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谁愿坐以待毙,青云当即应道:“你速速明言。”
“方才我已言明,始魔旗业已堪破此阵运转之机,只是魔旗伤损未复,不能为我所用。此刻魔旗汲取了许多凶煞,已能使用些功用,你我可御使魔旗进入这天阵核心,催动阵中玉虚至宝灭失此魔。”元清快速向青云说明了打算。
“进入天阵核心,催动玉虚至宝灭敌,你我不是自寻死路么,这魔旗分明还未恢复到能干扰此阵运转的地步。”
青云惊叫,二人一路小心翼翼,怕的就是触动了大阵内的禁制后激活大阵,否则二人也不用在这魔物追击下如此狼狈了。现在要是自己主动去触发大阵,怕是死的比身后的魔物还要早。
“始魔旗是未回复如斯威能,但凭借对此阵机要的掌握倒也能试上一试。而且此阵并非是内,中外,三层同时全面发动,只有等这中阵内三百六十五颗星辰虚影全部亮起后,那玉虚至宝才会发挥威能,复苏全阵。你我只要趁周天星辰未亮,干扰内阵运转,必能触发那玉虚宫灯,到时至宝先苏,星辰未亮,此阵必会停顿暂缓运转,而后你我便可趁机逃脱。”
见得青云惊呼,元清又快速向他说明了其中要害。
“即便如此,可玉虚至宝复苏后,你我是首当其冲,你怎么能确保你我能挡下至宝之威?”听了元清解释,青云还是有些拿捏不定,他到底是个千年老怪,一下就问到了这个最为紧要之处。
“师叔放心,玉虚宫灯乃道家至宝,在此阵中只会本能排斥外道异法,你我修行的皆是正宗道家之法,气息中分属同源,且你我还可用始魔旗模拟这大阵运转之轨迹,藏住元神。唯有担心魔旗恢复不足,不能干扰内阵运转,激发至宝。故此方问师叔敢否一搏。”
“不好”话音刚落,元清又是一声大叫,却是在他为青云解说之际,分神间让魔物拉近了点距离,险些被魔物探爪拍翻了去。
“还请师叔速速决断!”元清拼命鼓荡法力,让始魔旗与魔物又拉开了点距离,而后朝着青云焦急大喊。在这里他法力修均不济,只有靠青云主掌魔旗他才有博上一把的机会,凭自己却是半分希望也无。
阵内,凶煞本源已渐稀薄,周遭星光渐趋浓郁,身后魔物嘶吼,居然显化了些凶魂虚影向着二人扑击而来。
“好,就依你之言。”形式已愈加危急,青云再也顾不得其他,不管行的行不得,都只能放手一试。
青云应许后,也不在拖沓,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转全部法力,与元清一起驱使魔旗冲向天阵核心,玉虚至宝镇压处。
“吼”那魔物好似知道他们的打算,当下变得更为暴躁。它张嘴猛的一吸,阵内原本残留的凶煞本源顿时被它吸纳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又朝着血玉猛地一呼。那方血玉受了这许多凶煞滋养,霎时间喷薄出无数凶煞虚影,四面八方的向着两人围杀而来。
“喋喋”那魔物怪笑一声,周身燃起黑色魔焰,亦向着二人急速冲来,不过看它的架势,却是直奔始魔旗而去的。
“以气为火,燃我元神。”青云二人见得这阵仗,自是吓的元神剧烈震荡不已,青云当即施展禁忌秘法,刺激元神法力,急速与魔物拉开距离。
周遭星光熠熠,三百六十五颗星辰虚影已是点亮了大半,身后更有无数凶煞虚影咆哮。这些虚影乃是阵内凶魂死后,残留在这方天地的精神印记,虽然已灵性全无,战力不堪,但被魔物收入血玉中温养数千年之久,此时用来扰敌逃脱却是再合适不过。
“我去他@#”被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元清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亦是连忙施展禁忌秘法,配合青云急速奔逃。这两方人虽各有目的,但眼下却有一点相同,不是成功那便是成仁。
好在二人在与魔物周旋一番下,本已是离那玉虚宫灯不远,此时再借的秘法之助,终是在星辰虚影未全部亮起来之前来到了这核心之处。
