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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期间,开车的友人转过头来跟傅时御说话,也跟唐希恩打招呼。见唐希恩穿着休闲,头上还戴着可爱的毛线帽,长发垂在身前,此时又红着脸,笑着问傅时御:“真的是你太太吗?看着连二十岁都没有。”
自从跟傅时御确定关系,唐希恩便不会再跟异性谈笑风生,故而此时友人褒赞自己不足二十岁,她只是红着脸,搂着傅时御的手臂,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傅时御刚被人夸老婆不满二十,此时老婆又表现得乖巧温顺,不免得意道:“你猜得还真准,她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友人自然也知道他在开玩笑,顺势又奉承了唐希恩几句。
车子一路往波尔多左岸疾驰,来到葡萄酒产区,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葡萄园地和砖黄色的法式古堡建筑。
唐希恩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大片的绿,惊叹:“这不仅是氧吧,还是天然的眼部按摩仪。这样一路看过来,觉得眼睛好舒服。”
开车的友人笑道:“是啊,我来波尔多几年,现在已经不用戴近视眼镜了。”
“真的诶!多看绿色对眼睛很好。”唐希恩说,“我们老家有山,小时候经常去山里,所以我到现在都没近视。”
察觉到俩人有要聊起来的架势,傅时御面色有细微不悦,下巴朝友人扬了扬:“你小子大学毕业后,为了考公,不是做过飞秒么?你现在说你是来波尔多看葡萄园把近视给看好的?你怎么不说在波尔多能永葆青春呢?”
友人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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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葡萄园小路上开过一阵,最后进了庄园,在一幢古堡前停下。
古堡大门口站着几位穿着正式的白裔,见车子过来,一起迎了上来。
傅时御理了理身上的深灰色呢外套,侧过脸对唐希恩说:“他们都是拉图庄的人,我们今晚就住在他们用来招待客人的古堡里,你跟在我身边,别紧张。”
唐希恩比划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怎么打招呼,你别担心我。”
说完,牵着傅时御的手,和他一起下车了。
驻足在车外的人,讲着法语迎了上来,跟他们握手,唐希恩用这几天学到的法语跟对方打招呼。
他们被拥进了古堡。
古堡是典型的中世纪法式古堡,哥特式风格的挑高大厅,墙上挂着许多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油画、雕塑。整个古堡内部的设计用色也十分大胆,颜色明艳、就连地毯的花色都十分繁复。
唐希恩随傅时御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又被法国人簇拥去了酒庄的地窖。
地窖的温度低于地面,唐希恩没心里准备,猛的一进去,除了觉得发凉之外,鼻腔也有些湿意,她下意识吸了一下鼻子。
“冷是吗?”傅时御动手脱自己的外套,“来,披一下。”他把自己身上的呢外套套在唐希恩身上,自己仅着一件开司米白毛衣。
“衣服给我穿了,你会冷吗?”唐希恩问。
他摇摇头,低声说:“走一圈就上去了,没事。”
一路上都是葡萄酒香,法国人走在前面领路,经过一个长长的、两边都是橡木桶的走廊,他们来到一间像品酒室的房间。
房间三面墙插满了红酒,法国人拿了一本厚厚的酒单给傅时御看。
傅时御翻看几页,低头跟唐希恩说:“拉图庄的酒,度数比较高,特别受国内那些喝习惯高度烈酒、却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戒掉白酒改喝红酒的大佬的喜欢。我们到时候办婚宴,估计开一百桌,宴请一千人左右。算上叔伯类的老人和男客人占三分之一,一个人一瓶,至少需要三百瓶。”
唐希恩不清楚傅家都有什么客人,便道:“你决定就好。”
“好。”傅时御刚想问她要不要订上一些给滕仲谦请客或送人,话凝在舌尖,突然想到唐希恩根本不知道滕仲谦是她的生父,那话又吞下去。
他原本是打算带一些好酒回去讨好滕仲谦的,怕唐希恩生疑,问他买那么多酒干嘛,所以就想着要先问问她。
还好话问出口的时候想了一下,不然真的要说漏嘴。
他转而问:“我还想多带两百瓶酒回去送人,你看怎么样?”
唐希恩眼睛转了一下:“这酒一瓶多少钱?”
傅时御从友人手中接过一瓶红酒,在手上掂了掂,说:“这款是98年份的正牌,一瓶两万多。”
唐希恩心算了一下,笑道:“那你要送四五百万出去啊?”
傅时御这就知道她在嫌贵,转而问:“那不然一百瓶?”
“两百多万……”唐希恩还是心疼,“两百多万我得打好几场官司的,你确定要这么大手笔吗?”
傅时御没办法了,放弃。打算等唐希恩跟滕仲谦相认后,再让酒庄把酒空运回去,只是到时候又要多花一大笔空运费。
友人在旁边看着,面色从难以置信到骇然,心想:傅大少大约是中蛊了,都登上城内十大钻石单身汉前五了,怎么那么想不开,非得找个女人来管着自己,买几瓶酒都要汇报申请。汇报也就算了,问题是还被三两句话打回来。
至于这么窝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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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傅时御挑了几瓶不同年份的酒,让酒庄的工作人员晚饭后送到房间。
参观完酒窖,他带唐希恩回房间,友人去跟酒庄的工作人员洽谈酒的运输问题。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唐希恩瘫在沙发上了,鼻腔深处的湿濡感没缓解,身上没什么力气,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感冒了。
傅时御换好衣服出来,挨着她坐下,她顺势把脑袋枕到他大腿上,抓着他的大手玩了一会儿,问:“我刚才不让你买酒,你会不高兴吗?”
傅时御一手拿着手机,正查看邮件,一手习惯性地揉着她发硬的肩颈,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买就不买吧。”
见他一点不介怀,唐希恩开心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真乖!以前那么叛逆,现在倒是越来越听话了!”
“叛逆?”傅时御的手这就移到她嘟嘟的脸颊上捏了一下,“是不是用词不当了啊?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叛逆?”
他大概是对自己的人设有误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父母、爷爷面前,有多任性、多不听话。不仅喜欢反着来,嘴巴还特别损、特别贱。这难道不是老男人叛逆的模样?
唐希恩懒得拆穿他,转而举高双臂,柔柔地搓着他的脸颊,安慰道:“你也没多大年纪,我十八,你至多也就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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