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必留她性命
“怎么回事?”宋三顺与吴氏姜氏赶紧过来询问。
吴重楼眼眶微红,抖着嘴唇道:“今日陆公子去陆府,结果被人下了药,他回来时满身鲜血,现在已经晕过去了.长安!你快救救他吧!”
宋三顺几人震惊:“他现在在哪?”
“在升平坊。”吴重楼哽咽道。
长安没有迟疑,当即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两颗无患子。
陆景州想到当时情形,竟与前世记忆完全重合,不由眯起眼。
不是喜欢下药吗?那自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景州,到底怎么回事?”云嫲嫲问。
这一世,他以为避开陆府就万事大吉,没想到依然逃不过嫡母的手段。
陆景州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陆府,便踉跄着跑出府门。
他要养好身体,因为大年三十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先躺着。”云嫲嫲连忙过来,低声道:“郎中刚给你上了药粉,可别又出血。”
云嫲嫲答应一声,匆匆出了卧房。
郎中先给陆景州切了脉,又将他袖子捋上去,解开染红的包扎布,发现左手臂上有五六个深深的窟窿,正缓缓渗着血。
既如此,自己也不必留她性命了!
不过这时候还不能动手,需得等殿试结束以后再说。
“我也不知。”吴重楼道:“今日一早陆公子就说回府一趟,说府里腊祭不得不去,哪知晌午他就回来了,左手臂上好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棉袍。”
陆景州中了一种令身体与神智亢奋的药物,不过被他自己克制了。
一道旁人看不见的光华闪过,她手心少了半片叶子。
升平坊离长安住的地方足有六七里,也不知吴重楼是怎么跑过来的。
自从手心叶片达到十八片后,她只要一碰到病人,脑海就会响起小金鱼的播报声,报出病人身体内的各种异常。
长安坐在三轮上,打量一眼全身颤抖的小舅舅,安抚道:“你别怕,说不定能赶上。”
陆景州接过香囊,什么都没问,将其放在枕头边。
处理好外伤,郎中又开了药方交给方嬷嬷,让她去药铺抓药。
方嬷嬷道谢,拿着药方就往外跑。
吴重楼吸吸鼻子,用袖子擦下眼睛,点点头。
陆景州环顾一圈,这才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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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无患子里都有两片叶子,应该能够救治陆景州了。
郎中见怪不怪,还以为少年被人给打的,叹口气,从药箱里取出酒,给伤口清洗一下,再倒上止血药粉,重新给包扎起来。
吴重楼听长安这么说,略略放心。
长安缩回手,老神在在道:“陆公子失血过多,还请云嫲嫲给他煮碗糖水鸡蛋茶来,里头再放一点点盐。”
第二日,陆景州稍稍装扮一番去了勾栏,从老鸨手里买了一包兽用提神药。
没多久,方嫲嫲抓药回来,即刻找出一只罐子煎药。
陆景州看一眼郎中,轻声道:“我回府参加腊祭,喝了一杯嫡兄端来的酒水,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有人强行将我拉进屋里,还试图行凶,我只好逃出来。”
一行人很快来到升平坊陆景州家中,长安走进屋内,就见云嫲嫲伏在床边哭泣。
陆景州微微眯起眼。
长安摇头:“他中的毒会让人神志不清,估计他为了清醒,故意用簪子戳自己手臂,这才造成失血昏厥,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
他望见一屋子的人,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起身。
没一会儿,陆景州缓缓睁开眼。
但因药物的作用,他还在昏睡。
紧绷的神经一松,身体就显出疲累来。
见来人,云嫲嫲擦擦眼泪起身,朝众人福了福,掩饰般的说道:“方嬷嬷已经去请郎中了,估计马上就回来。”
正在这时,方嫲嫲带着一位郎中匆匆回来。
“小舅舅,你快去歇歇。”长安见吴重楼唇色苍白,像是虚脱,便赶紧扶住他,让他坐到椅子上。
“骑车去吧,速度快点。”长安火速带着小舅舅与三叔去了隔壁车行,从赵渊那里借了一辆三轮车。
赵渊让一个伙计蹬车,带长安三人赶往升平坊。
云嫲嫲也煮好鸡蛋茶,立刻端来准备喂给陆景州喝。
之前他尥蹶子跑了六七里路,才赶到长安家,这会儿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任何提神药都对女子不起什么作用,主要作用于男子。
陆景州是陆府庶子,聪慧才智远超嫡兄,偏他嫡母不是个省油的灯,难道中毒跟他嫡母有关?
不过有这样也够了,希望嫡母与嫡兄能够喜欢。
云嫲嫲点头,送长安与宋三顺离开。
吴重楼依然留下,从自己屋里找出一个半旧的香囊,将长安刚才给的两颗木患子装在里头,拿给陆景州:“这个是灵隐寺和尚给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保你平安顺遂。”
慢慢坐起身,就着母亲杨氏喂来的汤匙喝下一碗鸡蛋糖水。
陆景州穿戴整齐赶回陆府。
宋三顺看眼小侄女,见她已经站到一旁,问:“长安,陆公子要不要紧?”
之后他凭着毅力跑了回来,药性过了大半,身体就产生倦怠。
长安见状,让踩三轮的仆人将方嬷嬷送去药铺,自己与三叔小舅舅在这里等车。
长安蹙眉。
府里仆人见他全身是血,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他离开。
长安便对云嫲嫲道:“既然陆公子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长安跟随三叔走到床榻前,伸手抚在他脑门上。
吴重楼想到陆景州回来的情形,小腿肚都打颤。“他在门口说句中毒就晕过去了,之前发生什么也没来得及讲清。”
刚进府门,就有小厮请他去见陆老爷。
一晃到了年三十这天。
此刻陆景州面上的青灰色已经褪去,表示他缓过来。
嫡母一招不成,估计还有第二招。而年三十与大年初一这两天,自己不得不回陆府。
那时他拔出头上簪子刺进手臂,以这种方法阻止自己晕厥,那喷溅的鲜血,当时就吓跑屋里的人。
来到父亲的书房,陆景州朝书桌后的中年男人行个礼,随后垂手不语。
陆老爷面无表情打量一下儿子,问:“景州,那天祭祖你是怎么回事?”
陆景州勾唇一笑:“父亲,儿子怎么回事难道您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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