“哄”两人来到阵前,顾不得调整调息,便御使魔旗猛得冲了进去。
二人破阵,随即传来一声巨响,这一刻阵内天地倒转,乾坤昏荡,星辰光芒急速暗淡,颗颗大星剧烈抖动不至,好似竟有坠落之势。
响声未歇,旋即一道火光喷薄而出,这火光照耀八方,好似划破暗夜的闪电,像是从混沌中来,照亮恒宇,充塞苍冥,一瞬间便就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二人破开阵法,还未来得及任何反应,便被火光透体而过。这灵宝虽无人主持,但到底不是凡物。正如元清所言,二人修炼玄门正法,与此灵宝气息同源,又有始魔旗护持,故而被红光穿过,并未有任何损伤。
只是火光穿透之时,元清突感紫府一涨,好似元神中多了些什么东西,只是这感觉似的虚似幻,转迅即逝。未及他仔细寻悟,便已消逝,好似一时错觉。
二人破开阵来,还未从灵火透体的惊骇中恢复,便听得身后一声凄厉嘶吼。
那魔物本就追的紧,大阵破开,灵宝显威也不过是须叟之间,那魔物哪里躲的了,当下便被灵火席卷而上,间便见四周魔影消散,血玉消融。灵火更是汹汹如海,烧的虚空扭曲,魔物哀鸣。
说也奇怪,元清二人离魔物不远,却并未有灼热之感,反倒是烧在魔物身上不仅“嗤嗤”做响,更有刀剑劈砍之声传来,之声片刻功夫,方才还在不可一世的魔物便已彻底丧失了抵抗。连同血玉与诸多魔影一起,化成了一方亩许大小的凶煞本源。
只是这凶煞本源却浓稠的几于实质,且不时浮现出一张张狰狞鬼脸,好似要重新凝聚成型一般。
此时灵火烧融魔物,阵内星辰虚影已全部彻底暗淡了下来,大阵停止复苏,周遭重复宁静。元清见得时机,大喝一声“就趁此时。”不等青云反应,紧率先驾驭魔旗向着冲去。
“你··”,青云见状,心下甚是气恼,他自知道元清是作何打算,只是魔旗已出,只能无可奈何助元清一同行事,心中却是暗骂元清要财不要命。
灵火盛烈,虚空扭曲,魔物本源在其中挣扎咆哮,魔旗临得近前,突然涨至百丈大小,元清在其中大喝一声“摄”。魔旗突地往外一张,而后又往里猛地一缩,好似一呼一吸般,将偌大的一团凶煞本源吸纳了个干干净净。
“师叔,走也。”凶煞到手,元清的语气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连忙招呼青云撤走。
只是青云却不像元清那般做想,此番在灵火中摄取凶煞,却是比虎口夺食不知要危险了多少倍,若是引得灵火异动,二人哪还有生还的机会。他压住心中的惊惧,在全力催动魔旗之际,不安的回头望了一眼已抛在身后的灵火。
这一望却是让他疑窦丛生,只见灵火中突然流转出一抹青色的流光,那青色流光流转处,原本就要暴#动的灵火纷纷趋于平静。
“难道是这大阵多年无人主持,已然是出了某些岔子?”见得灵火平静,青云心下稍定,不禁暗思道。
“师叔莫怪,我之所以敢行此事,乃是凭着魔旗威能有所复苏,加之又已窥此阵奥秘,你我只会是有惊无险。况且,若就此退走,不将那魔物收来喂养宝旗,又怎对得起你我这舍命一博。”
似是察觉到了青云心中的恼怒,元清收住心绪,向着青云低声解释道。
青云闻言,扭头凝视元清脸庞,默然片刻,眸中深处急速闪烁过各种神色,最后只化作一声长叹,低语道:“到底是后生可畏啊。”
青云言罢,元清突感一阵寒意袭上元神,暗道此番大喜大悲之下,恐是心神消耗过剧了。
两人至此一路无话。昏暗不在,依稀略显迷蒙的大阵,只有始魔旗化作一道流光急速划过。这魔旗吸取了诸多凶煞本源后,此时已不在似先前暗淡无光,旗面也略显清晰了些,隐约有暗红光泽闪耀着。只是其上裂痕依旧弥补,仍看不出其上绣绘的是何种形物。
魔旗已有所恢复,自是比来时要快上了许多,二人方才虽有些言语交流,但此时依旧是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只以十二分的法力催动魔旗,以望能尽快逃离此地。
