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红扑扑的如同一个红苹果,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却顾不得擦,双手颤抖的把东西奉上。
“这是姑娘那天出门时佩戴的珠钗,今儿一早,有位妇人拿着这珠钗去当铺典当。”花月立刻就把情况说了一通:“我已经仔细问过了,珠钗是妇人在如容河的岸边捡到的。”
花月这话一出,墨玉珩手指紧紧的扣在椅子上,眼眸里熠熠生辉,他颤声问道:“你可问她了,这珠钗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约摸是二十天前,她去岸边挖沙,就看到了这枚珠钗。”花月道。
顾南乔的珠钗基本上都是墨玉珩送给她的,眼前的珠钗小巧玲珑,上面还有两颗淡绿色的珠子。
墨玉珩接过了珠钗,手指颤抖得厉害,在触碰到珠钗的珠子时,墨玉珩脸色惨白,他肯定道:“这确实是乔妹的珠钗。”
珠钗是他送的,而且是按照顾南乔的喜好挑选的颜色,不仅如此,这珠钗是他们两人情定以后才送的,为了给顾南乔一个惊喜,墨玉珩还在珠子的底部刻上了顾南乔的名字。
用手轻轻摩擦着,就知道珠子的底部刻着‘南乔’二字。
“这么说,乔妹是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冲走了?”蒲秀夫和萧弈良的脸色非常不好。
如容河波涛汹涌,属于邻水县最大的河流,特别是如容河是几条河流汇聚而成,常年河水不减,而且河底多的是巨石,顾南乔若是真的掉进了如容河,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在场的人悲戚之色更加明显。
花月脸上的喜色也淡去了,本以为找到了姑娘的珠钗,也算是一件好事,可看墨玉珩和蒲秀夫他们的表情,似乎更加悲戚了。
“不管如何,这也算是一条线索,我立刻派人沿着如容河寻找,不管她是活着还是真的不在了,我也得把她带回来。”墨玉珩闭了闭眼,沉痛道:“绝对不允许她流落在外。”
他的想法自然也是蒲秀夫和萧弈良的想法,打定了主意要去寻找她,大家立刻就四下散去。
此时的他们可不知道顾南乔已经坐上了回县城的驴车,他们也不知道,就在他们忙着四处去找顾南乔的时候,有一群人已经盯上了蒲家村。
想要趁机血洗蒲家村!
县城
经过了一天的颠簸,终于在戌时三刻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县城。
陈阳他们早就习惯这个时间点来这里了,所以他们直接选择了一个靠近城门的村子借住了下来。
他们经常来往于这条线,跟这个村子的人都很熟悉,给些钱就能在这里借宿一宿。
顾南乔着急回去,自然是希望能快点回家,但是城门已经关闭了,要出城给点钱还能行个方便,这要进城那就麻烦了,而且现在的顾南乔全身上下加起来一个铜板都没有,连车费都是陈阳帮着出的。
她心急如焚不假,但也只能按捺着,在这里住一宿。
好在一夜的时间,转眼即逝,顾南乔觉得自己都还没有怎么休息,天色已经大亮。
太阳从东边冒出了头,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这片大地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顾南乔和陈阳胡乱的梳洗了一通,顾南乔把长长的青丝梳成了两个麻花辫子,用红头绳绑着。
她皮肤很好,白皙透亮,不施粉黛也犹如开春后的桃花,姿容绝艳,让人挪不开眼。
一行人收拾妥当之后,便跟主人家告辞,这里离县城不远,不过是一千米的距离,两人上了驴车,乘着晨光,驴车慢悠悠的往县城走去。
检查过后,他们被放入了城中,驴车的主人去一旁的茶棚喝茶,他们则是下车,各干各的事情。
陈阳这次出山,一来是送顾南乔回家,二来则是为了把药材变卖,三来还要给家里添置一些过冬用的日用品。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陈阳道:“乔妹妹,我先送你回家吧?这里应该有去蒲家村的驴车,咱们在路边等等,你觉得如何?”
