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脚,张让,段圭等四人劫拥着天子和刘协匆匆奔逃,一夜没合眼,困乏已极,刚想歇息,后面已传来了不绝于耳的喊杀声:“逆贼休走!”
“张公公!”段圭惊慌道。
张让不言语,而是来到天子和刘协面前神色凝重地再拜:“陛下保重!殿下保重!老臣不能再侍奉你们了!”
张让说罢起身,黯然地对段圭道:“大家同僚数十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手刃了仇人,又逃出了宫,大家各自求生罢!”说完转身看着身后这条在月色下泛着点点光粼的洛水。
生无可恋,虽死何憾!
“扑通!”
“张公公!”其他人惊呼。
但愿这条洛水能洗清自记这一生的罪恶。
段圭苦笑地看着洛水中汩汩冒出的气泡,看着天子和陈留王仓惶奔逃的背影,看着眼前喊杀着包围了自己的几个杀气腾腾的骑兵,为首那人他认识,是河南中部掾闵贡。
“天子何在?”闵贡拿剑指着段圭,恶狠狠道。
“被我杀了,丢到河里喂鱼了!”段圭茫然失神道。
“可恶!你这浑蛋!”闵贡一剑刺穿了段圭的喉咙,拔出剑示意手下去打捞尸体。
段圭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口中含浑不清:“你们真的以为董卓是何进召进京城的吗?”
“你说什么?”闵贡疑惑地问。
“大人,这人已经死了!”
“大人,河里尸体不是陛下的,是阉人张让的!”几个士兵下河摸索了会,看见是张让都一脸失望。
“张让段圭就这么死真是便宜他们了!”闵贡割下二人头颅悬挂在自己的马上,神情激愤道,“陛下不会遇难的,你们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诺!”
刘辩刘协二人并没事情,不过是走路一不留神,被块石头绊了一交跌倒了草丛里,刚要起身只听见人马声嘈杂不已,二人心惊胆战,未知虚实,索性藏在草里不敢声张,军马不见天子踪影,于是渐渐散去。
秋夜微凉,二人等到四更天,不觉霜降,衣服都被打湿,他们向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辛苦,不禁抱头痛哭,再加上肚子饥肠辘辘,想起身去找点吃的,又怕被坏人得逞,只能吞声忍泣草莽之中。
刘协想想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说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必须另寻活路。
刘辩抽噎道:“要是我们走散了可怎么办?”
刘协想了一下道:“这个不妨,我们把衣服系起来就不会走丢了!”
“弟弟果然聪明!”刘辩说着立即解下衣带和刘协打结,两个孩子好容易爬上岸边,却又看到入眼的都是荆棘草木,黑暗之中,伸手五指尚且不见,何况是路。不一会,二人衣袍都被抓破了,手上身上满是伤痕。
“哥哥,披上我的外衣吧!”看刘辩神色凄惶,刘协脱下自己的外衣披给刘辩。
“弟弟年幼,朕怎么可以…”刘辩感动道。
“哥哥是万乘之主,不可有失。”刘协说着已经主动跑在前面摸索着开路了。
而且,我们还是兄弟。
二人没走几步,忽然前方光芒大盛,萦绕他们身前,仔细看去原来是无数流荧飞火,一时之间亮如白昼。
刘协大喜道:“太好了,哥哥,这真是天助我们兄弟啊!”
二人于是跟着荧火继续前行,一直走得天明破晓实在是脚疼腿软了,正好见到山冈边有一垛草堆,便卧在旁边沉沉睡去。
“两位是谁家的孩子?”二人睡得正酣,突然从草堆背后传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登时把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和蔼的老者站在面前,象是个隐士。
刘辩还以为是追兵,这时还没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倒是刘协说道:“这是当今皇帝,孤是陈留王,昨晚遭逢十常侍之乱,连夜逃难至此,不知老人家是?”
老者大吃一惊,连忙正色再拜道:“草民乃先朝太尉崔烈弟崔毅是也,因为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所以隐居在此,昨夜梦见两日一月坠落庄后,心中疑惑,早上起来又见这里红光冲天,怕是草堆起了火,才慌忙过来,不想陛下与殿下到此,请随草民先到庄上稍事歇息,待草民为陛下及殿下准备菜食。”
“好,崔老先生请前面带路。”刘协一手拉着满脸惊惧中的刘辩,随着崔毅向他庄上走去。
饭菜很快被崔毅端了上来,刘协饿坏了,也不管这里饭菜多么难下咽,一顿胡吃海塞,满口-含混不清,崔毅在旁边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看着面前这两个时哭时笑却一直不停地吃喝的二人,想把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明白,不料还没说话院子里突然有了动静。
崔毅神色一紧道:“陛下莫惊,待草民看个究竟去!”
