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云兀自刀起叉落,并不应声,许久以后,才说,“想多了。”
“可我总觉得抓不住你。你的脸,气度,并不是属于那种家庭的人,你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林静雅又说。
江朝云只是在吃牛排的时候,偶然抬起头来,哂过她一眼,有讥讽,有嘲弄。
就是这一眼,也让林静雅找不到北,目光中既不是疼惜,又不是安慰,好像有取笑。
可能江朝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可就是他的这种天性,更让林静雅觉得不好把握。
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林静雅觉得,她有点儿小题大做,便又说,“我今天律所,还有一个会要开。我们每周三,例行早会。”
“又周三?”江朝云问。
“是啊,你也整天上班的,怎么都忘了今天是周三了。怎么,你是嫌快还是嫌慢?”林静雅问到。
江朝云笑笑,“没觉得快也没觉得慢,只是不知道今天竟然又周三了。”
“那朝云,我要早走,我先走了,我能开你的车吗?”
江朝云努了一下头,“钥匙在那挂着,我一会让司机来接我。”
“那我先走了。”说完,林静雅就在江朝云的面上亲了一口,便走了。
林静雅的亲吻和沈沅的亲吻又是不同。
即使是这么不着痕迹,蜻蜓点水的一下,沈沅也能够亲出:你是我的人的感觉,等着,晚上。撩拨得江朝云的整个身体都发热发烫。
林静雅,也可能她天生就不是一个欲女,这种感觉极少。
所以,江朝云继续吃饭,看报纸,吃了饭以后,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林静雅开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沈沅从那边过来。
鉴于上次他们共同吃了一次饭,沈沅便笑着说,“林小姐,早啊。”
“沈小姐,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电影,特别喜欢,不知道您怎么塑造的角色,感觉穿透力好足,可能你真的是天生的演员。”林静雅说着,便打开了江朝云的车门。
沈沅看到林静雅开的是江朝云的车,心里很不悦,非常不开心。
“哦,对了,沈小姐,您上次说,山药有补肾的功能是么?”沈沅开了车门以后,又站在那里说。
“是。怎么?”沈沅问到。
“都怪我见识浅陋,不知道有这个功能,还是朝云告诉我的,他让我给他炖。谢谢你,沈小姐。”说完,林静雅就上车了。
沈沅上车以后,轻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齿。
今天,《空袭》杀青,她要去参加杀青宴。
作为主角,自然有很多人过来吹捧沈沅的演技,赞扬她演技一直在线,从来没有掉线的时候,沈沅经得起这种赞美。
俞念也在人群里,这部戏拍完,并没有美国的经纪公司找她签约。
本来她想着,能够在美国有一席之地的,可在这部戏里,她被沈沅压得非常惨,惨到她连和沈沅“飙戏”都不配,只能给她作绿叶。
俞念的此次美国演出一结束,就会变成昙花一现,这几天,她买买东西,过两天,就回国内去了,还是国内的钱比较好挣一些。
沈沅一直穿着巴宝莉的风衣,里面是无袖的吊带,本来杀青应该很痛快的,她原本也打算好了,去意大利旅游,可没想到,下一部电影又安排好了,从这个剧组出去,匆匆忙忙地便要赶赴下一个剧组,就是谢宁投资的那部戏,这次是一个国际知名的女导演,有点儿文艺片的意思。
今天沈沅喝了不少的红酒,醉醺醺的,她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她躺在床上就睡,毕竟一个片子结束了,新片子马上又要拍,这个片子定档新年,先在北美放映,然后全球。
……
江朝云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有一个酒会,商界的人么,总是这样的应酬,那样的应酬。
孟扬和谢宁都来了。
远远地看到江朝云,孟扬就过来了,江朝云长相那么鹤立鸡群,那么英俊挺拔,谁会注意不到他?
江朝云的手里端着一杯白酒,孟扬过来以后,晃了晃手里的酒,说了句,“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什么?”江朝云一手抄兜,也摇晃杯中酒。
“我说,为了沈沅,得罪商业上的兄弟,不值得。我算看出来了,十亿也敌不过长得帅,沈沅诡计多端。这种女人,得少沾。还有你,必须少沾。”孟扬又说。
江朝云低下头去,说了句,“我沾什么?”
“你说沾什么?她啊。沾了可就摘不掉了,这话可是你以前对我说的,千万别告诉我,你这么跟我说,是为了麻痹我,就是为了甩开我,自己去上她!”孟扬又说。
江朝云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举起白酒,似乎饶有兴趣地看杯底的沉淀,“怎么可能?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你沾了她可是她亲口说了,你亲口承认的,怎么,以后又少沾了?还是准备一直沾下去?”孟扬说到,“她是个什么味儿?跟我分享一样。”
孟扬一副馋沈沅身子已久的样子,好像沈沅就是一块好肉,他想一口一口地吃掉。
江朝云还没说话呢,就听到旁边一个人说到,“哇,沈小姐,啧啧啧,那品味——”
孟扬和江朝云歪头看过去,才看到是谢宁。
谢宁一副沈沅在,便绕梁三日的感觉。
江朝云看到谢宁,便从头把他打量到了脚,长相很普通的一个人,当然,有钱给了他高贵的气度,若不是有钱,他就是人堆里的一个普通人。
“怎么?谢总要分享一下嘛?”江朝云不咸不淡地说到。
那口气里,听不出来是什么,好像挑衅,好像讽刺。
“总之,沈小姐,好深奥。”说完,谢宁就走了。
他走了以后,孟扬在回味谢宁的话,“奥”没听见,光听见“深”了。
“深?她深吗?”
江朝云看了他一眼,说到,“你长她就不深。”
说完,江朝云就离开了。
直到江朝云离开,孟扬都不晓得,江朝云到底是什么时候沾的沈沅,沾了几次,是不是沾了也甩不掉了?可也没听说啊。
不过在男女关系这点儿上,江朝云向来把别人的嘴堵得特别严,除了孟扬,貌似别人都以为他是柳下惠的。
可江朝云长得就是一副欲样,他能禁得了?不可能。
虽然他满脸都写满了“禁欲”两个字。
在场有三人,就只有他孟扬一个人没有沾过沈沅。
他恶狠狠地想了想,妈的,十亿啊,什么都没换来。
就算江朝云长的帅,可他谢宁呢,谢宁有什么?
江朝云喝了一晚上的酒,胃烧得很难受,东西吃得也很少,所以晚上回去的时候,胃火烧火燎,又饿,很想吐,刚才想在外面吃东西的,但是懒得下车。
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所以有点儿生气。
司机送他回来的时候,他都快在车上睡着了,但还是饿,他的精神状态,想做饭是不大可能了,也已经告诉钟点工了,说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不用给他做的。
想来想去,便想去那个女人家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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