好在此番离去并未像来时那般坎坷,借助魔旗之能不到半刻便逃出了此阵。来到二人置放肉身之地。
此地依旧是灵气浓郁而淤积,衮荡间汹涌如浪潮。二人出的阵来,元神遁入肉身中,未待调息运转元神,两人对视一眼,径直急速逃离此地。
此番虽是达成了预期目的,但一番称得上曲折的经历还是让两人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在此地多待片刻。
不多时,二人便彻底出了玄阴山地界,这才挑了个僻静的地方来进行调息打坐。这一趟来回,时间虽是不长。但二人层层破阵,又是自伤元神本源,又是急剧消耗元神法力的。最后还一个老魔物拼死拼活了一阵,此刻安稳下来,这一番调息自是不会短。
“此间事了,不知你有何打算?”七日后,在一个颇为偏僻的山洞里,青云睁目收工,向着正要调息完毕的元清问道。
“此事已成,我想先回观中参悟此番所得,待半月后前往师叔处取回那环儿,便外出游历去。”元清调息完毕,听得青云发问,沉思片刻道。
“既如此,你还是和我一道吧”,听得元清回答,青云沉吟道:“我也可在你参悟之余时,向你讲些个外出需注意之处,也正好助你参悟这大阵的玄奥。”
“如此,多谢师叔。”元清大喜,有这么个千年老怪在一旁提点,傻子也会开窍,不知要比自己独自摸索好过多少倍。
见得元清同意,青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莫名色彩,他也未有再言语,施展遁光,裹着两人依着原路,返回了他的青云洞。
约莫半日光影,二人便回得洞府。青云至洞中寻出一瓶丹药来,递给元清道:“此乃养生丹,对修养元神有莫大好处。你且先去静室好生调理下元神,切莫留下什么隐患来。我这就去布置法坛,争取早日帮你破除那环儿的禁制。”
“我省的,有劳师叔了。”元清接过丹药,看着青云走去的背影,元清心中不觉乏起一丝暖意,暗道这便宜师叔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青云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元清收拾心绪,转身挑了间静室进行调养。此番玄阴山之行先是自斩了一层元神,后又与那魔物恶斗了一场。虽有魔旗吸纳凶煞帮以助修复,而且还隐隐有修为提高之相,但到底是伤了根基。且自身本就有执念困锁元神,此时得闲,不好好仔细探查一遍,哪放得下心来。何况已有所恢复的魔旗与乾坤生化大阵亦需好好参悟一番。
元清服下两粒养神丹,运转功法,开始仔细探查元神,梳理始魔旗传来的大阵精要。其元神内,两条手指粗大的灰暗线条紧紧缠绕着泥宫识海,好似蔓藤缠树,将元神困锁的不得舒展。
这灰暗线条,正是这具躯壳的执念所化,只要元清不为天玄子报仇,这执念便愈加滋长,等执念彻底化作心魔,元清能不能入得轮回也是两说。
元清查探了一番元神,见并未留下多大隐患,反倒是愈加凝实了不少,若无执念纠缠,恐怕能立刻成就地仙果位。只是那执念此时有愈缠愈紧之势,看得元清只剩无奈与忧虑。
“定”元清识海里响起一声轻喝,识海正中升腾起一颗鹅卵大小的顽石。这顽石灰不溜秋,散发着微弱光芒,光芒闪耀间,那锁绕元神的执念也跟着松紧起伏着。这顽石名曰玄元石,乃是太玄门的传世之宝,只可惜元清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发现它能缓解执念纠缠之苦而已。
“只望这番能彻底消除了你。”见得执念缠绕依旧,元清微叹一声,便开始梳理参悟那乾坤生化大阵的精要。
元清心神沉浸在乾坤生化大阵高深微妙的精意里,越是了解的深入就越是感觉这阵,法玄妙异常,到后来便渐渐感觉到晦涩难明,元清明白这是因他修为境界不够,还不能完全参悟的透。