“呃......咱们先在城里逛逛吧,你背着这么重的药材送我回家实在是太辛苦了一些,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怎么样?”顾南乔提议道。
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除了喝了点水,还没有吃早饭,听顾南乔这么一说,陈阳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顾南乔见此,立刻就拖着他一起往菜市场走去。
到了县城,顾南乔整个人都放松了,她脚步轻快的往前走去。
走了足足两刻钟,两人这才走到了菜市场那条街,顾南乔眼睛一扫,立刻就锁定了百味斋的早餐铺子。
跟顾南乔想象的一样,早点铺子已经开了,花月几人正在招呼着客人,不时还跟客人打听关于如容河的事情。
顾南乔凝神听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底,她很是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察觉到陈阳没有跟上来,顾南乔转过头看着他,不解道:“陈阳哥?”
陈阳摸了摸怀里的荷包,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打着商量道:“乔妹妹,我身上的钱不多,咱能不能换个地方吃早点?”
百味斋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毕竟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县城一趟,百味斋在去年年初强势崛起,陈阳就算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传闻也听说过不少。
都说这里的早点是最好吃的,味道好、种类多,价格对于有钱人家而言,一点都不贵,但是对他来说,来这里吃一餐的钱,就足够给家里添置好些东西了。
所以他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来过。
顾南乔明白陈阳话的意思,笑容明媚道:“陈阳哥,这次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都行,绝对不花你一分钱。”
陈阳还想要说些什么,顾南乔却不听他说了,转身往前走去,陈阳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来到百味斋的店铺门口,顾南乔深深吸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花月正忙着煮牛肉汤,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道:“欢迎光临,客官想吃.....姑娘?”
说到一半,就对上了顾南乔那张笑吟吟的脸,花月连忙放下手里的木盆,快步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的顾南乔,有些不敢置信道:“姑娘,我没有眼花吧?真的是你。”
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害怕这是一场梦,等梦醒之后,顾南乔依旧还是了无踪迹。
“是我,花月,好久不见。”顾南乔柔柔的声音在花月耳边回荡。
墨高和花婷也听到了花月和顾南乔的声音,连忙看了过来,见到来人真的是顾南乔,几人欢喜到不行。
花月拉着顾南乔的手,眼眶微微泛红,眼里闪着泪花:“姑娘,你回来了,真好,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姑娘了。”
花月几人等于是顾南乔一手调教出来的,对顾南乔的感情很是深厚,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压抑着心里的担忧,一直麻痹着自己,对自己说,他们家的姑娘一定会平安回来。
日日夜夜对着老天祈祷,就是希望老天爷发发慈悲,让他们的姑娘平安归来。
一个月了,三十天,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想,要是姑娘真的出了意外,没有回来,那他们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姑娘回来了。
平安回来了。
花月几人高兴的拉着顾南乔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花婷是个话少的姑娘,此时看到顾南乔,也忍不住落下了激动的泪珠:“姑娘,这一个月你是如何度过的?月姐姐昨儿找到了你丢失的珠钗,昨天傍晚墨公子和萧老爷就派了人沿着如容河去找您。”
“我啊,说来话长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呢,能不能等我用过了早饭以后再跟你们细说?”顾南乔笑容清浅,有些无奈道。
花月和花婷一个连忙去端茶倒水,一个则是按照顾南乔的口味,去给她准备早点。
顾南乔坐在椅子上,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等她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陈阳时,一拍脑袋,懊悔道:“看看我这个猪脑子,一个不注意就把你给忘了,陈阳哥你快过来,这是我家的铺子,你就当作是自己家,不用拘束。”
陈阳是第一次来百味斋,望着装修精致清雅的百味斋,还有那些衣着华丽的顾客,陈阳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阳更加明白了自己与顾南乔之间的差距,本来在知道顾南乔会武功以后,他就知道自己跟顾南乔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那时候给他的震撼没有这么大。
而现在,望着眼前精致的店铺,店铺里的帮工一口一个姑娘的喊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百味斋是顾南乔家里的产业,他跟顾南乔之间的距离更大了。
“陈阳哥?”顾南乔见陈阳一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得喊了一声,陈阳回过了神,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乔妹妹,既然你已经找到家人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陈阳不想待在这里,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
顾南乔跟陈阳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一个月,对他还算是了解,一看陈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才好,就知道他在店铺里很是拘束。
顾南乔连忙走上前道:“陈阳哥,你就算要离开也得先吃点东西吧?你们一家人照顾了我一个月,我还没有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哪有你刚刚送我回来就离开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定会说我是白眼狼,陈阳哥,你就算再赶时间,起码也得去我家里喝口茶吧!”
