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坐着的人转过头,朝云灿笑道:“来啦,快坐吧。”语气和蔼得像是面对自家小辈。
云灿抿了抿唇,走到对面的靠椅上坐下。
她觉得,这次她或许能知道更多关于云家的事。
“别紧张。”见她一脸严肃,付承则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我就是听付军说见到了云氏的人,所以一时高兴想借着这个机会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
云灿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茶杯,“付爷爷,您好,我叫云灿。”
“我知道。”付承则感慨,“真没想到我都快百岁了,还能再次见到云氏的人,这也算是一种缘份了。”
云灿一怔,惊讶道:“付爷爷,您之前见过云......我家里的人?”
付承则点头,“不仅见过,还有过一些接触。”
得到肯定的答复,云灿压下狂跳的心脏,开口:“付爷爷,您能跟我说说吗?”
付承则含笑看她,“傻孩子,我叫你来当然就是要跟你说的,不过......”
“不过什么?”云灿追问。
“不过我现在看到你才知道,原来当初她没有骗我,你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付承则轻声道,眼含追忆。
“当初我也遇到了一个跟你一般大的女孩,她也是云家人,不过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当初还不信,现在看来,她真的没有骗我。”
说着付承则笑了笑,看向她,“你有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云灿心里有一百个问题,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沉默半晌,她道:“付爷爷,您能不能跟我讲讲之前您跟云氏人的事?”
付承则点头,“你想从哪里听?”
云灿:“从头。”
付承则:......
付承则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接着拿了一个新茶杯,叹气道:“本来我还想着今天不喝茶,免得晚上睡不着,现在看来这茶是非喝不可了。”
他动作流畅且迅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
轻声开口:“那我就从头给你讲吧。”
“那个时候我也不过十五岁,龙国正处于危急时刻,我一腔雄心壮志加入了队伍,但是这人嘛不管之前想得多英勇,等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会害怕。”
“我被炮火吓得屁滚尿流,不至于当缩头乌龟,但也跟呆子没什么区别,眼见一个敌人没打就要被打死了,有人救了我。”
“那场结束之后,我找到了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云羽。”
“是一名云家侍。”
“跟他一样的云家侍还有很多,分别在不同的据点,不同的队里,他说,是家主带着他们来的。”
云灿的手猛地握紧,屏住呼吸。
付承则继续说:“后来那名救我的云家侍牺牲了,我也慢慢成长,从一个小兵成了团长,然后更高,我也知道了更多关于云家侍的事,也见到了云羽口中的家主。”
“云氏有个规矩,隐世而居,百年一出。”
“不过那个时候正值国家危难,云氏打破规矩,两次派家主和云家侍进入队伍。”
“云氏历经千年,能人异士众多,有各行各业的专家、翘楚,也有我们龙国传承几千年,却难得一见的真正异士。”
“云羽就是其中之一。”
“异士?!”云灿没忍住惊讶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付承则。
付承则了然一笑,“我当初知道的时候,反应比你更大。”
意思就是这个“异士”,真的是她想的那种异士?!
云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说不信,但她自己也是死了重生,说信,又从没真正见过,说不出口。
付承则看她震惊得呆滞的样子,被逗得笑出声,“虽说云羽确实是异士,但也没你想得那么玄乎,更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能呼风唤雨。”
“要真是那样,我们龙国当初也不至于如此。”
曾经的记忆浮现,付承则红了眼。
他流血也不流泪,但只要一想到曾经的战友,就止不住鼻酸。
他深呼一口气,沉声道:“除了云家侍之外,还有龙国各地隐世的异士都来了。”
“他们无法呼风唤雨,也没有不死之身,但确实有独门秘技,比如——”
“以身为阵,转移炮火角度,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而他们的结果,轻则重伤减寿,重则殒命。”
云灿哑然,出不了声。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但跟她从前生活的世界太像了,像到,她忍不住想,自己以前那个世界,也有这么一群人吗?
以身为阵,死亦无悔。
不,不对。
云灿摇头,她想错了,不管是不是异士,“那群人”始终都有。
她深呼一口气,松了松痛到麻木的拳头,哑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
付承则苦笑道:“后来......异士十不存一。”
“包括云羽当初跟我说过的,云氏家主。”
云灿像是被当头一棒,“但、但是您之前明明......”
“没错,我见过云氏家主,是一个比你还小的姑娘,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跟你一般大了。”
“云氏家主牺牲后没多久,她就带着另一群云家侍来了,听说刚来的时候才十五。”
说到这儿付承则对她道:“不过我跟她接触不过也两月时间,后来我们转移后就没再见过了,只知道事情结束,她就带着仅存的云家侍离开,再次隐世。”
云灿遗憾地低下头,她还想了解一下那位家主的。
“但是,我后来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
云灿猛地抬头,“什么事?”
“对不起付爷爷。”出声后她才反应过来,云灿歉意道:“付爷爷,我真的很想知道,请您告诉我。”
付承则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道歉,我理解。而且,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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