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以前骂我们的时候可没少说脏话。”
“……滚也算脏话?”
“在我们这里算。”
月光闪过。
“欸欸欸别拔剑啊……”
……
“景元……你以前可真有意思。”
“下次你要是还喝这么多酒,我可就不让你来了。”
“不嘛不嘛!”
符玄现在也是放开了,她抱着景元的大脑袋,像个小孩一样被景元托在胳膊上。
“符卿,你的酒量怎么一点都不见长呢?”
“因为……阿哈调的酒太烈了……”
符玄打了个酒嗝。
“现在得叫丹叶了,有新名字了。”
景元轻笑一声。
“我觉得丹叶不好听。”
“还行吧,你可以设想为她原本就叫丹叶,再说了,丹叶不比阿哈好听?”
“……阿哈起码还有点搞笑。”
“你把阿哈当什么?”
“傻乐天君。”
“哈哈哈……”
景元无奈的笑笑:“符卿,有时候你总是能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景元,你什么时候把将军之位给我?”
符玄喝醉后特点之二——前言不搭后语。
这都是常事,这么多次了,景元已经习惯了。
“景元的脑袋好软啊……嘿嘿……”
符玄傻笑着捏景元蓬松的头发:“神策将军!”
她又把景元的头发掀起:“神策面团!”
“……”
景元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她的动作纹丝未动:“符卿,小心着点,别摔了。”
他好歹是堂堂神策面团……啊呸,神策将军。
一点面子都没有的。
跟这些人在一起根本就要不了面子。
镜流有点喝多了,她被渊明抱在怀里,一边黏黏糊糊,一边朝家走去。
应星喝多了,但是白珩没有。
所以白珩扶着应星。
至于阿哈……啊不是,丹叶。
“你要是不能喝酒就别喝。”
丹叶咬了咬牙,看着瘫倒在自己腿上的龙尊,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回家。”
“回你家……”
丹枫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这人到底喝醉了没有?
丹叶又长叹一声:“对,回我家。”
她架起丹枫,消失在原地。
一般喝完酒,这样的场地都是渊明和丹叶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收拾残局。
反正他们两个一挥手,这些东西就会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消失掉。
“符卿,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了,你现在回到太卜司了,罗浮的太卜可不能迟到啊。”
“嗯……我知道啦!”
符玄有些不耐烦的拽起景元的头发:“你好烦!”
“我……唉……”
景元嘴角抽搐。
老了,净被年轻人嫌弃。
符玄回到太卜司的当天就将自己的房子连带着院子全都打扫了一遍。
现在这里面可谓是一尘不染。
“景元。”
“嗯?”
“抱本座回屋。”
“……符卿,这不合礼数。”
景元面色淡淡,将她放在门口:“赶紧进去睡觉吧,明天早上出来吃早餐。”
“你送我回去!”
符玄的酒量真就是一点都没增长。
“不行。”
景元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进去吧,快点。”
符玄撇了撇嘴:“我明天早起……你早上去太卜司和我一起吃早饭?”
“也可以。”
景元点点头:“正好我也尝尝太卜司的早餐到底是个什么质量。”
“好……”
符玄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自己的门前。
“符卿,可慢些。”
景元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罗浮太卜怎得如此幼小……
连性格都像个小孩子一样。
景元拍了拍她的脑袋:“快进去吧。”
符玄走进门去,没再回头:“拜拜……景元……”
大门关上。
景元盯着门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身。
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将他本就不多的醉意吹散。
“这可真是……”
他苦笑一声。
……
无奈的可不只有景元一个。
丹叶低下头,看着搂着自己腰不放开的小龙尊,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龙尊,还不松手?”
丹枫不回应,甚至已经发出微弱的鼾声。
“丹枫?”