这期间青云也时常来与他探讨,或为其讲解或为其推演,并传教他一些个行走经验,身旁有个千年老怪教导,短短几日却是让元清在阵法之道上已然能登堂入室了。
一日,正当元清还在苦思冥想大阵精意之时,青云一声叫唤将他唤醒。却是半月已到,青云道他已破开了银环的禁制,叫元清前去种下元神烙印。
元清来到青云布置法坛处,只见偌大的洞室中央按北斗七星之位竖着七面彩色旗幡,七颗灵珠依着颜色悬于旗幡之上,各自垂下道道光华注于旗幡之中,旗幡幡面射出条条拇指粗细的光华,宛若条条绳索般叫那银环而牢牢缚于虚空之中。
青云仗剑披发立于一侧,一脸凝重相。见得元清进来,不等元清发话,沉声道:“此物禁制已除,但此物内中甚是怪异,你且遁出元神,我领你进去指点于你。”话毕,青云当先遁出元神,进入了银环之内。
元清本想询问,但青云如此急切他却未来得及。见得青云以元神进入其中,他也未做他想,遂亦遁出元神,紧随青云之后进入银环之中。
“此中有何怪异,师叔为何要以元神进来。”元清进来后,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道。
元清所处之地一片迷蒙,好似天地尚未开辟一般,四周灰蒙气流流转,使得此处气息十分的晦暗。
青云立在前方,抬起衣袖往前一挥,周遭顿时浮现无数灿若繁星的符文,而后青云转身面向元清,微笑道:“无他,请你入瓮耳。”
元清本来惊于这突然显现的符文,听得青云之言,瞳孔不由一缩,道:“师叔此言何意?”
“何意?”青云冷笑,而后大喝:“大胆孽障,你竟敢夺我师侄之躯,此时还想蒙混过关不成,还不速速报上来历。”
元清心里咯噔一响,脸上却不动声色,回道:“师叔何处此言,我便是元清,何来夺舍一说。”
“还敢狡辩,你元神之中分明有怨气执念缠绕,这怨气执念又与我师侄躯壳同源,你不是夺舍是什么”青云法决一掐,周遭符文骤然散发夺目光彩,璀璨如火球,将元清元神中执念照耀的纤毫毕现。
元清大骇,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四周空间禁锢,自己居然动弹不得,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暴露于人前。他一时间心如死灰,黯然道:“你是怎知的?”
“你与我同以元神进入那乾坤大阵许久,我要是连这都不察觉不到,这千年修为岂不是白修炼的。”青云轻笑,背负双手,俯视着元清,只是眼神逐渐的炽炙热起来,好似盯着一件稀世珍宝。
蓦的,青云单手突然往前一探,直入元清眉心,将那魔旗灵印直接给抓了出来。元清瘫痪在地,剧烈抽搐不止,好似元神直接被人剖开。他此时乃是元神之体,遭得青云如此粗暴取走灵印当真是痛入灵魂,痛不欲生。
“你将我诓骗于此,就是为这灵印吧。”元清目眦欲裂,嘶哑问道。
此时青云却是看也未看元清,他眼眸炽热如火,盯着在在他手中不断挣动的灵印,一边施法镇压,一边轻声回道:“不错,我要是在外界杀你,那魔旗必然会自动护主,但如今。我已用七煞灵珠封困了此处,你那魔旗再厉害也感应不到。否则以你修为,我又何须如此费事。”
元清惨然,想不到重活一朝,还未品味到为仙的滋味,居然又要凄惨收场了。他看着青云,心里陡然间升起一丝明悟,在这个世界,即使是在亲密的人也要防着点。
“只要你告诉我这灵印的操控之法,我便让你轮回。”青云收回目光,对元清喝道。
“我若说出,恐是永世不得轮回吧!”元清耻笑,修士之间讲的斩草除根那可是彻彻底底的斩尽杀绝,不留一丁点的隐患,青云又怎么让他去轮回。
“不然,”青云像是看出了元清的心思,回道:“我杀你只是因你夺了我那便宜师侄的躯壳。至于这灵印本就该为我所用,当初我只是用它给那天元子布下一局而已,想不到却差点使至宝明珠暗投,与此失之交臂了。如今我重得此宝,你也有功劳,我岂会对你斩尽杀绝。”
“你给天元子布的局?”元清猛地一震,双眼大睁,不可思议的问道:“是你将此旗放入那妖魔巢穴中的?”
