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的公司和仙舟联盟之间基本就是偶尔互相试探一下，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互不干涉的关系。”
景元道：“现在的公司，存护星神只是他们的一道保护伞罢了，而且就算公司毁灭，存护星神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对于存护星神来说，公司只不过是一个过于主动的追随者罢了。”
“嗯……以克里珀的性子大概是能做出这种事情。”
阿哈又想起那个叫贝洛伯格的城市。
那里的人们不也曾坚定的追随过存护星神么？
到最后克里珀回馈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克里珀就是那样的性子，极少回应凡人。
祂就那样站在高墙的另一端，冷漠而固执。
“存护星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星神？”
景元看向阿哈。
“嗯……很强大，但是对于凡人漠不关心。”
阿哈摇了摇头：“存护是个呆子，就算你跑到祂脑袋上蹦蹦跳跳的，祂也未必会有所反应，就是那样的一个家伙。”
“是么……”
景元摩挲着下巴。
余光看见渊明对着他摇了摇头。
阿哈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只有阿哈自己知道。
景元了然，点了点头。
……
今日神策府可是来了别样的客人。
“二位判官，此来神策府所为何事啊？”
景元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雪衣和寒鸦两个判官。
“将军不必多想，吾与妹妹此行前来不过是为了见见故人，顺带有些问题想要请丹枫前辈解惑。”
景元看向丹枫。
丹枫点点头：“可。”
“镜流剑首，许久不见。”
雪衣对着镜流点了点头。
“是雪衣和寒鸦啊。”
镜流笑了笑：“寒鸦长大了不少。”
“承蒙镜流剑首关照。”
寒鸦说话带着些中气不足的语调，似乎休息的一点都不好。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镜流微微皱眉：“我记得当初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你们二位还是十王司的冥差，时过境迁啊，当初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判官了。”
“休息……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啊……”
寒鸦长了一张冷淡的脸，说起话来却像是流水一般滔滔不绝：“十王司的判官，以梦……”
“小寒鸦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珩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寒鸦笑了笑。
“白珩前辈，好久不见。”
寒鸦的话被打断，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对白珩点了点头：“您的精气神倒是越发好了。”
“是啊。”
白珩抱起应霜台，捏住他的小手挥了挥：“来，叫寒鸦姐姐和雪衣姐姐。”
寒鸦挑了挑眉：“这是……”
“哦，我儿子。”
白珩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旁边的应星：“我夫君。”
“说起来……倒是让人感慨。”
寒鸦看着他们几个人：“当初的几位前辈都好好的回到了仙舟。”
“嗯，你们几个小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应星看了看景元：“当判官的当判官，当将军的当将军。”
雪衣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一个偃偶之身，本身也没什么太灵活的表情。
“怎么了，小雪衣小寒鸦，这次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白珩笑了笑。
“有些事情要向丹枫前辈请教。”
寒鸦答道，随即叹了口气。
“唉，能在这儿站一会儿什么也不做真是太好了，一想到要回到因果殿翻阅如山如堵的罪业档案，我就忍不住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永远永远持续下去。”
寒鸦低声但是极其高速的念叨声传入众人耳中。
“呃……是吗，哈哈，要注意休息放松哈。”
白珩嘴角抽了抽。
十王司的工作有这么繁重么？
看把孩子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寒鸦和雪衣是当初滕骁将军带回来的姐妹，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倒是不知道。
不过，她依稀记得，当初的寒鸦似乎不是这样的……
“丹枫前辈，最近持明族的龙师有所动荡，我此行前来只有两个问题，首先就是，你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没什么看法，持明族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了，我已经抛弃了持明龙尊的身份，如今的我是混沌令使，仅此而已。”
丹枫摇了摇头：“持明族目前的形势很复杂，你们两个身为十王司的判官，大概也知道现在持明族的那位龙尊是什么样子，那样的龙尊传承下去，持明族的实力将持续削弱，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个叫白露的小龙尊。”
“是吗……我明白了。”
