小俩口提供个恩爱的机会!”
余妙音坐在陈今弛的后座,双手揽着陈今弛的腰,“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这还有点儿事,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半个月。”
余妙音还以为陈今弛说的是田里的事,也不催促,“那我在县里等你。”
再长的路,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也到了。
余哲已经买好了票,揉着屁股等在车站门口。
客车已经开走好一会儿,下一班车马上到了。
“我去买点儿吃的。”
陈今弛说完就往外走,他刚刚看到了车站外头有几个小摊贩。
“我跟你一起去。”
余妙音将行李都丢给了余哲,追上了陈今弛。
车站外。
有好几处摊子,有卖馄饨饺子面条的,也有卖水果的。都是放在箩筐里,一挑就能走。
都是刚吃完饭,余妙音也不饿,就挑了些瓜子等零嘴。
陈今弛刚要付钱,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便衣来了——”
小摊贩们挑上扁担,一溜烟地跑没了。
“我的钱!!!喂,你别跑呀!!!”
余妙音转头望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护着肚子追着小摊贩跑。
“这不是聂倩倩吗?!”
可聂倩倩不是应该在县一院里吗!聂倩倩喝农药自杀后,被他们协力救了回来,按照他们商议的治疗方案,聂倩倩怎么也不可能出院啊!
难道是有人长得像聂倩倩?
那未免也长得太像了?
余妙音下意识地追上去了几步,喝了一声:“聂倩倩,被跑,小心肚子。”
前面追着小摊贩跑的女人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到余妙音后,扭头就跑!
是聂倩倩!
余妙音拔腿就追,但是被不知情的便衣给抓住了胳膊,“不许跑!”
余妙音眼瞧着聂倩倩跑进了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陈今弛请便衣同志松开手解释道:“同志,我们没摆摊。”
便衣同志这才发现余妙音和陈今弛两人空着手,什么也没拿。“那你跑什么!”
余妙音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三言两语地讲述了自己刚刚遇上自己的病人了,“她应该是自己偷跑出院的,要不然也不会见了我就跑。”
便衣同志一听,忙表示自己会汇报组长。
“那麻烦便衣同志帮你我留意一个叫聂倩倩的孕妇,我不知道她是刚来河浦镇还是住在这附近。”
余妙音因为要赶车,留了县一院的电话后就先走了。
“车来了——”
陈东奎气喘吁吁地跑出来,“阿哲已经在排队了。”
余妙音小跑了一路才赶上了车。
挥手别了陈今弛和陈东奎后,余妙音又懊恼因为聂倩倩,自己都没跟陈今弛说上几句话。
到了县城后,余妙音将东西都交给了余哲后,就直奔住院部。
果然,如她所料。
聂倩倩跑了。
医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方家人已经将所有聂倩倩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我看到聂倩倩在河浦镇的车站门口,正跟小摊贩买面条。”
方校长可不记得方家和聂家有什么亲戚在河浦镇,但是人还是要找,方校长拜托亲戚们跑一趟河浦镇。
余妙音不解,询问内科主任,“人怎么会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内科主任已经被章院长骂了一顿。
方嘉誉:“不关医护的事。是我大意了,我昨晚都已经跟倩倩哄好了,只要她拿了这个孩子,我们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好过日子。她都答应了,没想到我就是去上个厕所,她竟然跑了!”
大概聂倩倩也知道方嘉誉就是哄她拿了孩子后,再跟她分道扬镳,所以才跑了。
等到天黑,方家亲戚打电话来了,没有在河浦镇找到聂倩倩。
他们还报了警,打算在河浦镇多留几日再找找,一边等警方那边的消息。
方家亲戚在河浦镇待了几天都没找到人,只能回来了。
又过了几天,周护士长拿了一份报纸过来给余妙音看。
是方嘉誉发的寻人启事。
寻的正是聂倩倩。
报纸上将方家的丑事说得极尽详细,又说明了聂倩倩如果执意躲着不见人,想要生下孩子,那他就要申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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