闵贡找了一夜,就是找不到天子所在,人困马乏,忽然看到了这家庄院,于是下了马在外面大喊:“庄上可有人人家!”
崔毅出门,见是一名将军牵马立在庄外,马背上还挂着两颗人头!他立刻警觉起来,上前问道,心下惊骇不小:“将军是什么人?来到小老儿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崔毅的神情变化当然被闵贡都看在了眼里,他断定天子就在这里,于是抱拳道:“先生恕罪,我是河南中部掾闵贡,昨日宫中遭逢动乱,十常侍杀害大将军何进又劫持陛下和陈留王,我连夜追击到这里,遍寻不见陛下踪影,这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及段圭的人头!”
“啊,张让段圭!”崔毅仔细看那两个人头,确是张让段圭无疑,才放心地说道:“原来是闵将军,小老儿是先朝太尉崔烈弟崔毅,陛下与两位殿下便在舍下,将军可前去相见!”
“当真?”闵贡快步进屋,果然见到是天子,跪在地上便痛哭失声:“陛下受苦了!”顿时几人又哭成一团。
“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即起驾回都!”闵贡从痛哭中清醒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宫里虽然有何后主持大局,但毕竟她是女人,时间一长,少不了又是重用小人,让朝廷陷入外戚宦官轮流干政的恶性循环里,近两百年来一直如此,大汉已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是啊,皇兄,您是天子,要去主持大政的!”刘协也说道。
“可是,弟弟,朕害怕!”刘辩一听要回宫,又开始颤抖不已。
“皇兄不要怕,十常侍已经死了,现在皇宫里的都是好人,他们都是忠臣。”刘协安慰着刘辩,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谁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刘辩坠坠不安地想着,可是,他看着弟弟鼓励的目光和闵贡崔毅期许的眼神,点了点头。
“草民庄上有匹瘦马,陛下如不嫌弃请屈尊骑乘,将军与二位殿下共骑,草民愿为陛下牵马!”崔毅说道。
“朕…朕不会骑马!”刘辩红着脸道。
闵贡道:“陛下放心,臣来驾马即可!”
计议已定,几人骑马出了庄望着官道行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卢植,王允,杨彪,司空刘弘,袁隗,袁绍淳于琼赵融冯芳夏牟等一行人众数百人马前来寻找天子,诸人接住天子圣驾,君臣彼此相见又是痛哭一场,袁绍命令手下先把张让和段圭的人头传首雒阳安抚人心。另换了好马给刘辩刘协骑乘,众人簇拥着刘辩回宫。
而此时年龄最小的刘协心里却在想着一首以前在宫中听到的童谣:“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哼哼,原来是句预言,现在果然应验了。
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现在的雒阳,又是什么模样呢?
百官迎接天子的车驾渐渐接近了皇宫,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正要放下,忽然前方尘土遮天,旌旗蔽日,一支部队气势汹汹地排开了阵势,百官失色,刘辩也大惊,崔毅闵贡拍马上前大呼军马退避,对方却毫无动静。
“闻听京都动乱,我昼夜三百里马不停蹄兼程赶来,为什么要退避?你们这些个小小佞臣,难道怕我砍不了你们的脑袋吗?”蓦地只见绣旗影影绰绰,一员大将飞马而出指着崔毅闵贡二人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
二人当即骇然,又见对方军容颇盛,仪仗鲜明,又惊又怕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什么人连圣驾都敢拦,想造反吗?”袁绍见圣驾被阻,也拍马向前喝问,“何人拦路!”
来将不理袁绍,居然径自骑马奔了过来。
“留步!”袁绍拦住了来将,早看见了董字旗号,心中暗叫不好,再看其人,果然是董卓!
董卓轻蔑地看了眼袁绍,厉声问道:“陛下何在?”
百官闻听此言,一个个都非常惊恐,但还是鼓起勇气回答道:“不知阁下为谁人物,我等有天子诏令,命你速速退兵!”
董卓冷笑道:“退兵干什么?放任贼人劫掠陛下?诸位身为国家社稷股肱大臣,却不能匡正王室,致使国家动荡不安。我自西凉星夜到此勤王,现在又让我退兵,凭什么!除非天子金口玉言!”
他越过众人,看见人群中有一名少年身着有些破烂了的龙袍,心道此人必是天子无疑,见依然无人回话,又厉声喝问了下:“陛下何在?”
刘辩早已被来将的阵势震慑住了,他战战栗栗着不敢说话,刘协见状,只好勒马向前,也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董卓见刘协身着蟒袍,也不象别人一样神色慌张,他心中暗说这一定不是等闲人物,于是恭恭敬敬回答道:前将军、西乡侯、并州牧董卓。”
“董卓!”刘协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同样也在打量自己的人,只见他身躯肥胖臃肿,面相慈善和蔼,年届花甲却气势不减,不由对他暗暗称奇,也大声回应道:“董卓,孤王问你,你是来保驾还是来劫驾?”
