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道：“也许是因为你在十年后的世界多停留的一天，所以，其他指环中的永夜意识没有感知到，我的每个意识都是独立存在的，相互之间的记忆并不互通。”
原来如此。
方寒心中了然，他对帝天雪道：“我在十年后多停留了一会儿，搜集了一些对我们可能有用的情报，雪儿，你是怎么找到这处夜店的？”
帝天雪将自己找到夜店的经历同方寒说了一遍。
她竟是和自己一样，刚回到过去便询问了永夜意识鬼魈第一次出现的地点。
帝天雪所在的位置离齐星市很远，修为低末真的很不方便，她只能选择交通工具，光是乘坐飞机过来便花了一天的时间。
小雪的脑袋向来灵光，只是心智不够成熟，想要调查鬼魈，那肯定是要从源头查起。
方寒在意识中问道：“临安现在在哪？”
阿林说：“也在夜店附近，看起来你的两个弟子都不笨。”
“当然，我的亲传怎么会笨？”方寒又道：“那你其他的四个骑士呢？”
阿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弱：“他们.都离这个地方挺远的.”
“我的骑士都是凡人，如今有机会回到过去，他们的最先反应都是回家看一眼死去的家人。”
方寒十分不屑，“在世界的存亡面前，居然还有空去看家人，阿林，看来你的骑士有点分不清轻重缓急啊。”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经历的太少，不像你，有万年的时间都在体会分分合合，感悟奥义，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心性。”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夸我了。”方寒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那枚禁灵石道：“我杀了几只鬼魈，将他们囚禁在禁灵石中。”
帝天雪眼前一亮：“师尊，你是说，鬼魈其实是某种灵魂体？”
她很快便明白了师尊的意思，立刻说道：“我试试能不能与祂们交流。”
说罢，帝天雪便要将神念探入禁灵石中。
“千万不可！”方寒连忙制止道：“这种东西能蚕食人类的心智，将他们变成愚昧的躯壳，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万万不能尝试与他们的交流，此举凶险至极，稍有不慎，我可能就要将你亲手斩杀了。”
帝天雪柔声一笑：“师尊放心，鬼魈其实是一些从永恒深空之中侵入世界的怪物对吧？我对那种东西很了解，没事的，祂们影响不到我，我所用的符傀，其实都是由一些以灵魂体形态存在的永恒怪物炼制而成的。”
此话一出，方寒和阿林意识皆是一惊。
从帝天雪说自己不想“和父亲或者爷爷一样，每天都要给那种东西送上祭品”的时候，方寒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
可如今听到帝天雪亲口承认，方寒还是吃了一惊。
他忍不住问道：“你家里的人究竟是怎么得到力量的？”
帝天雪说：“他们将一些三千大道中的至宝献给一些能透过三千大道庇护的永恒怪物，从它们身上换取力量，至于符傀中囚禁的灵魂体，则是那些深空怪物专门挑选出的一些不服管教的“刺头”，它们将这些刺头交给爷爷，炼制成听话的符傀。”
方寒惊觉诧异：“三千世界的意识何其强大？竟然有怪物能深入其中，和里面的人交流？”
阿林的主意识避过了帝天雪，直接在方寒的神识中说道：“看起来也有永恒怪物盯上了三千大道。”
“你这个小徒弟，他家里人送给永恒怪物的东西恐怕都是三千世界之中的一些含有机缘造化之物，这是一个缓慢蚕食的过程，如果三千世界之中的至宝越来越少，那修士的整体实力便会下降，如果能突破修为的高等至宝全部消失，那三千世界之中将没有修士能继续晋升。”
“这是永恒怪物的惯用伎俩，我的世界便是被这样蚕食的，再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三千世界境的修士勉强能和一些孱弱的虚空怪物对抗，那些永恒怪物应该从很久之前便开始暗自积蓄力量了，祂们排除异己，并且不让三千世界有高等级的修士出现，这样，等祂们的力量足够之时，三千世界中的高等修士数量却没有提升，到时，一旦祂们对三千世界发起进攻，其中的修士将无法抵抗！”
永夜意识说道：“三千世界也已经岌岌可危了，躲藏在深空边缘到底不是什么稳妥之策。”
阿林所说的话让方寒想起了一些事。
他晋升到寻游境之后便一直在寻常能突破到空轮的契机，可下一千层世界之中基本没有能助寻游境修士突破的宝物。
天玄圣女方寒躲藏在世俗的一片小势力之中，他的无数身外化身都在下一千世界之中打探，才得知了天玄圣女能助寻游境修士突破这一秘密。
现在想来，幸亏他发现的早，如果等天玄圣女成长起来，开始慢慢的在三千世界崭露头角，那搞不好就要被当成祭品献给永恒怪物了。
方寒看向帝天雪。
不知她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爷爷和父亲其实不光是永恒怪物的走狗，甚至还是即将毁灭无数众生的罪人。
方寒打算暂时隐瞒这个秘密。
帝天雪心境并不成熟，得知此时后心境很可能出现问题，在神武世界他已经洞察过，帝天雪对他并没有二心，既如此，那他便也将帝天雪当成真正的亲传去看待。
“师尊？怎么了？”帝天雪问道。
“哦，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师尊，我要用神念探入符傀了。”
“等一下。”方寒道：“你有把握吗？”
这一刻，方寒想到那个女军官的肚子上长着一张诡异人脸的一幕。
“没事的。”帝天雪笑道：“这些东西很弱，比它们更强的东西我也交流过，我的灵魂天生便异常强大，天权境的时候我就已经能收服真仙境阶段的深空怪物了，虽然我现在是普通人，但对付这么孱弱的存在也不用害怕。”
见帝天雪如此肯定，方寒便也不再阻拦。
“好吧，那你就试试好了。”
“嗯。”帝天雪点头。说完，他便将神念探入了禁灵石中。
中途有不少女孩儿过来找他搭讪，全都被方寒一一打发走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帝天雪的双瞳恢复了神采。
“解决了。”帝天雪道。
她从空间折叠指环中取出一只蜘蛛形状的小型符傀，这只符傀在蜘蛛的腹部刚好有一快安放禁灵石的卡槽，帝天雪将那禁灵石放进卡槽之中，这小型蜘蛛符傀竟是开始活动了起来。
它看起来并不具备智慧，在卡座的小桌上左后爬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帝天雪道：“我将那禁灵石中的二十一道灵魂体全部炼化，它现在受我控制，实力当该相当于入修前的武道巅峰，也就是半步炼气，我们神武界中的半步隐元。”
“它们的神智很弱，凝练起来毫不费力。”
方寒望向那桌子之上的小型符傀。
看起来，这东西已经丧失了进攻性，完全成了一具听话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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