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正坐在饭桌的中间,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着,好像是主宾,他在抽烟,看到田雨湘眯着眼睛问到。
“江——江——”田雨湘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正在皱眉想的时候,大家的目光便都转向江行止,暗搓搓的眼神盯着他,意思很明显了:找你江总的。
田雨湘忽然就想来,走错房间了,她还在这里认什么人?
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就退了出去。
她又找了两个房间,才找到同事吃饭的房间。
刚才那个同事苍白着脸在吃饭,刚才她不在,同事已经把田雨湘的事情告诉她了,田雨湘再进来,她就不说话了,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尴尬得很。
吃了饭,大家离开,正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忽然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田雨湘的跟前,车窗落下来,露下了江什么的脸。
即使站在一众美女之间,田雨湘的气质也是温婉可人的,脸白的发光,椭圆的鹅蛋脸,和那些网红的锥子脸,有着本质的区别,看着就舒服,脸上也没有浓妆了。
这种女人,现在难找。
“忘了我名字了?”江行止对着田雨湘说到。
田雨湘目光转了两下,努力在想江行止的名字,可就是没想起来。
“行啊,忘了我的名字,再也没想起来。记住了,江行止。”江行止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几分气恼和无奈。
田雨湘一直在那里站着,她就不明白,她要记住他的名字干什么?
这时候,田雨湘的身边有好事者就说,“这不是彭台长的独生子么?丰城名人啊。”
田雨湘慢半拍地问,“旅游卫视的彭台长?”
“对呀。著名的江家人。”
田雨湘就想,不会自己的事情,让他知道了吧?那可是太丢人了,毕竟是台长的儿子,看起来,以后碰见这人儿,得躲远一点儿。
回到家,季惟明回来了,看到田雨湘腕上的表,他说,“湘湘,这块表你戴着也没用,给我吧。”
田雨湘想起今天同事的刻薄,心想,戴着这块表,反倒是累赘。
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真的假的,戴在她手上就是块烫手的山芋,她索性摘给了季惟明。
然后躺在床上就睡了。
田雨湘也希望自己的婚姻恩恩爱爱的,和老公如胶似漆。
当初是季惟明先追的她,他三百六十度的体贴包裹了她,她年少无知,也没谈过恋爱,觉得季惟明长得不错,又体贴,就跟了他,现在只能说,当时的她,太单纯。
把表摘给季惟明以后,田雨湘的腕上还有一大块白白的印迹,大概是戴表戴的,以后不戴表了,可能会慢慢地恢复到周围的肤色。
田雨湘躺在床上,她觉得婚姻不幸福,并不是季惟明的错,是她的错。
想到此,她便攀在了季惟明的胸前,掉眼泪。
这个可人儿一掉眼泪,一般人可都是受不住的。
不过现在,季惟明早就有了外心了,不像以前那样了,他的手甚至一直抬着,根本都没碰到田雨湘的肩膀。
可她就是敏感,天生就这样,她也解决不了。
原生态家庭,田雨湘根本就不想去想,想想便是噩梦。
季惟明没有任何动作,田雨湘躺在自己的那边就睡着了,她还是婴儿般的睡眠,即使忧愁也是瞬间。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田雨湘正在吃饭,便看到一条朋友圈,是安夏的朋友圈。
她亮出了一块表,写的是:谢谢男朋友!
田雨湘的心,登时就凉了,这块表,明明先前是她的,安夏曾经说过的是假货的那块表。
下面还有她和安夏共同的同学评论:哇,走上巅峰了。
还有人回:一百多万的百达翡丽,你老公好有钱。
樊小菊也是两个人共同的同学,她回了一句:这不是——
后面就没有话了,这就是今天田雨湘戴着的那块表,价值一百多万,谁都知道。
田雨湘瞬间便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终于被闺蜜撬了墙角。
看起来,那时候,安夏就知道表是真的了,她是故意对着田雨湘说假货。
表肯定是她故意让季惟明跟自己要的,因为自己不识货,什么都不懂。
要来了,亮给田雨湘看。
田雨湘不得不佩服安夏这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
可田雨湘并没想过要大张旗鼓地去找安夏去闹,这件事情,是她不行在先。
可以说,田雨湘和季惟明的婚姻,就是形式婚姻。
田雨湘一直捂着头,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情。
航航看到田阿姨心情不好,特别开心。
田雨湘回自己的房间了,饭都没吃几口。
樊小菊的语音就过来,“我说湘湘,这块表不是你的吗?怎么成了安夏的了?还是我眼拙,看错表了?”
田雨湘没回,家丑不可外扬。
樊小菊不屈不挠地语音通话又来了。
田雨湘接了,接了电话就开始哭。
樊小菊说,“你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安夏和你老公睡了吧?”
田雨湘便不说话。
“你说啊,你急死我了。”樊小菊又说,“不过你也不用说,瞧你这副样子,我我就知道已经睡了,要不然你老公不可能把定情信物给她啊,太欺负人了,安夏这个骚huò,上学时候就不是好鸟,撬这个的男朋友,撬那个的男朋友,她本来跟你关系一般的,后来知道你嫁给了有钱人,便攀住你不放了,甭理她。骚huò一个,你老公自讨苦吃。”
田雨湘心里还有一件事情压着,就是——她不行。
按照季惟明的说法,这好像是他们婚姻不幸福的根源。
“我——”田雨湘说到。
“你怎么了?快说,急死我了。”樊小菊说到。
“我不行,你知道吗?所以,季惟明出去找女人,可他找了安夏。”田雨湘边哭边说,她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就是出声的那种哭,好像是一个丢了布娃娃的孩子,找不到了一样。
她坐在床上,一边拿面巾纸擦着自己的眼泪。
在那头的樊小菊反而看出了莫名的喜感。
“你怎么不行了?”因为喜感,樊小菊的口气莫名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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