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轩无视夏成的驱赶,还是坐在夏宛月的床边一动不动,“本王心悦宛月,夏将军难道也要阻止?”
韩若轩难得这么坦诚,也难得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出心悦之情,但现在这个女子却不能亲耳听见,倒是有些遗憾。
夏成并不相信轩王所说,帝王家的心悦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等人老珠黄时轩王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宛月她配不上轩王殿下。”
韩若轩听到这觉得好笑,这是多老套的借口?他看不是夏宛月配不上他,是夏成不想让夏宛月嫁与他,那他想把夏宛月许配给谁?韩若风么?还是其他皇子,又或是随便找个人嫁了?
“宛月配不配得上自有分辨,夏将军也不用急着赶本王走,本王就只是坐在这看看宛月,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夏成不喜韩若轩和夏宛月走太近是一方面,不想让韩若轩扰了夏宛月清净是一方面,见韩若轩不肯离开,他也没有办法。
夏成终究只是个臣子,是无法和备受宠爱的韩若轩所抗衡,只能默许了韩若轩的行为。
夜很快就过去了,烛火燃了一夜,微弱的灯光已经快要熄灭,韩若轩手臂拄在床边,右手托着头似是熟睡。
床上的夏宛月咳嗽了两声,立马把韩若轩惊醒,看床上人也没什么动静这才闭上疲惫的眼。
外面的雪真真正正下了一夜,路上的积雪被太监宫婢清扫的干干净净,但屋檐和其他地方的雪则是堆了厚厚一层。
夏成一夜没睡,本意是想看着韩若轩别对夏宛月有越矩之举,见韩若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就安下心,在屋内担当起了剪烛心的任务。
不想让宫婢将韩若轩夜守夏宛月的事传出去,把宫婢都打发了,一个屋子里只留下他们三人。
人少也少排些浊气,有利于夏宛月养病。
天色已明,夏成推门出去,外面虽冷却比屋内的憋闷好了许多,呼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又回到了屋里。
这时夏宛月又咳嗽了几声,剧烈的咳嗽让夏宛月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打量起周围。
韩若轩此时也不再睡,摇摇头使自己清醒,看见床上的人儿慢慢睁开眼,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有晚柔在,她果然不会有事,不仅韩若轩这么想,夏成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间,估计晚柔已经被皇帝派人送回了明柔医馆吧,正想着晚柔晚柔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皇帝的确派人要把她送回去,不过她实在不放心夏宛月只能找个借口来看看她。
推门而入,见到夏成倒不是很稀奇,见到轩王就有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异样,“见过夏将军,见过轩王。”
本以为晚柔会直接离开,没想到她离开之前还特地来看夏宛月,夏成对晚柔的印象好了不少。
夏成不知道晚柔何出此举,韩若轩却是明白得很,不得不说这个晚柔和夏宛月真是情深义重啊。
“晚柔大夫是来看宛月的?”
面对轩王意有所指的发问,晚柔一点也不慌张,“虽说这位姑娘脱离了危险,但夜中没有照顾好她,她还是容易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为了明柔医馆的招牌,也为了小女子不再多跑一趟,就又来看她一次。”
夏宛月迷迷糊糊听到晚柔的声音,她是在做梦么?还是已经死了?她怎么会听到柔儿的声音?还是她因为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
等头上放上温凉的手掌,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她问到了晚柔身上独有的药香,令人安心的药香。
夏宛月见到晚柔眼泪汪汪好想把所有委屈都哭诉,又觉得自己这样会令柔儿担心,只能硬生生憋着眼泪,模样可怜得紧。
晚柔对着夏宛月笑笑,“你不用担心,你会好起来的。”这话是说给夏成听的,至少现在不能让夏成知道她们俩的关系。
晚柔摸了摸夏宛月的额头就离开了,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二,但还是会有病人来看病,现在必须得回去了。
夏宛月留恋的看着晚柔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真的很希望柔儿能陪着她,不过也明白柔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这就是所谓于理上明白,于情上却无法释怀。
犹记得昨日掉入湖中没多久就被人捞了上来,她总感觉那人是韩若风,却不太敢确定。
扫视了周围的床帷,这不是夏府,也不是她的冷月阁,难不成她在皇宫睡了一夜?
这个发现令夏宛月觉得脊背发凉,毫无缘由得心里发怵。
看到夏成总算安心了些,好歹她的父亲也在这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韩若轩看夏宛月已经清醒过来坐回她的身旁,“宛月,你感觉好些没?”
