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处,云中转身,笑嘻嘻:“阁下还要跟多久?”
水心现出身来,注视着云中。
云中:“啊”是个和尚。
出门没看黄历的感觉。
云中客客气气:“阁下为何跟着我?”
水心笑笑:“跟着阁下去见我的家人。”
云中:“.”
和尚的家人.幸好你说的不是跟着我去见你的妻子。
这个念头一起,云中恶寒,连忙甩头将这鬼想法甩出去。
“阁下的家人是——”
云中起先漫不经心的微笑,随即笑容消失,接着面色变得郑重起来。
扈轻看着他,云中不为所动。
云中:“.”
扈轻指着一个方向:“那里那里。”
水心见到鬼蜮,平静的席地坐下来,手持念珠,念经。
云中不语,我怎么知道。你俩看上去可半分都不像呢。
“停停停——”
无尽威压排山倒海的砸下,却被那并不强盛的白光瞬间格挡。两者陷入僵持。
“就是这里。”扈轻激动的跳下去,“我去去就来。”
云中:狗屁,那是我们不在乎,我们在乎起来谁高攀得上。
云中拒绝:“他只说要见你。”
不过,这和尚与扈轻有一桩一样——他竟然看不透他。
他拉过袖子闻了闻,除了乞丐味儿绝对没有女人味。
云中看了他一眼,走进鬼蜮。
水心淡笑:“你杀不了我。”
残剑山好像是有很丰富的植物资源,回头她也炼些快消品找找灵感。
等她再站起来,眼前已经是鬼气缭绕。
扈轻深深看他一眼,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好,因为颜值被冒犯了吗?谁让你又装乞丐。
“扈轻。”水心直接道。
云中紧盯不语。
云中把她叫出来:“有个和尚找你。”
水心早料到他会如此,瞬间佛光降下,抵挡那无尽威压。
云中脸皮一抖,撩开脸前的杂乱长发,好似才仔细观察水心。
见此,云中真正起了兴致,他手起一支蛇形细剑,挥手劈出万千剑意。万千剑意如闪亮的银蛇,刹那间咬向那团佛光。瞬息之间,白色的佛光团被银蛇湮灭,等银蛇消退,或许里头会连渣渣都不剩。
鬼物听到动静围来,扈轻在黑气中看到各种恐怖鬼脸。
半晌,他肯定道:“你打不过我。”
总感觉在跟一个不对的人进行一个相当不对的话题。
不知飞了多久,眼角一闪,扈轻紧急叫停。
水心:“我是她哥。”
云中停下。
他开口道:“阁下若不愿我跟随,我可在此等候。请阁下给她捎个信儿即可。”
云中莫名,指挥芭蕉叶一点一点倒回去。
她对云中道:“那我出去见他。”顿了顿,“要带着我家几个孩子。”
水心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身上,我闻着她的味儿了。”
看不透归看不透,扈轻成了自己人不能杀,一个和尚有什么不能杀?
虽然那丝法则出现的时间非常短,不过几秒钟。但这几秒钟让她回味无穷,她努力延长着这几秒的奇妙感觉,再闭关个一百年也没问题。
云中嘴角勾了勾,年轻人,狂妄啊。杀一个你而已,有何难。不过,这是杀还是不杀好呢?
云中再加威压,佛光再度压缩,如是几次后,佛光边缘稳稳停在水心三尺周边,将他安稳护在里头,不管云中再怎样加,佛光始终不再退缩。
最终,他一言不发的往前,水心默默的跟在后。穿过界、过传送阵,如是这般,终于来到魑魅鬼蜮。
云中心一定,无尽威压向着水心压去。
纠结成蛇窟的万千银蛇嘶嘶抬头,仿佛惨叫,它们银亮的身躯扭曲痉挛,肉眼可见的变黑、萎缩,无力掉落,不等挨到地面变成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扈轻肚里生出的火气又熄灭,她愕然抬头:“我哥?”
水心在佛光中合掌:“小手段罢了。”
他问:“你与扈轻——”
佛光缓缓被压向水心的方向,然只是压过去一尺的距离,再不得寸进。
不需要否认。死人将不会开口。
水心说:“阁下似乎不是纯然的道统。”
好吧,她自己就她自己吧,得求云中带她出去呢。
云中:“.”真是奇奇怪怪的关系。
水心微笑,她也就看着是个女的。有时候。
云中:“唔。”
原本她感悟着与灵火周旋作战得来的经验,期间灵火加持,她竟感悟到一丝法则。
佛光依旧,佛光里的人也依旧。白衣慈和。
云中脸上淡笑,笑意深处却是杀意:“阁下怎知跟着我能见到她?”
“哦?若我离去,也不告之她呢?”
这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感悟到法则。
扈轻讶异自语一声:“他自己找过来的?以前不见他有这本事。”
扈轻闭关闭得好好的莫名被打断,心情不爽。要不是看在打不过云中的份上,她绝对不能忍。
云中见此挑了挑眉,心念一动,威压再加三成。
云中放出一片翠绿的芭蕉叶,两人站上去,扈轻蹲下摸了把。这芭蕉叶竟是真的叶子炼成,不过炼制手法简单,同时,这东西也用不了几次。属于快消品。
云中拧眉:“你是魔还是邪?”
她不止叫停,她还往后转身去揪芭蕉叶的尾巴。
水心淡淡说道:“我已经记住阁下的气息。”
心里算过来算过去。杀了吧,除非能成为永远的秘密,就怕扈轻和他关系好,再因为一个和尚引得她欺师灭祖。不杀吧,这和尚他看得十分不顺眼,他还非要跟着他。
扈轻:“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和尚?”
这次云中没有使用剑气开道,芭蕉叶在鬼蜮中快速穿行,一层柔柔的结界贴着芭蕉叶生成,冲破鬼气。
她完全搞不懂云中是怎样进来的,根本没有空间波动的气息。
黑得除了鬼什么都看不见,难不成她去捡个鬼回来?
等扈轻扛着一个硕大的莲花座上来,云中沉默了。
这不是丹樱的仙宝嘛。丹樱死了,这东西也便成了无主之物。扔在鬼蜮里没人拣,已经被鬼气消耗的没了多少灵力,看上去毫无宝物光华。她怎么透过黑乎乎的鬼气看见的?
扈轻:这就是专业人士的精准眼光呐。
专业捡破烂的人士。
扈轻得了天大宝贝似的扛着莲花座上来,那莲花座上的荷花莲叶正好对着云中那面,戳得他连连后退,都走出了芭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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