雪衣眯了眯眼：“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您还有回归持明族的可能么？”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不会再回到持明族了。”
丹枫自嘲的笑笑：“他们不需要一个弱小的龙尊，同样也不需要一个过于强大的龙尊。”
雪衣和寒鸦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但是这样下去，持明族就只有削弱这么一条路。”
丹枫沉默片刻，嗤笑一声：“罢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早已不是持明族了。
他现在就是丹枫而已。
只是丹枫。
“持明族在八百年前就已经被削弱了。”
雪衣摇了摇头：“您很清楚，不是么？”
“嗯，是啊。”
丹枫摇了摇头：“话说回来，十王司现在和持明族的关系如何？”
“持明族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有些抵触十王司和六司的管辖，但是目前已经有不少年轻人选择了接受。”
雪衣摇了摇头：“当然，这样的接受对于持明族的内部来说约等于没有，也没有任何作用，那些人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部分人，只有小部分人有着自我的意志，但是他们在持明族内部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总的而言就是，持明族的大体风向仍是不接受罗浮官方的管辖。”
景元笑着替雪衣做了总结。
“是这样的。”
雪衣点点头：“不过总的来说，现在持明族和罗浮内部的融合更为彻底，互相排斥的情况也少了很多。”
“其实依旧存在。”
丹枫摇了摇头。
他可太了解持明族的那些人了。
“只是因为现在大体风向如此，罗浮如今的龙尊又没有力量撑起持明族，所以他们在明面上放松了权力。”
丹枫看了看景元：“这些事情，或许将军出面更容易被人所接受。”
“呵呵，说的也是。”
景元笑了两声：“咱们正在商讨处理的方法，难道不是么？丹枫。”
景元对着丹枫眨眨眼。
“……嗯，没错。”
丹枫点点头。
“是么，那就交给各位了。”
雪衣点了点头：“那么，我和寒鸦就此告辞了。”
“难得十王司的二位判官到这里来就问了两个简短的问题就结束了。”
景元抱着胳膊，笑了笑。
“这次我和妹妹来，主要还是听说了以前照顾过我们的各位前辈回归的消息，特来查看。”
雪衣淡淡道：“既然见到了，道过谢了，那么我和妹妹就先回去了，我们还有事务需要处理。”
雪衣转头对着镜流点点头，和寒鸦一同离开了。
“阿流照顾过她们？”
渊明轻声问道。
“嗯……不算照顾吧，就是向她们上面的人问过两句，她们上面的人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镜流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她是罗浮剑首，风头正盛的时候，遇到这两个奇怪的姐妹，也是因为景元在她面前提过这对奇怪的姐妹，所以在碰到的时候她就多问了两句。
那姐妹上面的人一听到镜流问了，以为剑首大人是要对这对姐妹特殊关注，就稍微关注了一下。
被剑首关注的人，一定不会是平庸之辈。
十王司上面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
主要也是因为这两姐妹确实有才华，所以才能爬到判官的位置。
“主要还是要依靠她们自己的努力。”
镜流摇了摇头：“证明她们两个是有成为判官的天赋的，这种天赋不是只靠着我的一句话能得到的……只不过，这样的天赋对于她们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你也看到了，那个工作很累。”
“嗯，阿流说得对。”
渊明笑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人美心善的阿流，就应该得到我这种天使星神的照顾。”
“嘿嘿嘿……”
镜流傻笑两声，靠在渊明怀里：“亲一下。”
渊明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
“还有人呢喂！”
阿哈捂住眼睛：“你们两个注意点好不好？”
“不好。”
渊明笑着抬起头。
“夫妻感情太好，情难自禁。”
镜流也笑笑，将脑袋埋进渊明的怀里。
“我依稀还记得，你们夫妻两个当初在人前亲一口都不好意思，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了。”
阿哈抱起胳膊，嗤笑一声。
“怎么，还不允许我们夫妻感情变好啊？”
镜流对着阿哈吐了吐舌头。
“而且，天使星神是什么啊？”
阿哈皱眉笑着，看着渊明的眸色中多了几分探究。
“嗯……就是形容我是个做好事的星神，乐于帮助某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
渊明看着镜流笑。
“……我都多余问这一嘴。”
阿哈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搭理这对笨蛋夫妻。
这两个人一点都没有在神策府秀恩爱不合适的自觉。
一旁的青镞揉了揉眼睛。
看着这幅画面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景元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
青镞啊青镞，蜕生转世，你不但没逃过我和我师父，也没逃过我师父和我师公秀恩爱。
可怜的青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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