陈阳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你也救了我一命,扯平了。”何止是扯平了这么简单,顾南乔还救了俞氏母子呢!
“陈阳哥,你就这么不肯给我一个面子吗?”顾南乔颇有些受伤的看着他:“你和陈叔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请你吃点早点都这么困难?”
陈阳喜欢顾南乔,一看到顾南乔委屈的神色,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上前道:“你别伤心了,你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他最怕看到顾南乔露出委屈伤心的神情,看着她这样,他心如刀割。
他喜欢她,哪怕这份爱恋一直都只能掩埋在心里,他也希望顾南乔过得幸福快乐。
顾南乔这才破涕为笑,连忙让花月也给陈阳准备一份早点,还特意跟她们说了陈阳的口味。
陈阳有些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问道:“乔妹妹,你家里条件挺不错的。”
何止是不错啊,看着店铺里的装潢,就知道这家铺子的东西不便宜。
花月很快就把东西端了上来,她想跟顾南乔多说一会儿话,可现在是早饭时间,店里客人多,她只能先去招呼客人。
墨幸看到顾南乔平安回来了,立刻就丢下了手里的活计,跑去给墨玉珩报告这个好消息。
刚巧墨玉珩他们也在县城,所以一得到顾南乔平安回来的消息,他立刻就赶了过来。
等他到百味斋的时候,顾南乔刚好吃完了一碗牛肉兜汤,现在正在吃茶叶蛋。
她咬了一口蛋白,在看到蛋黄时,眉头皱了起来,就在她不知道是该怎么处理蛋黄的时候,旁边伸出了一之后,把她手里的鸡蛋接了过去。
墨玉珩熟练的把蛋黄跟蛋白分了开来,蛋黄自己吃,蛋白则是放在了顾南乔的碗里。
顾南乔抬头,入目的就是一张憔悴的俊容。
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都落了一下来。
她认识墨玉珩将近三年了,见过了墨玉珩各种模样,却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个鬼样子。
眼眶发黑,胡子邋遢,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衣服皱巴巴的如同酸菜,虽然没有臭味,但是跟他平常干净的模样大相径庭。
“墨哥哥。”顾南乔干巴巴的喊了一声,她看着墨玉珩这副憔悴的模样,心疼极了,眼眶微微泛红。
墨玉珩却淡定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空着的碗头,柔声问道:“吃饱了么?一个月没见,你瘦了不少,多吃点,你不是喜欢吃茶叶蛋么,我给你剥皮,你想吃多少管够。”
花月听到这话,立刻又端上来了十几个茶叶蛋。
墨玉珩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顾南乔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滑落。
“小阿乔,你哭什么呢?”墨玉珩抬手轻柔的为顾南乔拭泪:“能见到你真好。”
这一个月他度日如年,每一天都过得极为艰难,满脑子都想着眼前的小人儿,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失去她,墨玉珩觉得自己宛如心口被挖空了。
他觉得自己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没有了顾南乔的日子,时间变得更慢了,日子变得更长了。
“墨哥哥。”顾南乔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扑进了墨玉珩的怀里,任由泪水肆意落下,她靠着墨玉珩,尽情的哭泣着。
这一个月她表现得都很是淡定,就是受了重伤,顾南乔也依旧乐观,可这一刻,她哭的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似乎在这个人的怀中,她才能尽情哭泣和发泄自己的情绪。
陈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从墨玉珩出现开始,到现在顾南乔在他怀中泣不成声,陈阳看了一会儿,微微垂了头,只是手掌握成拳。
顾南乔没有给他介绍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从顾南乔和这个男人一系列的事情,陈阳也不难猜出,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顾南乔的未婚夫。
一个让他都不敢与之对视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可偏偏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在顾南乔面前,却是那么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拍着顾南乔的后背,安抚着她、哄着她。