董卓答道:“臣特来保驾!”
刘协又问道:“既然是来保驾,天子便在此间,你为何不下马跪拜?”
“陛下恕罪!“董卓大惊,慌忙滚鞍下马,心里却卖了个坏心思:原来他见面前刘协言语流利,自始至终都没什么不当的话,心道这才是天子气度啊,如果他是顾命大臣,就一定废了那个懦弱的刘辩立这个人为天子。
思索间他却向着刘协跪拜了下去,口中高呼:“吾皇万岁!”
“放肆!”刘协大怒,“孤乃陈留王,那位才是天子!”
“恩?”董卓看了刘辩一眼,一脸的不情愿走过去,“不象啊,不对不对,是臣糊涂了,常常纵容宦人作乱,造成了今日之祸的,不正是陛下自己吗?如果贵为九五之尊的是陈留王殿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呵呵呵呵!吾皇万岁!”
说了一大堆真真假假的话,董卓还是向刘辩行了跪拜之礼。
“董卓你…”袁绍大怒,但他不是瞎子,四周不用看都是董卓的西凉骑兵,一言不慎就可能身死这里,所以他很知趣地住了嘴。
刘协道,“董爱卿,既然是来保驾,便请护送我等回宫吧!”
“是!”董卓上马指挥军队,“闪开,护送天子回宫!”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奔赴雒阳,很快便到了,董卓将军队驻扎在城外,众人前呼后拥着天子进了城。
刚入雒阳,只见集市繁华异常,行人车辆如过江之鲫,店铺林立,摊贩交织,但到了皇宫之后才依稀可见昨天动乱的痕迹,宫墙上未曾洗尽的血迹,杂乱的兵器划痕,园中草木殿外雕梁画栋被焚烧的惨状历历在目。
刘协和刘辩公卿百官进了正殿,何后高居正坐,神色又喜又惊,将刘辩刘协三人揽在怀里痛哭起来:“辩儿,协儿,你们可回来了,担心死哀家了!”
她这一哭,百官们也顿起啜泣之声。
“好了好了!”何后终于放了手,“陛下受苦了,众位爱卿也受苦了,现在大将军遇难,以后朝政大事可怎么办?”
众人未及说话,黄门侍郎荀攸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臣已带人彻查宫中,传国玉玺不见了!”
“啊?”其他人大惊失色,传国玉玺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没有了意味着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董卓奏道:“臣愿派手下二十万铁骑彻查雒阳及周边诸郡县,望陛下应允!”
“这——”何后当然明白董卓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只是二十万铁骑——
如果董卓想造反的话。
何后不语,百官不语,他们想以此表示无视董卓的这个提议,董卓却当他们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事实上,谁又能阻止他呢?
王允奏道:“启禀陛下,老臣还有一事要奏,韩遂虽平,张纯之乱却未平,公孙瓒此时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百余日,危若累卵,请陛下派人发兵相救!”
刘辩啊了一声,问向众大臣道:“众位爱卿,谁愿前去救援公孙瓒?”
话音方落,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董卓身上,纷纷道:“非董仲颖不能办也!”
董卓听了,却是连连摇头:“老夫人马远来疲敝,更何况此时洛阳刚刚遭遇动乱,正要守卫陛下,区区公孙瓒哪里值得去救?现在刘虞刘伯安不上已经做了幽州牧了吗?此人向来有清望于乌桓,何不使其写书一封给丘力居,陈明利害,其围自解!”
袁绍冷笑道:“董卓大人这是在说糊涂话呢!乌桓久寇边境,岂会无故自退?公孙瓒在边地。多立战功,号为白马将军,若不相救,大汉不是自断一臂吗?”
董卓知道袁绍是想用这个借口分自己的兵马削弱自己的势力,他董卓才不会那么傻,他反问袁绍道:“既然本初忠心为国,何不自请兵马前去?”
袁绍大怒,但又不好发作,袁傀道:“这个容易,高燚现在弘农,手上也有近万人马,加之马腾所助其七千骑兵,可谓声势浩大,他南阳尚有数万人马,平定丘力居,当不是难事!”
董卓盯着袁傀和袁绍,心中恨恨道:“好一对叔侄两个,真是能言善辩!”
“那好,加封高燚为平东将军,即日领兵前赴辽西!”刘辩道。
“陛下圣明!”百官山呼万岁。
袁绍对袁傀道:“叔父为何提议高燚去做此事?”
袁傀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董卓有二十万铁骑,眼下唯有高燚和丁原可与之抗衡,外人可不可信,我们也只能信自家人了,你速速去一趟家乡,将袁家人和高家人都迁入南阳!”
