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后腰的指尖一碰即离,半晌再无动静,那一处的水汽却仿佛徒然灼烫起来。
李英歌暗暗留心萧寒潜的反应,全神贯注之下,他指尖拂过系带残留的颤抖不容错辨。
“寡虞哥哥?”李英歌朝后仰起头,语带催促,面露不解。
心下却险些笑得打跌。
让他成天油腔滑调的想着欺负她!
他敢说,她就敢做!
论起欺负人的“手段”,她好歹两世为人,不仅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也不少!
李英歌强忍着,才压下眼底暗涌的浓浓狡黠笑意。
她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亮,几乎能清楚的倒映出萧寒潜的影子。
“媳妇儿”萧寒潜想说别这么看着他,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掠过小媳妇儿扬起的圆润下颌,落在她裹着薄软肚兜的身上。
从他的角度俯视看去,正能瞧见那一对微微起伏的山峦,包在大红底的纤软绸缎下,一半露一半藏,看不见全貌,却能看到沾染了净房水汽的微湿布料下,山峦顶端的两处隐隐峭立,和兜面绣着的交颈鸳鸯交相辉映,不偏不倚,正正顶着鸳鸯口中衔着的樱桃。
此樱桃彼樱桃,真真又假假。
若隐若现的小巧山峦,竟比昨晚乍然脱去裹胸展露无遗时,更令人脉搏贲张。
萧寒潜眼睫一颤,目光犹如被烫着了似的,也和犹疑的指尖一般一触即离,当机立断的弯身展臂,从李英歌的身后将人圈进自己怀中,修长的手臂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俊颜埋在李英歌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道,“傻媳妇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一起洗澡是什么意思?”
他满心后悔,不该作茧自缚。
他只是想逗逗小媳妇儿,看她脸红害羞的小模样就觉得有趣而满足,再哄着她陪他下水泅游,等洗去热汗身子清爽后,他自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留她在浴池里自在玩耍,自己在池边随便擦洗过也就罢了。
他本意是让她穿着小衣小裤下水。
哪里想得到,他的傻媳妇儿比昨晚回了床上更坦荡,一言不合就要褪光,还要他帮着动手!
他控制不住心绪激荡,一忍再忍,重新再忍。
语气满是隐忍的无奈,箍在李英歌腰间的手臂轻不得重不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又怕贴得太紧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是以李英歌稍一扭动,萧寒潜就忙放松了抱她的力道。
“寡虞哥哥,不是你说要一起洗澡的吗?”李英歌心下暗笑,转过身来靠进萧寒潜的怀里,脸上的羞意一半真一半假,“我当然知道一起洗澡是什么意思。我娘说了,你身边不爱用婢女服侍,我嫁给你之前是一回事,嫁给你之后,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皇子亲王,在外也就罢了,在家总不能让你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我娘说了,这些事上让我都要听你的。你不说,我不必往跟前凑,你要是说了,我就该尽好妻子的本分,服侍你沐浴更衣。”
原来是谢氏教的!
萧寒潜莫名松了口气,因李英歌转身而重新落在她背上的大手不禁微微一动,不露痕迹的游移着摩挲着,感受着掌心下嫩滑的肌肤,语气又有些飘忽起来,“你娘说的?”
李英歌嗯了一声,极力忽略背上传来的痒意,扬起霞云浮面的小脸去看萧寒潜,声音不自觉又轻了几分,“我娘说,我年纪小,身子还没长开寡虞哥哥,你这么老了,是不是真的嫌我小”
又说他老!
上次也拿他的年纪堵他!
萧寒潜凤眸一乜,偏被她孩子气的话闹得没脾气,啼笑皆非的低声哄道,“我什么时候嫌过你小?”
话音未落,暗搓搓吃着小媳妇儿豆腐的大手犹如突然被人点了穴,猛地停下了摩挲的动作。
他已褪去小衣的劲瘦胸膛,忽然被某样柔软的东西蹭了蹭。
萧寒潜愕然,方才只顾着掌下美背的心思顿时都集中到自己的胸前,这才惊觉,李英歌扬起小脸的同时,小胸脯也跟着微微一挺,肚兜下的真樱桃、肚兜上的假樱桃就不可避免的,贴上了萧寒潜宽阔的胸膛。
真樱桃峭立柔软,假樱桃绣线略粗糙。
两种不同的触感交叠在一起,滋味难言。
萧寒潜鬓角冒汗,原本松松揽着李英歌后腰的手情不自禁的一紧。
“寡虞哥哥。”李英歌仿佛没察觉他的异样,故作不满的又挺了挺小胸脯,蹭得萧寒潜眼角一跳,才小声嘟囔道,“你骗我。你让小福丁儿盯着我吃你送来的宫中秘方,昨天还抱怨小福丁儿差事没当好,不是嫌我小是什么!”
原来她说的“小”,不是年纪,而是
萧寒潜眸色一凝,原本有意回避的目光随着李英歌低低的话语声,仿佛得到了特赦,直直落在了二人亲密相贴的胸间。
他无声滚动喉结,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你矮,你踮起脚也只能勉强到我鼻子这儿。我说你小就是真的小”
不然他何苦忍着,能看能逗却不能真吃干抹净,不就是顾忌着她太“小”,怕她伤了身子。
她所谓的“小”别有所指,他所说的“小”一语双关。
心下越发无奈,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无异,透着故作轻松的揶揄。
李英歌在心里笑得不行。
她家夫君自以为镇定,其实好呆萌啊!
