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赶得狼狈逃窜的左丘安和,好不容易喘口气,憋屈了好几日的火,才找到地方发泄。
“给我将那个中原女子带过来!”左丘安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改口道:“不对,是将我们的皇子侧妃请过来!”
“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将还半昏半醒的赵小琴带过来。
“我们的侧皇子妃,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心思睡下去,嗯?”
左丘安和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他知晓五皇子一直在同左丘光赫联系,为彼此提供利益。
他曾经为了能同左丘光赫分庭抗礼,也向谢承泽抛过橄榄枝。
谁知道谢承泽根本看不上他,还为了能向左丘光赫表达诚意,特意将这个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左丘光赫。
左丘光赫没少拿着这件事情羞辱他,这笔账他都记在了谢承泽头上。
现在他没法找谢承泽出气,倒是无意间抓回来他的侧妃,据说还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左丘安和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我不是什么皇子侧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小琴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死不承认这个曾经让她骄傲无比的身份。
“你不是?那你昨晚是在对那些人说谎?”左丘安和并不相信她的话,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带上赵小琴本就是临时起意,昨晚蔡志勇领着人冲进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但他路过赵小琴时,分明就听见她急着向那些东陵士兵证明她的身份,说她是五皇子的侧妃,被突厥人掳到这里,想要让那些士兵们带她回去。
可惜那些士兵虽然是东陵人,但他们也是甘梁州中士兵,对五皇子最是无感,她要是直接说自己是普通人,士兵们还会更加上心。
“我……我是说谎的,我想要回去……”
“回去?你不是在父王帐中过得很不错吗?甚至连我们貌美如花的顾东安也比不上你,你觉得回去,谢承泽还会要你吗?”左丘安和向来懂得戳人痛处。
此话一出,赵小琴的脸色越发扭曲,她盯着眼前的左丘安和,也不打算装了。
“呸!你现在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一条被人追撵的丧家犬罢了,连营地都被连锅端了,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闭嘴!”
左丘安和本就憋着气,被她这一说,挥过去的手亦是没轻没重,一巴掌打在赵小琴的脸上,脸瞬间肿得老高。
本就不舒服的赵小琴,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大哥动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对待这位侧妃娘娘也不知道轻点。”左丘正真拢着一个汤婆子,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我的事你少管!”左丘安和没好气地看向姗姗来迟的左丘真正,质问道:“你为什么来这么迟?我不是说让你过来接我吗?”
“我体弱,最多也就能离开营帐一里地,再多就受不住了。”说着,左丘正真还侧过头去咳嗽了几声,仿佛真是那般身娇体弱之人。
“切!”左丘安和最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甩开赵小琴便自顾自地走向队伍,“中原人的身体就是不中用!”
他这话倒不是对赵小琴说的,而是对着一旁的左丘正真说的。
左丘正真是突厥王早年和一个中原女子生下的,神奇的是,他的样貌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的母亲,一点突厥人的特征都没有遗传到。
纤细的眉毛,柔和的肤色,棕黑的瞳色以及一头黑的发亮的长发,皆是中原人的特征。
小时候并不算太明显,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被排挤的也越发厉害。
其中为首的就是左丘安和,他那时仗着母族的强盛,明里暗里都没少欺负左丘正真。
这次会面,大概也是他们之间最柔和的一次会面了。
“将人带回去,再遣人送封信去甘梁州,让那边的人知道她在我们手里。”
左丘正真面色不改,继续拢着手里的汤婆子,慢慢悠悠往回走。
蔡志勇刚刚解决完一堆善后的事情,安置好了那些俘虏的去向,便收到了左丘正真送过来的信。
“郁小子!你看看这个!”他刚刚看完信上的内容,就着急忙慌过来找郁畅。
“皇子侧妃不好好待在京城享福,跑到边关来做什么?莫不是有诈?”
蔡志勇乍一看是不相信的,但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皇子侧妃虽说就是个妾,但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妾,轻易不可放弃,不然怪罪下来,这也不是他一个守边将军能承受的。
“之前五皇子被派到靖北塔,确实有一个侧妃跟着过来。”郁畅同方泽谦那边的消息基本上是共享的,他自然也知道赵小琴的事情。
“那先问问那边的意思?”蔡志勇不擅长谈判,看见这个信时,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遣人过去问,或许是想换一些东西过去。”郁畅想起之前被带回来的突厥王的尸首,心中有了初步的猜测。
“好,我遣人去。”蔡志勇离开前,回头说了一嘴,“上次我们送去京城的东西,今天差不多也该到了。”
……
离京城三十公里的郊外,黄奇提着灯,在前面带路。
他身后跟着几辆马车,在夜里行走,晃晃悠悠地发出声响。
“主子,东西都运过来了。”黄奇站定,指着身后的马车,向方泽谦汇报。
“打开看看。”方泽谦接过黄奇手中的灯,等黄奇隔开包在外面的那层布,方泽谦提着灯照在上面。
里面装在一起的突厥士兵服,运过来的路上,已经发酵了,闻着格外腥臭。
“主子,您退远一些,这味道可不好闻!”黄奇首当其冲,那味道一散发出来,简直要人命。
“等他们过来,就把这些衣服换上!”方泽谦说完,不远处亮起点点星光,正慢慢向此处挪动,“这味道不能处理。”
突厥人常年吃牛羊肉,体味比东陵人重一些,尤其是在作战的士兵身上,血腥味、汗臭味混杂着牛羊肉的膻味,会形成一股难闻且独特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刻出来的,突厥人行军时,若是不刻意掩盖,隔着三里地就能闻见。
方泽谦这次特意让郁畅从甘梁州运这些兵服过来,就是想让守城的士兵发现,发现这些“突厥兵”们正在靠近。
只有这样,我们的五皇子才敢肆无忌惮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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