“你知道的还不少,可是从我那便宜师侄的元神中得知?”青云听的元清这么一问,微微一愣,而后轻笑道:“不止如此,那妖魔也是我安排的,那天师道弟子也是我通知的。否则,那等穷乡僻壤之地,天元子方一发现宝物便遇到了天师道弟子,你当真有这么凑巧么!”
“天元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居然还如此算计他,端的狼心狗肺,不当人子。”元清大怒,这到不是装的,乃是受了上任残留在元神中执念的影响。猝然听到还有幕后元凶,当真是怒不可遏。
“你应当是与我那便宜师侄的元神融合了吧,此时你还想杀我解除元神执念?”见得元清如斯激动,青云嗤笑,到底是千年老怪,一语及道破了本质。
“救命之恩是不假,但他短短百年时间,修为从初入地仙到地仙巅峰可知我在旁提点了多少,可恨那匹夫空守重宝不知使用,凭白地暴殄天物。”
“那天元子一穷二白,他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惦念!”元清嘲讽,他心里也奇怪,那天元子穷的叮当响,有什么东西能值得青云这天仙级的告诉看上,甚至还不惜沾染弑杀恩人的大因果。
他仔细搜刮上一任元神记忆,突然想到一物,莫不是它?果然,元清方一思虑清楚,那青云便道破了玄机。
“天元子是穷不假,但你融合了我那便宜师侄的元神,你难道不知天元子手中的太乙仙金铁?怪只怪那厮站着茅坑不拉屎,身怀重宝却不懂利用。”
听得这话,元清不由为天元子哀叹。对人!还真是要防着点好。他清楚,那太乙仙金铁不过婴儿巴掌大小,乃是天元子早年偶然所得。起初天元子对此不甚以为意,只当是普通的精铁石。平日扔在矿长不起眼的角落,直到青云在太玄观养伤期间,被青云无意中发现,并将此物的功用告知天元子,天元子才知道自己一直令宝物蒙尘。
这太乙仙金铁乃是天地间少数的几种神料之一,更是太乙金仙炼制本命法宝必不可少的材料。天元子知情后欣喜若狂,直感苍天有眼,就连青云提出用一部可直指金仙大道的宝典交换,也被他一口回绝,一心想凭此炼制一件属于太玄门的传道之器。
只可惜天元子修为不足,不能将此物完美的炼制成法宝,数十年来,也知堪堪将此物打磨成了一个法宝胚胎。那日天元子在妖魔洞府被天师道弟子围攻,为带着元清逃命,那法宝胚胎也失落于彼。
可惜天元子至死也不知道,让自己殒命的竟是平身至交。“那太乙仙金铁已被你在乾坤阵中融入七煞灵珠里了吧!”恍然间元清突然想到,在乾坤生化大阵之时,青云曾放入一块光亮事物于阴煞灵珠之中,当时青云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现在想来,估计是被青云炼化后的太乙仙金铁上,还残留着天元子的气息,被自己元神中的残念感知到了。
“你倒是不笨,竟然这么快就能理清此事。”青云听后,微微一愣,而后面色徒然一沉,道:“我与你说了这许多,无非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行事手段。天元子于我有恩,我便想夺他的太乙仙金铁也不曾亲手对付他。你与我还有一同出生入死之情,如今你只要告诉我灵印操控之法,我答应让你轮回便绝不食言,若你冥顽不灵莫怪我手段毒辣。”
听得他这番言语,元清当即嗤笑连连,骂道:“妖道端的无耻,为外物而陷救命恩人,此刻也配与我讲信义。”此时元清彻底被元神执念所影响,恨不得生剥了此獠。
“哼!自讨苦吃。”青云大怒,向着元清曲指一弹,一道毫光激射在元清胸口上,随即咔嚓声不断响起。元清元神出现道道裂纹,好似快要破碎的瓷器一般。