她是第二次在萧寒潜脸上看到这种自相矛盾的神色。
第一次,是在常州府,她家夫君得知她初次来小日子时,也是这样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念头闪过,李英歌再开口,声音又轻又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就是嫌我小。我娘说的没错”
我娘说,我娘说。
谢氏对着女儿,真是什么事儿都说的出口!
不过
萧寒潜忽然觉得“我娘说”这三个字非常顺耳,他揽着李英歌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感受着胸前那不同于男子的绵软触感,心猿意马的低声笑道,“你娘还说了什么?嗯?”
“我娘说,女孩子的身子,光靠内调不够。”李英歌在心里已经快笑岔了气,见他终于顺着她的话茬接话,就不再若有似无的蹭着他,小手摸索着攀上他曲起的有力臂膀,踮起脚来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还要靠外养。寡虞哥哥,你嫌弃我小,那你就帮我’养’大,好不好?”
养、养、养大?
萧寒潜瞠目结舌,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瞬间烧得滚烫的耳根,大而狭长的凤眼缀满亮得吓人的光芒,盯着李英歌一字一顿道,“媳妇儿,你说什么?”
他语气里再无故作的戏谑,几近咬牙切齿。
瞪着她的样子,就像瞪着猎物却不敢下口的困兽。
她家夫君冒起君子傻气来,真的好呆萌啊!
李英歌再也忍不住,汹涌的笑意直达眼底,忙踮起脚将脸趴上萧寒潜的肩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无声大笑的脸,咬着嘴唇贴到萧寒潜耳边,低低道,“我娘说,外养就靠男人的手。寡虞哥哥,你用手罢,你摸摸”
说着小手顺着萧寒潜的手臂蜿蜒而下,抓着他绕在自己腰后的大手,带到自己胸前,声音低不可闻,“寡虞哥哥,你摸一摸”
萧寒潜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五感六识顿时浑沌一片,听不清看不清,全副观感都集中在掌心之下,隔着软滑肚兜的两团小小的柔软之上,他听见自己嘶哑得不成调的声音,“你娘说的,你就听了?你听了,还要我配合着做,是不是,媳妇儿?嗯?”
自动送上门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似乎又顺理成章。
萧寒潜心头大震。
李英歌虽是有意引导他,到底做的是羞羞的事,闻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埋在萧寒潜肩上不敢抬头,闷声闷气的喃喃道,“我娘不会害我,我娘说的肯定是对的。寡虞哥哥,我娘说经常摸一摸,揉一揉,就会长、长大了以后你就不会嫌弃了”
他是觉得她那里太小!
但他何曾真的嫌弃过!
这个傻媳妇儿!
还好嫁给了他!
如果换做别的男人,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的言语搓磨?
绕是他自持定力斐然,听到这里也忍不住
某处悄然而急切发生的变化,令萧寒潜苦不堪言,他猛地将李英歌托抱起来,一只手牢牢箍着她,另一只被小媳妇儿柔荑抓着按着的大手不再犹豫,似轻还重的揉了一下,话语断断续续,“媳妇儿,这样揉对不对?”
李英歌咬着唇不答,抬手圈上他的脖颈,小脸贴着大脸,羞怯道,“我娘说,你要是喜欢,还可以亲一亲”
萧寒潜急急将她抱高高,她就猜到她可能激他过了头,心里有些好笑有些心疼,讨好似的亲了亲他汗湿的鬓角,声音更低,“你要是难受,我伺候着你洗澡,再、再帮你用手伺候一下你的玩具吧?”
轻声软语落入萧寒潜耳中,仿佛魔鬼的低喃。
用这样懵懂的语气,说出这样旖旎的话。
他的自持力分崩离析。
“这也是你娘教你的?”萧寒潜的心仿佛在惊涛骇浪间翻滚,落不到实处,却不敢放任自己失去理智,他挑起长指,几近虔诚的抽开李英歌腰后系带,肚兜无声滑落的同时,薄唇在微微起伏的山峦间落下轻轻一吻,抬头看向李英歌,“教你这样伺候我洗澡?教你即使不是新婚夜,也可以像昨晚我教你的那样,那样用手”
李英歌脸色绯红,却坚定的点头。
话已至此,其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些话是谢氏出阁前夜指着避火图说的,哪些话是她玩心大起说来欺负他的。
哪些话,又是来自于她前世经验的。
前世
前世的经验,凭什么左右她的今生呢?
她引导他,要他陪她长大教她“成长”,要她身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昨晚是个好的开端。
今晚,她间接坦诚她的底线,他不用守着怕越界,怕伤了她,现在她能给多少,就愿意给他多少。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勾着萧寒潜脖颈的手晃了晃,语音婉转,“寡虞哥哥,我们去浴池里,好不好?”
萧寒潜没有作声。
静谧的诺大净房,忽而哗啦啦水声响起,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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