丹枫不说话,也不动弹。
好像真睡着了。
丹叶摸了摸他的龙角,微微闭上眼睛。
【欢愉是孤独且不存在的,因为宇宙是虚无的。】
【若是能出现和虚无抗衡的存在呢?】
【那是不存在的,无面,在这片宇宙中,甚至寻觅不到欢愉,更没有能和虚无抗衡的存在。】
【若是我能找到呢?】
【你找不到的。】
【我能找到。】
【……你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从来没有像你一样的存在出现。】
【我是我自己,我会找到的。】
【那也是虚假的。】
【宇宙这般广博,你我都不能轻易的否定那样的存在。】
【无面……我搞不懂你,你为何要执着于这个?】
【因为无趣,因为孤独,我们的存在太悲哀了。】
【悲哀和孤独是宇宙的本质,你终将明白……罢了,若是你执着于此,就尝试着去登上那棵树吧,在那里,你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
【我会登上那棵树的,你我不会再同行了。】
【这也是孤独。】
【这就是你我不再同行的原因……为自己的前行寻觅一个目的吧。】
【看,你是冰冷而无情的。】
【我们都是无情冰冷的,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去拥有感情。】
【再见,无面。】
【没有再见,按照常理,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丹叶睁开眼睛,红眸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他们说的都没错。
但是宇宙这样广阔,谁又能肯定绝对的孤独和冰冷。
她扬起脑袋。
丹枫闭着眼睛,睡得安稳。
看来登上那棵树是没错的。
未来嘛,谁能说的准。
丹叶轻笑一声,也闭上眼睛。
……
“早上好,符卿。”
“将军?”
符玄挑了挑眉:“您怎么亲自来了?”
符玄就是白珩说的那一小部分醉酒后会忘事的人。
“真是让我很伤心,明明昨天符卿还邀请我共进早餐。”
景元轻笑,自顾自的搬了张椅子,坐在符玄对面:“早上还在办公?”
“嗯,还有点东西。”
符玄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索性点点头:“等我批改完,咱们去吃早餐。”
“太卜司今早有什么好吃的?”
“没什么,就是正常的清粥小菜。”
符玄头也不抬。
这已经算是符玄的好态度了。
符玄早上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打扰,一般除了要紧事,那些卜者都知道自家太卜大人是什么性子,也不会挑着这个时候和符玄说话。
符玄工作的时候一般不说话,也不和任何人聊天。
景元已经算是拥有特殊待遇了。
景元说了两句话也就很有眼力的没再打扰符玄了,就只是撑着脸坐在一旁,看着符玄在纸上写东西。
景元没有玩玉兆的习惯,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坐在那里看些兵书,或者只是单纯的坐着,打个瞌睡。
比如现在。
符玄将毛笔放在一旁的清水中涮了涮,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这才抬起头:“景……”
她的声音顿住。
景元撑着脸,睡颜安静。
他像是累极了一般,沉沉睡去。
符玄老早就发现了,景元睡觉就是这样。
就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一样,明明他还是个令使。
一点都没有令使的样子。
符玄有些好笑的抬手,拨弄了一下景元另一只眼睛前面遮挡着的头发。
景元的头发厚的让人发指。
真是让人羡慕的发量。
符玄想起太卜司里那几个明明年纪不大,却已经开始掉头发的卜者,又看了看景元。
明明这神策将军的工作比他们繁忙多了,但是景元这头发可是一点都不见少。
符玄伸手,固执的拨弄着他眼睛前面的头发。
很厚,不好弄。
哪怕是伸手摆弄到一边去了,转头就会恢复原样。
符玄撇了撇嘴,又唤了一声:“将军?”
景元依旧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依旧没醒。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自己给他带早饭回来吗?
符玄有些无奈,抬手又开始拨弄景元垂下来的头发。
这次她成功了。
发丝散开,露出下面带着悠然笑意的金眸。
“呃……你醒了?”
符玄有些尴尬的缩回手。
“符卿这般唤我,我怎么可能还没醒?”
景元伸了个懒腰:“工作办完了?”
“嗯。”
“那走吧,吃早饭去。”
景元站起身:“想我堂堂神策将军,到这里来竟然还要等着别人办完公才能吃早饭,真是让我想起了当初还在当云骑军的感觉。”
符玄笑了笑:“要不然你抓紧退位,把将军的位置交给我,我更能帮你找回当云骑军的感觉。”
“可别,交给你之后我就彻底退休,过像我师父师公那样的生活了。”
景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所以符卿,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当将军?”
“自然是因为本座有天赋。”
符玄轻哼一声:“太卜司还不足以发挥本座的全部天赋,本座更擅长将军的工作。”
“真话?”
“……真话。”
“符卿,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我真没说谎!”
符玄摇了摇头:“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
“我现在……现在……”
符玄眨了眨眼。
建木复生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还真让她想当将军的坚定信念有些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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