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步道:“这故事我也看过,可这父子两的尸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昭道:“这故事前面是对的,后面却是写书的人自己所想,这事情后面半截,我说给你们听。”
这位父亲见幻术被破,儿子命在旦夕,眼见多番恳求,也没有人应声,因此种下一粒甜瓜子。
甜瓜生根发芽,很快就结出来两个甜瓜。
这位父亲大声道:“恳求这位朋友,将这法术解了吧,否则两败俱伤,何至于此!”
可是人群之中,依旧无人应答。
父亲便将其中一个甜瓜剪下,放在儿子脖子上,将儿子的头放在这一根甜瓜藤上,随后用刀劈开了另外一甜瓜。
手起刀落,街角阴暗之处,一个和尚应声而倒。
这位父亲松了口气,又去看放在甜瓜藤上的孩子头颅,又对大伙道:“诸位朋友,刚才我再施法之时,被人破了法术,被我用‘杀人种瓜之法’破解,方才我不得已,用那甜瓜代替了我儿子的头,保住其性命,现在就将其换回来。”
就在这时,街边一个闲人路过,心道难道没了这甜瓜,他儿子就死了吗?
他便挤进人群,抱着这甜瓜就跑,这位老父亲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时,再去追这闲人,闲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自己儿子的脖子上顿时鲜血淋漓,在瓜蔓上的头颅也流出鲜血,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就此没了性命。
偷瓜的闲人眼见闹出了性命,便将甜瓜随手一抛,扔在草丛之中,自己汇入人群之中,没了影子。
这人本是路过,来去又快,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看清楚他究竟是谁,再加上当时在街头看各种杂耍彩戏的人非常多,他这一走,便是滴水入汪洋,找都没地方找去。
这位父亲眼泪直流,将甜瓜捡了回来,之后带着儿子离开京城,从此再没有人见过。
宁昭说完,便将这孩子的头复又放下来,道:“其实这才是甜瓜。”
她将头再次放到瓜蔓上,大家一看,竟然真的是一颗甜瓜。
颜海忍不住道:“那甜瓜才是人头?”
他一说话,小孩的尸体连同这一个甜瓜都跃跃欲试起来。
颜海连忙捂住了嘴。
宁昭道:“对,当时这位父亲已经用障眼法将头和甜瓜做了调换,骗那和尚,只等和尚一死,孩子就能起死回生,可谁想到路过一个闲人,竟然将孩子的头抱走了。”
御步道:“既然这故事后半截你知道,是不是这路过的闲人也没能善终?”
宁昭点头:“这人见因为自己顺手拿了甜瓜而将孩子杀死,害怕这位父亲过来找他报复,就去了求了一道符咒,
之后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的孩子脖子上也长着一个甜瓜,哪里还有头颅,惊慌之下,用一把柴刀将其砍下,可是这甜瓜滚落在地,赫然又变成了自己孩子的头颅,
这人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出去,却见到自己丢掉的那个甜瓜出现,他提刀就砍,没想到砍的竟然是自己的头,自己将自己砍死了。
之后这闲人也没有去投胎,一直都在阴阳交界里呆着,不停的看自己头上的到底是人头还是甜瓜。”
御步道:“这父子两的尸体在这里,那这以尸养尸的局布下又是为了什么?”
宁昭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什么?”
颜海道:“少了一个甜瓜,不是,一个人头!”
他说完又往宁昭身边靠。
宁昭点头:“做这局的人,为的就是那一颗充满怨气的人头,多年下来,那颗人头必定是怨气冲天,现在人头不见了,估计是已经到了用它的时候了。”
至于是什么人要用它,宁昭心里也知道了。
孩子的身体里,魂魄还在,死的时候正是懵懂年纪,死的也突然,并没有化作厉鬼,只是执着的想找到自己的头。
宁昭取出鬼笔,将魂魄勾入了鬼册之中。
鬼册之上,登时出现一个无头小孩,坐在甜瓜藤蔓之中,手抱甜瓜,想将甜瓜放在脖子上,却接不上去。
鬼册之上鲜红的血生出一行字:“翻云覆雨眼花缭乱,偷天换日目瞪口呆,明知幻术疑心为实,暗作玄机假时亦真。”
四人离开了墓穴,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烧了,火在地下蔓延,上面的落龙泉丝毫不受影响,泉水自石孔中穿过,响声不绝,如同丧钟。
宁昭和颜海很快就回了京城,蒲安带着方静走了,只剩下御步一个人在落龙泉面壁思过。
不过这过也没思多久,皇帝见陈正俱已经死了,就将御步召了回来。
至于大宝剑,死了老父亲,悲痛万分,之后继承了万贯家财,那悲痛就被冲淡了,成天在家里打算盘,想看看这些钱他要是躺着不动,能用多久。
京城再次恢复平静,只是街头忽然多了变幻戏的人,引得众人纷纷前去围观。
端午一过,甜瓜也到了能吃的时候,粽子又还没吃够,甜瓜经常和粽子一起摆在桌上,可是宁昭却不让身边的人吃甜瓜。
就连小树在看店闲暇之余,种得的甜瓜,宁昭也叫他不要去摘。
平常吃的时候也没觉得甜瓜有多好吃,可是现在忽然不让吃了,颜海就馋的直流口水,可是想到那地下丢了一个甜瓜脑袋,万一吃到了得吐到明年去,只能忍住了。
“为什么端午是恶月?”颜海看着淅淅沥沥的雨,诚心发问,一边问一边嚼饴糖。
甜滋滋的味道散发在湿润的水汽中,连雨水都成了糖水。
端午这一个月都有恶月之称,不嫁娶,不砌房,不搬家,不砌灶,不建船,人都在家中闲坐。
“因为五月入夏,天气变热,但是又多雨水,蚊虫也多,因此容易滋生瘟病,所以叫恶月。”宁昭没有嚼糖,喝了一杯。
“没有下酒菜你干嘛喝酒?”颜海问。
宁昭道:“闲来无事,想起自己一个孤魂野鬼,无父无母,没有钱财,孤苦伶仃,住在这破房子里可怜度日,都没有人给我烧上一打纸钱,顿时心头苦涩,忍不住喝上一杯苦酒。”
颜海道:“放屁。”
宁昭道:“放屁也是因为有人听啊。”
颜海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糖,黏的牙都张不开,老半天才道:“好像真的有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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