痛,永无休止的痛,痛到意识都一阵模糊。“你还不说?要知道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青云轻声慢语,话语中有说不出的轻蔑之意。
此时本已卷缩在地的元清徒然哈哈大笑,骂道:“妖道,那魔旗损伤未复,不得灵印自动认主,你永远也得不到这操纵之法。我一死,你就得着灵印反噬吧。”
元清说完,便想鼓动法力,燃烧自我元神,焚毁识海记忆,让青云什么也得不到。他穿越以来,因修为低下,日日谨慎做人,天天小心行事,更经常遭人羞辱,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有被元神执念所影响,当即就做出这等偏激之事来。
“住手!”青云暴喝一声,急忙充上前阻断其施法。他倒没想到元清竟会这般刚烈,若让他就此死去,得不到灵印操纵之法是小,恐怕到时候一处这空间便被灵印召来魔旗将他灭杀个干净。要知道那等上古凶物哪怕破损得再厉害,一旦自行发威,即使是金仙大能也得饮恨。
青云双手闪耀着一波波蓝色光芒,如同水纹发散,带着一股冰凉气息向着元清识海按去。同时,周遭灿若繁星的无数符文开始疯狂运转,最后化作一个金色漩涡冲进了元清识海中,将他元神识海牢牢禁锢住。
不多时,元清企图燃烧元神,焚毁记忆的期望破灭,他修为相较青云终究是差的太远,在这等人物面前真是想死也难。
“你以为如此我便拿你没办法么!”青云怒不可遏,此时他也怕再出变数,开始施展出霸烈手段,要直接从元清元神识海中剥取记忆,虽然这样做可能得不到完满之法,但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好。
其双手蓝色光芒渐退,取而代之的缭绕起浓浓黑雾。黑雾进入元清识海便化作丝丝缕缕冲向四面八方。而后一条条黑雾开始搅动元清识海中翻江倒海,将元清的一段段记忆强行提取了出来。
元清已经痛的是懵懵懂懂,即使是钢刀刺骨万箭穿心加起来也不足以之万一。青云每提取一段记忆,元清元神便就消淡一分。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淡薄的虚影。
“这、这、这世上竟会如此之事!”青云大惊,他已找到了关于魔旗操纵之法的记忆,正要从元清识海中退出之时,他却从元清记忆里看到了一幅幅匪夷所思的画面。那些正是元清在地球时上的记忆。
“哈哈哈哈,道祖显灵,这世上竟有如此污浊陈垢之地,我魔旗恢复之日可期矣。”正当青云沉浸在元清光怪陆离的记忆中时,异变突生。在记忆尽头,识海深处,那一直沉静未动的玄元珠突然喷薄一道青色火焰,看其颜色与威压,与乾坤大阵中的玉虚灵火一般无二。
这灵火来得甚是突然更兼猛烈,青云毫无防备,只在刹那之间便已被烧上了全身。其待遇比那阵中的魔物好不到哪去,转念之间便已化成了一团元神本源。“玉虚至宝,怎会···,”青云元神已散,残留的神念连一句话都未留完。
灵火烧融元神,却并未散去,反夹裹着元神本源融入了元清识海,被元清本已枯竭的识海缓慢地吞噬的干干净净。
可叹青云一身青年千年修为,高绝手段就此死了个不明不白。正是:为尝夙愿竭心机,连施玲珑逞算计;天机缥渺早有定,怎知亦为局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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