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朝会变成了诗会,麦芽儿兴致愈浓。
麦英仁老神在在,朝徐匡眨眨眼,投去一个,“放心,出不了事儿”的眼神。
徐匡收到,轻吁一口气,紧捏的拳头悄悄松了。
虽然,他对于侄媳妇掌权也不大得劲儿,但好歹那是自家人。
陈巽是个什么东西,他乖侄儿的老婆,可不能被这老匹夫欺负了去!
……
能站到大朝会前排的,谁不是万年的狐狸。
陈巽心里多少知道徐匡是偏着皇后的,他斜眼睨徐匡一眼,tmd,狗男女!
扭头又看到秦楚二人,只觉得碍眼非常,心里再骂一声:tmd,狗男狗女!
……
大朝会的气氛越发热烈,有往日里在陈祭酒手头吃了亏的,就鸡贼地起哄。
“启禀皇后娘娘,大魏如今文风鼎盛,百舸争流,全赖陛下勤政,娘娘仁德;
今天咱们诗兴如此之好,不若当朝起个诗会,来些彩头,论一论今日的魁首?”
麦芽儿眉毛一挑,这是个挑事儿的啊!若放在平日,麦芽儿是万万不会理会这样的刺儿头的。
可偏她今日看陈巽,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大魏新后沉思片刻,慵懒的嗓音从帘帐后传来。
“可,以素餐为题。”
……
“在世为仙须有分,不须素食持齐。
蓑衣为伴侣,箬笠作家怀。”
…
“芝桂虽芳,难以饵鱼。
尸位素餐,难以成居。”
…
气氛热络得不似上朝,诗词歌赋脱口出的,层出不穷。
陈巽站在朝堂正当中,耳边嗡嗡嗡。听着听着,心凉了半截,凉透之后,又猛然掀起一腔怒火和浓浓的不甘。
他不傻,相反,陈巽能做到大魏国子监祭酒,他有很高的学识的。
他有才情有文化底蕴,正是这份才情,让他自视甚高,失了分寸。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陈巽心里恼怒人家借机揶揄他,有心想反驳,又觉得跟几个文坛晚辈争风,有失身份。
他又想斗诗,又不好意思,一时不该如何是好,竟愣在了当场。
此时,有几个站在朝会末尾的小年轻,因为想在摄政皇后面前卖个好,挤开踊跃报名的同僚,冲将前去。
行动间,自然没拿捏好分寸,肩臂推搡到了陈巽。
也有之前跟陈大人不对付的,趁乱浑水摸鱼,借机推搡。
陈祭酒年纪大了,行动缓慢,心里本就火大。
被几个同僚半嬉闹,半故意地拉扯下,直接给挤到了西北角的龙柱边上。
陈祭酒年逾七旬,又是世家出身,从没尝过冷板凳的滋味。
此情此景,颇为凄凉,让他不禁心有萋萋,口中喃喃,“胡闹,牝鸡司晨……”
最后越来越大声,几乎大喊出来:
“胡闹,胡闹,牝鸡司晨!不可理喻!”
“轰!”刚头还熙熙攘攘,宛若菜市场的大朝会,猛然间鸦雀无声。
众臣工你看我我看你,非常有默契的小碎步迅速回归原位,动作整齐安静。
不一会儿,大朝会就恢复了平日稳重严谨的气氛。文武臣功端站列队,目不斜视,缄默垂首。
好快,好稳重,快得让人觉得,刚头毛头小子一般争彩头的同僚,是自己幻觉。
麦芽儿隔着帘子,歪头看着陈祭酒,怎么办呢?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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