一刻钟后,顾南乔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才发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红着眼睛道:“墨哥哥,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陈阳哥,这次要不是因为陈阳哥一家救了我,我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墨玉珩一直以来都喜欢吃飞醋,以前顾南乔跟胡云飞谈合作,走得稍微近了一点,他就很是不高兴,对胡云飞挑鼻子瞪眼,所以在古月楼的生意稳定下来以后,顾南乔已经很少去古月楼了,就是避免跟胡云飞接触。
免得墨玉珩知道了,整个人变得阴阳怪气。
本以为这次见到陈阳,墨玉珩怕是会有点别扭,却没有想到墨玉珩一听顾南乔的介绍,立刻对着陈阳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还主动跟对方问好,说了一连串感谢话。
顾南乔都有些不认识墨玉珩了,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没见,墨玉珩居然连醋都不吃了。
奇怪的看了墨玉珩几眼,顾南乔什么都没说。
墨玉珩本就是见多识广的人,只要他愿意跟人交谈,自然能让人心悦诚服,更别说他当年住在深山里二十几年,对山里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跟陈阳聊天还是很愉快的,起码说起山里的事情,墨玉珩可谓是头头是道,还能提供不少新奇的观点。
在知道陈阳所在的村子位于大山深处,周围除了山就是河流,进出唯一的道路就是要经过一处悬崖后,墨玉珩立刻表态自己要给他们村子修建一条道路。
让他们以后进出不会那么麻烦。
陈阳听到后,连连摆手:“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太麻烦你们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墨玉珩道:“你们救了小阿乔一条命,为你们做这点事情,还不足以回报你们万分之一,不过是一件小事,还望陈公子别推辞。”
陈阳道:“我爹是救了乔妹妹不假,但乔妹妹也救了我们村两条人命,对我们来说,这份恩情已经两清了。”
“你们救的不仅仅是小阿乔的命,还救了我的命,陈公子,你就别推辞了,我心意已决。”墨玉珩道:“就当作是为小阿乔祈福积德,希望她以后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阳没法反驳了,他有些食不知味的吃着百味斋的早饭。
百味斋的吃食,自然是比陈阳以前吃过的食物好了几倍,但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面对这些美食,他也只是胡乱的扒拉了两口,随后就找了要去卖药材的借口,匆匆离去。
顾南乔想叫住他,但是陈阳走得太快了,不过是转眼间,他就消失在了门口,顾南乔只得让墨幸跟了上去,又让花月去准备一些谢礼,等会儿让陈阳带回家。
她了解陈家的情况,也知道陈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准备的东西都不贵重,不过都是陈家现在用得上的。
因为顾南乔回来了,百味斋只是卖了早点后就匆匆打烊了。
墨玉珩和顾南乔坐在凳子上,顾南乔深深的看着墨玉珩,心疼道:“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你看看你,黑了、瘦了、整个人都憔悴到我都快认不出了,不过你还是长得很好看。”
墨玉珩道:“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她怎么会嫌弃呢,那天被急流冲走的时候,顾南乔心里就有一个念头,就是再也见不到墨玉珩了。
在这个朝代,第一个给了她温暖和帮助的人。
“我刚刚还以为你会对陈阳哥发飙呢,真是担心死我了。”顾南乔轻拍着心口道。
墨玉珩挑眉,故作伤心道:“小阿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胡乱冲人发飙的人?”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顾南乔眨眼道:“不是啊,上次胡云飞让人送了一筐子的苹果给我,你脸色黑如煤球,还阴阳怪气的警告他,让他离我远点,我以为你这次又吃醋了呢!”
“胡云飞那是无事献殷勤,我自然是要好好敲打一番了,这位陈公子,看起来却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爹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对他客气点也是应该的。”
墨玉珩淡淡道,有些话却没有跟顾南乔明说,陈阳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墨玉珩还是看出了他对顾南乔有些好感。
他虽然平常爱吃飞醋,那也不过是为了引起顾南乔注意,他可不会胡乱吃醋,陈阳一家救了顾南乔,他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陈阳喜欢顾南乔,而对他态度不好呢!
“墨哥哥要是在面对胡云飞这件事情上,也能这么想就好了。”顾南乔意有所指道。
墨玉珩眉头一皱,断然道:“那不行,胡云飞跟陈公子怎能相提并论?”