韩若轩这般口气倒让她想到从那奇怪树林里出来被他带回府里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夏宛月不想理会他,仗着自己是病人,点了点头就是不说话。
韩若轩看上夏宛月就是因为这种和平常女子不一样的真实,至少她不喜欢她不会掩饰,而是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韩若轩看到她这小孩子般的赌气也不在意,可能有种物以稀为贵的感觉,“没事就好。”
想去学着晚柔摸着她的额头,她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嗽完了还带着歉意说,“让轩王见笑了,我不太舒服。”
不仅不舒服,还是因为看见他才不舒服,悬在她头上的手收了回去,“既然你醒了,本王就不在这多待了,过会儿会派人送你和夏将军回夏府的。”
夏宛月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再伸手摸她,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还装咳嗽?
等韩若轩走后。
夏宛月才可怜兮兮的认错,“父亲,宛月让大家担心了。”好想说这不是她愿意的,想了想她这么说也没人会相信,这些人只相信眼见为实,可有些时候也不是眼见为实的。
夏成看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也不忍心苛责,“我会惩罚宛央的。”
虽说那夏宛央害她成了这幅模样,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惩罚这个字眼太严重。
在医谷,她若是犯了什么错,凌爹爹只会说她几句,不会有什么惩罚。
晚叔叔对她的惩罚就是尝毒草,医谷的毒草都被她尝遍了,当然是她们三人一起尝的,当问到为什么凌爹爹不尝时。
晚叔叔是这么回答的:“凌云是陪着我一起学医的,你说他有没有尝遍毒草?”
就像她和七七陪着柔儿学医一般,陪同者也要——,谁都不是特殊的,她也就欣然接受了。再者说现在她的确不用担心吃错什么毒草了,人家或许立马发病,她至少还有个缓冲时间,又或者根本没事。
也就是说晚叔叔并不是想惩罚她,只是想让她长长记性。呃,其实她真的挺不长记性的。
睡着宫中的床就像睡在了钉子板上,全身都不舒服,好想赶紧回到她的冷月阁,“父亲,我们可以回去了?”
看她也实在不想待在这里,夏成点了点头,唤来房外的宫婢给她更衣。
昨天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所以直接从这里拿了套新衣裳穿,被宫婢伺候着洗漱完毕要离开时,偶然发现了昨日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披风。
走过去将披风披在了身上,不仅是因为外面寒冷,也是因为她想把这披风还给韩若风,顺道问问是不是他救的她。
其实她心里有很大程度都认定是韩若风了,可不知为何就是想听到他亲口说,真是奇怪。
推开门才更加觉得披上这个披风是无比正确的选择,因为这风真的是一刀一刀割在脸上的。
韩若轩刚才说派人送他们回去,此时却已经站在宫门那边等候,望见这极其高调的轩王府马车,夏宛月皱了皱眉头。
因为韩若轩,京都可到处都是她的传言,心里已经有些小小的介意。
郢县的那些事她一直记在心里,说她小气也好,说她不识好歹也罢,反正她真的无法释怀,因为韩若轩不仅利用了她,还利用了柔儿。
若不是她命大恐怕医谷的人都要每年的某一天给她烧纸了,就算韩若轩后来也帮过她,她还是无法原谅韩若轩。
“昨日夏府的马车都让她们驾回去了,无法只能用本王的马车。”
夏宛月知道韩若轩在骗人,偌大的皇宫还能少了一辆马车?不过是想继续制造些流言蜚语罢了。
其实这也不是韩若轩的本意,皇帝的旨意是让他亲自送夏宛月回去,他已经对这旨意做了修改了,虽然上次轰动京都的送宝石令皇帝不喜,不过这也是拉拢夏宛月的一个办法,皇帝也就没再追究,皇帝的目的是想掌控住夏宛月,无论用什么方法。
夏宛月大概也知道韩若轩不会更该主意,若是能更改他就不会站在这里等着,目送她和父亲坐进马车了。
夏成没说什么就上了马车,心里越来越觉得皇帝要对夏宛月下手,而这个下手的工具就是轩王。
夏宛月也进了马车,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可是以她的能力也没法轻功飞回去啊,有马车都不错了,她就不要再挑三拣四了,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宫墙上的暗首看见马车渐行渐远也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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