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山阴玉所砌的坟墓之中,明纣手握尖刀,恶狠狠的和白长生对峙着。
白长生坐在台阶上,阴影之中站着已经换了皮囊的常路。
他面带笑容,对明纣手中所拿的刀丝毫不在意。
“用你的刀刺过来,给你父母亲人报仇,我抓你来,又告诉你真相,就是想让你给我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啊。”
明纣的手都在哆嗦。
“来吧,来试试。”
“你这个恶人!去死吧!去死!”明纣再也无法忍受他阴阳怪气的模样,闭着眼睛扑了过去。
“扑哧”一声,刀没过人的身体,猩红的血液喷到明纣脸上,明纣睁开眼睛,惊的跌坐在地上。
刺中的人不是白长生,而是一直被捆住的一名十来岁的男孩,孩子瞪大眼睛,喊不出,可是目光却充满恨意。
明纣哆嗦着,别开目光:“你、你是疯子!”
白长生从孩子后面干干净净的走出来,上前一步将明纣拎了起来,握着她的手再次握住了抽出来的尖刀。
“这样杀人是不对的,”他带着明纣划开孩子颤栗的身体,另一只伸入明纣衣内,“是我寂寞太久了吗,还是你身上的死气太美妙,我忍不住想要你。”
明纣几乎发疯。
她不敢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却奇怪的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在孩子身上游走。
剥皮、刮骨、剃筋,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可是白长生的手一直不松,冰冷的在她身体中游走,像是一条随时都会咬她一口的毒蛇。
第一次面临死亡的时候,她还年幼,并不知道什么,可是再次面对死亡,她突然恐惧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白长生在她耳边亲昵道:“你在等宁昭来救你吗?她自顾不暇,没工夫来救你了,你乖一点,常路,过来。”
他的手指灵活的剥落下明纣的衣服,胴体完美,常路将笔沾上朱砂,一笔一笔往上画去。
宁昭也在想明纣被白长生带走的事情。
看来他已经认定要明纣做下一个执笔者了,只是不知道他将明纣藏在了哪里。
想着想着,还没到城门口,宁昭忽然看到了御步的马车。
后面还有好几辆阴阳司的马车跟着,宁昭大声道:“御步,上哪里去!”
马车停下,御步从马车里出来,晨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被一层柔光所笼罩,不带丝毫人间烟火。
后面阴阳司的人也都出来,站在了御步身后,年纪都比他大上一轮,神情十分恭敬,垂首朝着宁昭行礼。
阴阳之事不按年资排辈,这些人没有半点不愉。
御步上前一步:“宁昭?你怎么在这里?”
宁昭拍了拍他:“你去哪儿啊,大清早这么大阵仗?”
御步的肩膀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泥掌印。
他嘴角抽动,压下心中想立刻换件衣服的冲动,道:“新的圣陵需要过去做一些法事。”
“那得有一阵不能回来了。”
“是。”
“金蟾呢?”
“带了......应该。”
御步心里也有点紧张,摸了两个荷包,确认自己带了之后,才道:“带了。”
宁昭点头,比起明纣来,她现在更加担心御步,御步天资拔群,只需要往阴间走一遭,就肯定是个执笔者。
“你在外面小心,我让小白跟着你,有事情小白会来传信给我。”
御步点头。
宁昭目送车队离开,回到家中,胡大痣和颜海已经在了,连早饭都已经买好了。
她一看颜海要张口,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道:“孩子死了。”
“哦。”颜海精神不济,吃东西都犯困,并没有过多追究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婴儿下落,迷迷糊糊睡着了。
宁昭驱了小白去陪御步,自己也去睡觉,三个人无所事事到了晚上,宁昭才整理衣衫,准备出门。
颜海道:“你去哪里?”
“去狐狸山,你别跟着,那老头非同小可,不到天亮我就回来了。”
“好吧,那我回去看看我爹。”
颜海和宁昭一起离了清水街,两个人在巷子口分道扬镳,宁昭出了城直接拽开鬼道,到了狐狸山。
狐狸山并无异样,山中窸窸窣窣,活力旺盛,倒是狐狸山旁边的月河,有些异样。
宁昭没有急着上狐狸山,而是在月河边走了一道。
“阴气怎么这么重?比井水阴气还重。”
宁昭蹲在水边看了一眼,水中波光粼粼,没有活物,有一小股水流涓涓往外冒,似乎河中心有什么东西似的。
她正要下水,忽然有一人站在了宁昭身边。
“宁大师,等你许久,总算是等到你了。”
宁昭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站在自己身后,身上十分邋遢,带着一股酸臭味。
跟颜海说的一模一样。
她眯起眼睛,风驰电掣之间,她手里一道黑气蛇一般袭像了老者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老者没料到她忽然发难,想要后退一步已经来不及了,肩膀上已经被咬穿,他飞快拍了一张符咒上去,黑气从洞口往外冒,血倒是没有出。
“没想到宁大师这么记仇。”
宁昭冷笑道:“那当然,我可是记仇千秋万载,今天不还,你死了我都要追到阴曹地府去。”
老者道:“这可不是修行者所为。”
宁昭道:“我是小人。”
老者道:“在下叫乾阳道人,这次也是不得已请宁大师帮忙,宁大师不见我,只好在小朋友身上动用了一点手段。”
“直说。”宁昭不耐烦了。
乾阳道:“狐狸山中有一只成精的黄鼠狼,偷了我的东西,我一上山它就跑的没影,请宁大师帮我抓住这只黄鼠狼。”
宁昭看了一眼狐狸山,狐狸山能做原来的圣陵屏障,风水自然不错,出个成精的黄鼠狼也不算什么。
“颜海身上的咒你打算什么时候解?”
“你将黄鼠狼交给我,立刻便可解开。”
宁昭点头,往狐狸山走去。
山中十分热闹,到处都能听到鸟兽被惊动的声音,成了精的黄鼠狼不会轻易露面,有风吹草动就会逃跑。
宁昭每走一步,就带动山中黑气浮动,很快就有消息回报。
“还学的挺像个人。”
她嘀咕一句,很快就到了山中一座荒废的院子,一露面,院子里立刻野草摇动,屋子里传来“哒哒哒”野兽在地板上狂奔的声音。
月黑风高,这声音越发可怖。
宁昭穿过荒草丛生的院子,推开关闭的木门,吱呀一声,屋子里黑蒙蒙,什么也没有。
只有哒哒哒的声音一时在角落,一时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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