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刻意隐瞒的缘故,道观里的事情被压了下来。
掌灯小太监也被处以极刑,死了。
那天的事情,就这样被掩埋。
但有心之人还是能打听到一丝丝风声。
这天,谢从容午睡醒来,却看见绿篱一张脸红肿着,眼睛也红红,不由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绿篱眼睛里满是泪水,却是摇头道,“娘娘,奴婢没事。”
谢从容皱眉,“说。你是我宫中的婢女,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便是在打本宫的脸面。”
谢从容长得娇俏妩媚,平时也总是笑眼盈盈,瞧着很好相处。
但她眉眼里仍然带着三分凌厉。
若是板着脸,高冷的气质便陡然溢出。
绿篱看着这样的谢从容,心下有些发憷,便一五一十说道,“娘娘,是、是丽妃娘娘……奴婢方才去库房领取今日的例银,被她拦下。她逼问奴婢您的来历,奴婢不肯说,她就打命人掌嘴……”
“丽妃?”
谢从容有些疑惑,印象里似乎没得罪过此人。
“娘娘,她就是这祥云殿原先的主人。”
绿篱看她面露疑惑,便出声提醒。
这下,谢从容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
神色微微一松,谢从容问道,“你可有说?”
“奴婢自然没有!”绿篱噗通一声跪下,指天发誓,“奴婢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绝不可能背叛娘娘!”
“嗯。本宫信你,你起来吧。”
谢从容失笑,却是颔首让她起身,“除此之外,丽妃可还对你做了什么?”
绿篱摇头,“没有了。”
“好。你去库房领五十两银子,便是对你的补偿。此事,休要再提。”
谢从容淡淡说道。
她不是怕事,只是丽妃怀恨在心她能理解。
丽妃本在这祥云殿住的好好的,却因为她被迫连夜搬去别的地方。
而她更是一跃成为皇帝唯一的宠妃。
若她是丽妃,也定然会心存怨怼。
绿篱没有动,依旧跪着。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容妃娘娘竟然没有选择打回去。
谢从容看她没动,又问,“还有事?”
绿篱咬了咬唇,“没,多谢娘娘赏赐。”
她起身,很快离开。
眼看四周无人,悄悄出了祥云殿,在宫内一处走廊与人碰头。
“告诉你家娘娘,容妃并未动怒,她需要另寻他法。”
“好。”
那位黄裙宫女点点头,也走了。
很快,黄裙宫女来到晴雨轩,将事情说了一遍。
丽妃冷哼,“她倒是沉得住气。看来她也知道,陛下最不喜嚣张跋扈的女人,故而不肯随意出手。”
沉思片刻,丽妃笑了,“本宫听说皇后娘娘近日也让绣坊新做了衣裳,你去找个祥云殿的丫头,让她去毁了皇后娘娘的衣裳。”
同为妃位,她的位分压不过容妃。
可皇后可以!
而且她相信,皇后也一定看容妃不顺眼。
“是。”
黄裙宫女应下离开。
……
祥云殿。
谢从容正在看书,余光瞥见绿篱鬼鬼祟祟的进来,眸光微微一沉。
这丫头,怕是有异心了。
不过,她不怕。
且不说她如今百毒不侵,就凭她的气力,别人想动她也难。
更何况,谢从容扫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的月事已经延迟一周了。
唇角微微勾起,谢从容抿了口茶继续看书。
微风从窗棱处浅浅的吹进来,惬意的很。
看着这一幕,绿篱心中更为羡慕。
她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便在这时,门口响起一声“皇上驾到”。
紧接着,皇帝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踏入。
绿篱一惊,下意识的从袖中拿出一朵摘下的海棠花戴在头上。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皇帝瞥了她一眼,脚步微微一动,目光在她头顶的海棠花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绿篱的脸上。
其实绿篱长得不错,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
皇帝挑眉,“花,不错。”
说罢,皇帝抬脚进屋,留下绿篱一张俏脸通红。
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要不是里屋谢从容还在,她几乎都想扑进皇帝怀里去了。
只可惜……
绿篱调整了下情绪,跟着进屋。
一进去,谢从容就瞥了她一眼,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她微微一笑,“绿篱过来,给陛下倒茶。”
“是。”
绿篱微红着脸,为皇帝斟茶。
皇帝原本笑眯眯的,但此刻脸色却突然有些许暗沉。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谢从容,而后挥手让绿篱下去,“你出去吧。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绿篱微微一怔,眼底失望尽显,“是。”
等她下去,皇帝冲谢从容招手,“爱妃,过来。”
谢从容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朝皇帝走去。
才走到他身边,就被皇帝一把拽进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此刻,门窗都未关,门外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若是朝里面看一眼,都能看见。
谢从容的脸倏的红了,“陛下,放臣妾下来。”
皇帝板着脸,“朕不放。”
谢从容的脸更红了,总觉得外面的人都在看自己。
她低语着恳求,“陛下,放臣妾下来吧……”
她面色羞红,此刻软语恳求,更是让皇帝心动。
于是,谢从容感觉到了什么。
她面色瞬间涨红,又气又恼又羞,“陛下!”
“朕在。”
皇帝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大手抚上了谢从容的腰身,隔着外衣摩挲着。
谢从容感觉的更明显了。
她挣扎着要从皇帝身上下来,“陛下,现下还是白日!”
“白日又怎么了?”
皇帝见她害羞,便觉得更有意思,忍不住的逗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嘴上重重一啄,“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敢说什么。”
谢从容错愕至极。
这还是那个一心修道的皇帝吗?
自从那一日突破后,皇帝似乎一天比一天难缠,也一天比一天放得开。
方才的话,简直是把修道完全抛之脑后!
她呆呆的看着皇帝,像一只傻傻的呆头鹅。
皇帝忍俊不禁,坏心思的一把抱起谢从容走进里屋,放到床榻上。
按住她的双手,唇角勾笑,“朕偏要做,爱妃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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