袁绍点点头:“侄儿明白!”
“为什么不见典军校尉?”王允突然问。
“是呀,我们昨天分路寻找陛下,他怎么还没回来?”袁绍也疑惑道。
此时曹操正在馆驿,他知道了董卓入京的消息,而且还带了二十万的铁骑,讨伐韩遂之乱后,已经没有人可以同董卓势力抗衡,何进因为忌惮皇甫嵩和高燚,所以行事小心,不过皇甫嵩的两万人马实在不足为恃,高燚虽粗有数万人马,并遥领马腾麾下近两万人马,可是高燚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现在贺兰妖因为马腾是生父而不再效力于自己,也算是间接成了高燚的人,而最坏的结果,就是高燚和董卓联合起来,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典军校尉,王允大人有情!”驿官进来说道。
“还请了谁?”曹操平复下心情问道。
“各位公卿大臣都在!”
曹操更衣上马出驿馆,却见街道上成群士兵正经过,看服饰是何进何苗的部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那个杀死了乐隐的吴匡也在其中,想到乐隐,曹操又是一阵心痛,昨天回来见过天子后本想好好安葬乐隐,却被兵士告知乐隐的尸身已经被两个叫牵招和史路的弟子偷偷弄走了,真是遗憾!
“吴匡将军,你们这是要去哪?”曹操问。
“我们去投靠董卓!”吴匡的回答如一声炸雷在曹操耳边响起,他刚想问为什么,吴匡已经过去了。
投靠董卓!
王允府上,公卿满座,讨论着雒阳形势。
“孟德还没到吗?”王允一脸皱纹,在门口迎接着百官。
“没有!”袁绍向两边街道望了望,“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忙什么,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关心朝廷大事了!”
“谁在说我坏话呢?袁绍一语未了,只见一骑飞至。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呵呵!”袁绍吃惊得鼓掌。
来人正是曹操,他笑着下马指着袁绍道:“不是我故意要迟到的,而是因为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你曹操就不能带点好消息来啊,我现在一点坏消息也不敢听了!”袁绍自嘲道。
“什么坏消息?”王允问道。
曹操皱了一下眉道:“里面谈吧!”
“什么?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的属下全部投靠董卓了?”王允大惊,百官也大惊。
“这消息够坏吧?”曹操笑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袁绍一脸正色道,“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下属人马至少有三万多人,虽然战力不强,但董卓如果加以训练,必定又会大大增加他的势力!”
鲍信说道:“董卓举凉州而来,他的异心不言而喻,诸公须得设计除之以绝后患啊!现在不早点图之,恐怕就反被他控制了,我们就应该趁他刚到雒阳,士卒疲敝,不用正面对阵,只要偷袭一下便能生擒了他!”
“拿什么去偷袭他?我们可用的兵马不过数千人而已,不要忘了董卓城外还有无数人马呢?不进城就是在向我们示威,偷袭这个计策也不错,可一定得是董卓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才能办得到吧?”曹操每次说话都是直接说中最要害处,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过人的分析能力。
鲍信听了曹操的话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本初兄说呢?”
袁绍道:“朝廷新定,未可轻动!”
是害怕董卓的势力吧?鲍信冷笑一声又问王允:“王大人以为怎么样?”
王允叹气道:“此事关重大,且容再议,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
鲍信看看他人,也是中立或否定意见的多,不禁有些愤怒:“哼,诸公既然胸无大志,那鲍信也只好告辞了!”说完离席再拜,愤然离去。
曹操赶忙在后面追上他:“允诚要去哪里?”
“大将军派我去泰山募兵,好歹我也招募了三千多人,以此为基业,厉兵秣马,以讨董卓!”鲍信决绝地说道。
“好大的口气!只不过怕那天到来时,雒阳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曹操道。
“怎么,孟德难道你打算待在雒阳?”鲍信迷惑不解地问曹操。
“不错,我在此地尚有可为!”曹操点点头。
“此话怎讲?”
“雒阳形势不明,丁原所领五万并州军不日便到,董卓虽然号称二十万铁骑,但也未必是一天就能到的,此时董卓的亲兵一定连一万都不到,加上新近归附的军队最多五万人,且丁原义子吕布吕奉先,部将张辽高顺,都号称万人敌。更何况雒阳支持董卓的人很少,所以我才说尚有可为!”
鲍信眼睛一亮:“看来还是我分析问题不够周全,好吧我留下来。”
“不!”曹操说道,“允诚兄陈兵势于外,我掣肘于内,内外齐心,可振汉室!”
鲍信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我明白了,孟德保重!”
“允诚兄保重!”
曹操转过身,望着西校场董卓的驻军处,心中感慨:董仲颖,就让我曹孟德看看你的气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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