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水月轩那位云公子。”李红妆答道。
“那云浪不过七品,如何是我儿游龙之敌手?”慕容天擎抓住了漏洞。
“看来陛下查过云浪底细,可知他来自何方?”李红妆反问。
“海外黑龙岛,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岛。”慕容天擎说道。
“寂寂无名?小岛?”李红妆忍俊不禁:“陛下,看来您对黑龙岛,有很大的误会。”
慕容天擎听出对方话里有话,顺着杆子往上爬:“此话怎讲?”
李红妆继续反问:“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可知真龙天子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慕容天擎道:“孤王略知一二,自古真龙天子问世,必先有真龙,后有天子,二者相辅相成,方可受命于天。远古圣皇轩辕黄帝,便是得万龙之祖应龙相助,乘骑应龙而飞天。”
李红妆又问:“那么陛下可知当年神武大帝距离真龙天子差了几步?”
慕容天擎道:“相传神武大帝与海外一尊海龙签下了契约,只待那海龙化身为真龙,便可引来天地异象,正式受命于天。以孤王看来,神武大帝距离真龙天子格局,只差那最后一步。”
说到这里,他悚然一惊:“难道说那黑龙岛,便是那海龙的地盘?”
“和陛下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实不相瞒,那海龙早已化为人形,在黑龙岛小渔村担任村长多年,自称龙姥爷,村里的规矩都是‘它’定下来的。”
李红妆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我们母子三人,同样来自黑龙岛。”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李复能够逃脱,莫非得了那海龙相助?”慕容天擎学会举一反三了。
“没错,龙姥爷与神武大帝定下了契约,无论大帝是否陨落,三百年之内,须得照顾李氏皇族后裔。”李红妆傲然道,一副“我上面有龙”的气势。
“既然三位有堪比主神的海龙庇护,复国易如反掌,何须来我这小小的真水国?”慕容天擎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蛟龙入海固然气派,可是入了海的龙,化作真龙之前,终生回不了陆地。那海龙再强,也不过纵横一片海域,终究来不了这东土神州。若逆天而为,必引来天谴,强如海龙也难逃一劫。”李红妆叹息道。
慕容天擎旁敲侧击得出了足够的信息量,突然板起脸道:“三位和云浪来自同一个地方,想必是同乡,也是故友。以那少年郎的实力,绝非我儿游龙的对手,莫非三位帮了同乡一个大忙?”
眼看对方要翻脸,李红妆笑嘻嘻道:“陛下言重了,进了青云界之人,没有一百零八天,根本出不来。我们母子三人此刻站在陛下眼前,又如何去得了青云界,如何加害贵国太子爷?”
慕容天擎冷冷道:“阁下不用绕弯子,还请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与云浪是同乡不假,却算不上故友。”李红妆说到这里,有种欲求不满的遗憾:“说来惭愧,我们母子三人与那云浪八字不合,自他满周岁以后,便结下了生死大仇。”
“周岁?区区一岁婴孩,如何能与三位结仇?”慕容天擎问道。
“怪只怪那小子命太好,天生神龙命格!“李红妆莫名地有些咬牙切齿,好像这种命格应该出现在她两个儿子身上,才算天经地义。
“此话当真?”慕容天擎大吃一惊。
“千真万确。”李红妆神态严肃。
“请恕孤王难以置信,相传真龙之王,才称得上神龙。自开天辟地以来,有神龙称号者,唯有那万龙之祖——应龙!”慕容天擎提出质疑:“再说那云浪乃是人类,并非化为人形的龙族,他如何有神龙命格?”
李红妆说道:“陛下可知当年应龙飞升之时,曾许下弘誓大愿——愿天下众生自强不息,人人如龙,众生如龙!”
慕容天擎还是不信:“的确有这个传说,东土子民历来以【龙的传人】自居,可传说毕竟是传说,无据可考。”
“看来陛下对神龙命格颇有误解,不妨先听小女子讲一个故事。当年神武大帝麾下有四大家臣,显赫一时,四家皆派出得意子弟,成为大帝亲信侍卫。其中的云家,在神武大帝陨落之后,恩将仇报,自立为王,开创了云霄皇朝。”
李红妆说到这里,满脸的恨意:“陈年旧事,说来还真是讽刺。当年大帝亲卫之中,有一个人叫云天,竟不与云家同流合污,拼死保护先祖李复公杀出重围。先祖感念其忠心,将云天留在了黑龙岛。一百八十年来,云天一脉单传,十多年前,只剩下一个光棍儿,名叫云大海。”
“光棍儿?那云大海单身,是否人为?”慕容天擎不愧是玩惯了尔虞我诈的大人物,一瞬间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呵呵,陛下英明,我承认,此事的确是我从中作梗。在黑龙岛,除了龙姥爷之外,我李家后人算是最有发言权的。”
李红妆语气中带着怨毒:“将心比心,云家在我大唐的国土之上,开创出云霄皇朝,称王称霸一百多年,我身为李氏皇族后人,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碍于龙姥爷定下的规矩,我也不能杀了云大海,只得想个法子让他绝了后,以后黑龙岛再也没有云家后人,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倘若黑龙岛云家只剩一个云大海,那云浪又从何而来?”慕容天擎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苍天无眼,云大海虽然绝了后,却是阴差阳错,从大海上捡回一个儿子!”
李红妆咬牙切齿:“说出来陛下恐怕不信,十六年前,那约莫一岁的小子,躺在一个木盆里,在大海上飘了几天几夜,竟安然无恙。沿途有诸多海豚等物,护送那木盆,一路漂流到出海打渔的云大海眼前。”
慕容天擎神色一动:“十六年前,莫非那孩子的身世,与云霄皇朝闹得沸沸扬扬的香美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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