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天一早几人就要出发前往燕云,所以送别的宴会不到亥时(21:00)就结束了,众人回房的回房,回家的回家。
蒋旭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心情十分不错,明天他就能出发去更广阔的天地了,等他再回京之时,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于人前了。
蒋旭转过王府花园的假山,突然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把蒋旭吓了一跳,有些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立刻就清醒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王妃身边的书意姑娘,看样子喝得有些多,眼神迷离,面色酡红。
蒋旭忙拱手施了一礼:“书意姑娘。”
书意今天晚上没少喝酒,就是为了壮胆表白的,喝得有些多了,脑袋有些迷糊,此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蒋先生,我想嫁给你。”
“啊?”蒋旭懵了,他与书意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步了。
不但他懵了,躲在不远处的剑心和琴韵也震惊了,两人转头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样的感叹:书意的情意憋了几年都没说出口,今天喝了点儿酒就这么干脆了吗?
“书意姑娘,你是否是喝醉了,终身大事不可草率,总要找个如意郎君才是。”蒋旭以为书意是喝多了酒,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他可是知道,王妃最近想把身边四人给嫁出去,别是书意不堪其扰,想随便找个人凑合一下吧?
“草率?蒋先生,五年八个月零三天了,我今天才鼓起勇气对你说出口,已经深思地不能再深思了。”书意说道,虽然带着醉意却语调坚定,“那年第一次见你是在清漪湖的文会上,你傲然立于画舫船头,明明周围环境那么热闹,你却满身孤寂之感。第二次见你……”
蒋旭听着书意一点点叙述着每一次见到他的场景,心底触动,自己被家族逼迫着帮助太子的那些年,心情郁郁,却不知有一个姑娘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蒋旭从前被家族所累,不得自由,从没想过娶妻生子一事,他父亲更是想不起来为这个儿子娶妻,母亲虽挂念却因是妾而无法做主,只打算将身边的丫鬟给他做个妾,可两人并没圆房蒋旭就入京了,所以蒋旭可以说根本没有感情经历。
今日突然被人表白了,蒋旭不知该做何反应。他如今虽已自由,却还有仇没报,且无功无名,他没有心思想这事儿。
不过现在一想,书意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就算与豪门贵女比起来,她除了身份,也不差什么。长相漂亮,又是自幼与宣平一起读书的,名为丫鬟,实为伴读心腹,身上没有半点儿小家子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都会的。
就蒋旭目前的条件而言,娶书意是高攀了,当然蒋旭日后的前程自是远大的。
书意说完后就满眼期待地看着蒋旭,蒋旭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蒙姑娘厚爱,蒋某感激不尽,只是蒋某如今孤身一人,身无长物,无家无业也无功名,只怕是委屈了姑娘。”
“不委屈啊。”书意说道,“我也是个孤儿,我们自己组成一个家不是正好吗?”
“书意姑娘,你今日醉了,不妨等酒醒后再做决定。到了燕云后我会给你写信的,若姑娘仍不改心意,蒋某此生必不负姑娘。”虽然对家很向往,但蒋旭还是克制住了。
毕竟喜欢一个人和嫁给一个人是两回事,组成一个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的,有勇气爱一个人不代表有勇气嫁给他,他希望书意能够酒醒了再做决定。
“好,一言为定,那你不能去了燕云后就爱上别的姑娘。”书意说道。
“你放心!”蒋旭保证道,从前他就没有对其她姑娘动过心思,如今有了书意金玉在前,就更不可能了,他是盼着书意酒醒后还愿意嫁给他的。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房。”蒋旭将书意送回房间,交给了两个小丫鬟,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书意四个在宣平面前是丫鬟,但回到自己屋后,也是有小丫鬟帮她们处理生活琐事的。
书意被小丫鬟伺候着洗漱一番后,躺下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反倒是蒋旭第一次被人主动示爱,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剑心和琴韵在后面跟着蒋旭将书意送回房,又返回主院向宣平汇报。
本来宣平见书意喝的有些多了,不放心,打算让安王带着她去跟踪的,却被不好意思偷看别人表白的安王殿下给抱回了屋。琇書蛧
剑心和琴韵有功夫在身,自告奋勇去跟踪并“保护”书意,宣平千叮万嘱一定让她们回来向她汇报。
宣平和安王回房洗漱过后,宣平给安王说了今天得到的情报,并与安王商定了应对之法。
“这次科举的考官我打算推太子一派的人去做,最好是户部尚书,若能拉他下马,以后的事情会好办很多。”宣平说道。
太子决定在科举上动手脚,那这次的考官就不是美差而是个坑了,放太子的人上去正好。
“这事应该不难办,太子也肯定不放心让别人来做这个考官,必是会选自己人的。”安王说道。
“你最近多与齐派官员接触接触,他们如今虽然听老师的令站在了我们这边,但总归是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臣服才更好。”宣平说道,“还有,清逸轩后天有文会,今科优秀的学子都会到场,顾舟他们也会去,你随我去看看吗?看看这批学子怎么样。”
“行,后天无事,我们同去。”安王答应了,话锋一转又说道:“宝儿,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宣平白了他一眼:“我还要等剑心她们来汇报。”
“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好宝儿,早点儿睡吧。”安王撒娇道,在宣平面前,安王殿下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不行!”宣平见得多了,如今已经不吃安王这一套了,“蒋旭明天就出发了,两人相隔几千里,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错过一生了。”
幸好这时琴韵来汇报了。
宣平听完后十分欣慰,又解决掉一个,于是吩咐道:“书意今天酒多了些,只怕明日难早起,你们早点儿叫醒她去送行,免得她遗憾。”
安王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琴韵总算走了,他一把抱起宣平:“行了,这下放心了吧,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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