顾南乔听到墨玉珩这话,无奈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墨玉珩吃醋归吃醋,他也顶多就是在嘴上念叨着罢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墨玉珩见顾南乔精神不太好,似乎是没有休息好,关心道:“我让花月去把骡车拉过来,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嗯,我想请陈阳哥去咱们家吃一顿饭,这一个月在陈家,他们一家人对我可好了,什么好吃的都紧着我。”顾南乔道:“陈阳哥一家人都是好人。”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无需你烦恼,交给我来办。”墨玉珩心疼自家小姑娘,连忙说道。
事情交给墨玉珩,顾南乔自然是放心,所以等骡车来了以后,她立刻就上了车,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墨玉珩则是让墨高去给墨幸传了口信,让他一定要把陈阳请到墨家做客。
回到了熟悉的人身边,闻着熟悉的气味,顾南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很快靠着车壁就熟睡了。
墨玉珩看着顾南乔的睡颜,小心翼翼的把人挪到了怀里,减少颠簸,让顾南乔能多休息一会儿。
抱着他家的小姑娘,墨玉珩这时候总算是活了过来,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浅笑,幽深的眼眸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在夜色中,尽显温柔,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只要他的小姑娘在身边,墨玉珩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似乎连以前遭遇的不公,也因为顾南乔的出现让墨玉珩觉得那些事情都不值一提。
他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顾南乔一人,她在,墨玉珩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若是失去了她,那他的世界至此崩塌、一片灰暗。
顾南乔是他生命里的光,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让他在失去了父母亲人和养母后,唯一能够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墨玉珩心情很好,看什么都顺眼,车厢里一片温馨。
比起墨玉珩的好心情,有一个人的心情则是差到爆!
这个人就是致使顾南乔经历这一切的人。
依旧是那个精致的小院,门口跌跌撞撞来了一个人,他黑色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了,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如同寒风中的梅花,夺目刺眼。
敲了门,黑衣人夺门而入,直奔书房,推开门后,黑衣人一脸灰败道:“老爷,咱们的人全完了。”
“你说什么?”老者正倚靠在书桌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地图,他正在仔细的看着,手指不自觉的从那一个个重要的城池一一比划着。
他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只是当他听到自己的人全都没了之后,面色大变,不敢置信道:“你莫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一早上跑来这里胡言乱语......”
话说到一半,后半段训斥的话语老者再也说不出来,望着地上的血迹,老者脸色苍白道:“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一切跟我所设想的不一样。”
“老爷,您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就惹怒了墨公子,让他对我们痛下杀手?”黑衣人不解的看着老者。
墨公子是蓝国皇室遗孤,也是他们要效忠的人,而眼前这位老者,则是暂管蓝国余下势力的人,只要墨公子能够通过考核,就能接收这部分势力,只是当年因为楚墨云的事情,墨公子对蓝国旧臣生了怨。
他们心知肚明,楚墨云最后的结局,确实是他们造成的,虽说他们不是有意的,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楚墨云付出了性命。
无心之失也好,还是有意为之也罢,这件事的后果如同一根鱼刺,扎在蓝国遗孤跟蓝国旧臣之间,时不时冒出头刺一下。
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度更是一夕之间全数散尽。
墨公子是他们教导成才不假,但是墨公子更相信楚将军的旧部,对于他们这些旧臣的后代,打心眼不相信。
这也导致他们这些人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坐冷板凳的滋味,直接离开了。
说好听点是离开,说难听点就是背叛了。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只是一直用压迫的手段,希望墨公子能明白他们的一片苦心。
这么多年墨公子一直没有把他们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不管他们是要监视还是跟踪,亦或是打乱了他的布局,墨玉珩都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却不曾想到,这次因为一个小姑娘,导致他们多年的辛苦一夕散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蓝国的皇后可不能是一个无能女子。”老者说道,心情五味杂陈。
先前他就知道墨玉珩对顾南乔有些不一样,所以他利用翁蓝衣这些人,试探了顾南乔一下,就是想知道顾南乔是否有能力,她要是连这等小场面的事情都应对不了,那她也没有必要留在墨玉珩身边了。
顾南乔的表现对他们而言不算太出挑,但是也不算懦弱,老者虽有些不满意,但是在顾南乔和墨玉珩定情以后,他也没做什么小动作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墨玉珩喜欢那就留着。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捡回来的女子不是普通少女,老者能够容忍墨玉珩娶一个农家女,但是却无法容忍墨玉珩娶瑾王的女儿。
不愿意墨玉珩跟如今三国皇室的姑娘扯上关系。
在他看来,他们是对立的,是有世仇的,墨玉珩怎能娶仇人的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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