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骄出征的这段时间,楚清言统领着楚天骄在上京的所有产业和下属。
见她将一切管得井井有条,楚天骄顿感轻松无比,“太姑奶奶,以后你就继续管着这些事吧!”
楚清言大眼睛一转,圆乎乎的小脸上露出了老成之色,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
“我知你不喜这些俗物,我帮你管着没问题,但你切记,军队和橘子庄的人,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书房内只有她两人,楚天骄也不避讳,对楚清言说:
“太姑奶奶,我知道您的担忧。但是如今大家目标一致,刻意的防着谁,只会让彼此离心。”
楚清言不再多说这事,她只需要楚天骄提高警觉性即可,并没有让她跟陆家祖宗们生出罅隙的意思。
“骄骄,你能不能帮我跟老夫人说说,让我不用去青苗书院了?”
楚天骄一脸为难:“太姑奶奶,您现在这年龄,不上学,说不过去吧?别说是您了,就是我,也得上学啊!”
楚清言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苦恼道:“我是喜欢念书,可让我这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家,跟一群几岁的小孩一块儿念书,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楚天骄想笑不敢笑。
以前楚清言失忆了,自己也把自己当三岁半,跟着王舟舟小朋友他们疯玩得十分的起劲。
可如今,她记忆都恢复了,让她每天呆在孩子群中,她只感觉到吵得头疼。
两人正说着,青鸾进来禀报:“王家的小公子来找小小姐了。”
楚清言大惊失色,左顾右盼,发现这是书房,不能躺床上装病,急得团团转。
“骄骄,帮我顶一下!”
说完,楚清言蹿到了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楚天骄不解,指着屏风问青鸾:“她为何如此怕王舟舟?”
青鸾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在楚天骄耳边说:“大小姐,您出征这段时间,小小姐一直装病,经常旷课。但只要她不去上课,王家的小公子便会亲自来给她补当天的课程。”
楚天骄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吃惊。
逃学不是像她这样的学渣的专利吗?
楚家的学霸楚清言,竟然也开始逃学了?
楚天骄促狭的对青鸾大声说:“既然是王家的小公子来了,就快请进来吧!”
王舟舟小朋友背着小书袋,手里还捧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菊花,被带进了书房。
看见楚天骄,王舟舟小朋友的一双眼睛,瞬间绽放出异彩。
“楚姨好!”
王家的这位长子嫡孙,礼仪规范可比王庭学得到位多了。
他恭恭敬敬的给楚天骄行了个晚辈礼,虽然内心因见到“楚大将军”而激动不已,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目不斜视。
“舟舟不用如此拘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听说你经常来给小清言补课?谢谢你了。”
王舟舟胖胖的小手想搭在一起拱手回话,却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花,有些羞涩的又将花藏在了身后。
急智之下,他单手抓着花反剪于身后,如小和尚作揖般单手行礼,微躬着上身,回答道:
“楚姨不用客气。同窗之间,本该互助。以前我成绩不好,都是清言给我补课。如今她病了,我原该回报。”
楚天骄不禁在心中点头。
如果王家不在夺嫡之争中败落,有王舟舟这样的长子嫡孙,王家定然会继续兴盛下去。
楚天骄回来之后,还未见过王庭和王星然。
她向王舟舟问了一下两人可安好,王舟舟都一一作答。
王舟舟小朋友那克己复礼的形象,活脱脱的是一个王丞相的翻版。
楚天骄被他整得,也莫名的端坐了起来,虽然眼前的小胖子才六岁,却让人不敢孩视之。
“楚姨,我能去看清言了吗?”
王舟舟小朋友身后的小胖手,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那些花了,赶紧的问道。
楚天骄的目光扫向了屏风,咳嗽了两声:“清言啊,你的同窗来看你了。”
王舟舟小朋友一愣,顺着楚天骄的目光,看向了屏风。
楚清言知道自己暴露了,不情不愿的从屏风后蹩了出来。
王舟舟小朋友顿时像注入了生机的泥偶般,冲了过去,从身后拿出那几朵菊花,捧到了小清言的面前道:
“清言,送你花花……”
楚清言确实爱花。
如今正是残冬,百花凋敝,王舟舟小朋友这几朵花,想来是从王家的暖棚里采摘的,开得煞是娇艳。
楚清言接过了花,唇角微不可察的上翘,却又迅速的板起了脸,一脸的不耐烦道:“你怎么又来了?”
小胖子有些委屈,“你今日又没来上课,夫子上的诗经.卫风.淇奥,我来给你补课。”
楚清言赏了小胖子一个楚家标志性的白眼,愤愤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我都已经会背了,谁要你补课?”
王舟舟小朋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击,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
楚天骄见两个小朋友已经接上了头,便悄悄的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王舟舟小朋友察觉到了楚天骄出去,冲着已经关上的书房门,又行了个晚辈礼。
然后,他从书袋中掏出自己做的课堂笔记,一本正经的问:“有匪何意?僩为何意……”
王舟舟拿着课堂笔记,一个一个的询问楚清言,直到楚清言将所有的知识点都复述了一遍,他才满意的点头。
“小清言,你果然好厉害!夫子讲的,你竟然都懂。”
楚清言闻言,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流露出得意之色。
“我都懂了,你明日不用来给我补课了。”
王舟舟摇头,“学海无涯,谁能尽知呢?我来帮你梳理一下,没有遗漏,才能放心。”
楚清言满头黑线,这个固执的小屁孩,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看见楚清言面色难看,王舟舟小朋友扯了扯她的衣袖,关心的问道:“小清言,你的病很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去请曾叔公来给你看看?”
王舟舟口中的曾叔公就是王老太医,两家是同宗的亲戚。
楚清言烦躁的吼道:“我没病,我就是不想跟你玩了!”
王舟舟小朋友愣在当场,眼泪从眼眶中哗啦流了下来,再没了平日里少年老成的形象。
他哽咽着问楚清言:“你是要跟我割袍断义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就你一个好朋友……哇……呜呜呜……”
再君子端方的王家小公子,也不过才刚满六岁。
触及了伤心处,那哭嚎声,依然地动山摇。
楚清言如果真是三岁半,她可以跟王舟舟一起比谁嚎得声音大。
可惜,她不是。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妖婆,竟然欺负了善良可爱的小娃娃,实在可恶!
内疚,羞愧,手足无措……
楚清言败下阵来,拉住了王舟舟小朋友的双手,哀求道:
“求求你,别哭了。我没那意思,我就是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赶你走了!”
垂帘听政二十年,百年前叱咤风云的敬慈皇太后,对阵六岁的王舟舟小朋友,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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