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见守门弟子报说有人求见,问了是何人何事,却说不清楚。
起身向外走去,却心里不由一叹,师傅出去这一年多,不闻半点消息,本脉一切事务都压在自己身上,却是忙中出错,守门弟子安排的有些不妥当了,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若是江湖上朋友过来,只怕惹人笑话。
只是江湖上朋友过来一般也只走由掌门弟子负责的正门,走自己这边侧门的也必然是相熟的朋友,不至于太丢颜面。
王方这么一边思量,一边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便见到门外那人,却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裳陈旧,却也干净,腰力挎着把腰刀,身上铁锅干粮的什么都有,莫不是什么朋友后辈过来投靠,自己却没什么印象,王方正这么胡思乱想。
突然看到那少年肩头上一个熟悉的脸庞,登时一声惊呼:“师傅?!”再看到孙兆轩的凄惨模样,顿时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地流出来,又是一声悲呼:“师。。。傅。。。!”
孙兆轩一辈子风风雨雨,却也没经历过这等事情,王方一声悲呼,顿时心中一闷,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两个守门弟子都是新来,不曾见过孙兆轩,但是早听到了他的名号,此时见了这般情形,一时不好上来插话,就看着两人抱头痛哭,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赶忙进去通告四师姐及各个弟子出来迎接。
好半晌孙兆轩、王方二人才恢复过来,王方赶紧将孙兆轩从赵无量身上接下来,再看清孙兆轩情形,忍不住又是一声悲呼,一阵泪下。
两人这一阵哭,一阵泪地往里走去。
赵无量跟在后面,见不时有弟子出来迎接,见了孙兆轩顿时都是大哭,不由心中暗自赞道:自己这些日子感觉还不曾错,这孙兆轩虽然有些严厉,但是对待弟子都十分不错,用了真心,这些弟子此刻也才会真情流露。只是这一来,才越发地显得那二弟子李银真的狼心狗肺。
没走多远,便有个红衣少妇出来,见了众弟子围拢在中央的丈夫,更看到丈夫怀中父亲的凄惨模样,顿时大哭,一下子扑过来,再也止不住泪水。
这一干人等都是抱头痛哭,赵无量反倒有些不自在,只是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能活多久便多久,只是要吸取眼前这个教训,无论如何不可失去了警惕之心,免得落到如此境地。
过了许久,这夫妇二人连同众弟子,将孙兆轩迎入房中,早有机灵的弟子准备了软榻,王方将孙兆轩放上去,连同孙娟忍不住又是一阵眼泪。
“好了!都别哭了!都这么大人了,想什么样子!”孙兆轩勉强止住泪水,哽咽着说道。
缓了缓,深吸了口气,孙兆轩才又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虽然我落得这般境地,但毕竟是回来了,大家该高兴才是,先散了吧。”
众弟子过了这么一大会,情绪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孙兆轩连同王方孙娟夫妇的劝解下,这才缓缓离开。
赵无量一路护送孙兆轩归来,这些弟子纵然情绪激动却不曾怠慢,一路也有人招呼,此时众弟子散去,大厅中除了三两个家仆,王方孙娟夫妇,孙兆轩,他便显露了出来。
孙娟注意到他:“父亲,便是这位小兄弟护送你回来吗?”说着却一股摧肝断肠之气冲上心头,后半句便带着些哽咽。
“我已收他为徒,这是你大师兄王方,四。。。三师姐孙娟!”孙兆轩介绍道,只是中途改了口,言下之意却是不肯承认李银真是二师兄了!
“师兄,师姐!我叫赵无量!”赵无量上前参见。
王方孙娟夫妇连连道好。
这时又有人进来,却是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见了孙兆轩也是两眼一红。
王方孙娟夫妇,赶忙说道:“陈先生,给。。。给我父亲看看吧!”
这陈大夫红着眼,也说不出话来,只上前把着孙兆轩仅存的右手,过了半晌,方才说道:“金创你们都有,我再开一副方子,好好养养吧!”
其实孙兆轩这等情形断肢已久,身上都是些皮肉伤,除了身体虚弱,确实没什么需要大夫诊治的。只是这夫妇二人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思量这个。
稍后,孙娟又安排了家仆下人,带赵无量去洗漱,赵无量知道这等情形,自己呆在这里也不好说话,就跟着去了。
正好是夏天,洗漱也方便,将腰刀身上杂碎取下来,放在一边,跳入水池,狠狠地搓洗一番,待换上中途下人送进来的新衣服靴子,挑衣服这人眼光不错,传上去极其合身,神清气爽登时感觉就不一样。
这时有下人过来说是请他过去用饭,正好肚子饿了,赵无量扫了一眼腰刀连同零零杂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神刀门中也没什么危险,这过去吃饭带着腰刀,也不是那么回事,索性都丢在这边,先不管了。
王方孙娟夫妇二人正安排了人等将孙兆轩的软榻放在桌前,本是要在软榻上放个矮桌,只是孙兆轩一生好强,说什么也不肯,只说自己还有右手,虽然杀不得人,吃饭还是没问题的,二人只得随他。
这时正看到赵无量进来,一身青色布衣,虽然面容普通,却有一股非凡的气质,与众不同。
赵无量拱手见过师傅,两位师兄师姐,等招呼着坐下,孙兆轩才又感叹一句:“我真没想到还能回来。”见王方孙娟两人两眼又是一红,赶紧改口说道:“算了,别说这个了,赶紧吃饭,我也饿了!”
等下人端了饭菜上来,鸡鸭鱼肉有,各色汤品不少,便是粥也有两三种,赵无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显然是照顾了孙兆轩的身体,特意准备的。
赵无量等孙兆轩几人动了筷子,才开始吃喝,一边吃一边听王方介绍。今日还有个师兄不曾见到,便是那之前的三师兄冯安,却是随着掌门大师伯楮千秋、二师伯卫奕正,四师叔蒋斌去了京城。
乾元国皇帝老朽,太子未立,弄出了什么御前比武的把戏,具体情形只是京城弟子传递过来的消息,神刀门也只是以防万一,免得被对手门派得了好处,自己却远离京城,不知情形,吃了大亏,这才派人过去的。
自己这一脉,师傅不在,王方需要镇守本门本脉,也只有冯安跟着过去,不说出多大力气,至少其鞍前马后,不至于说本脉不管神刀门事务,日后被人排挤。
饭后几人又坐在这里说话,孙兆轩指了王方负责代师授徒教导赵无量刀法,其实这些年基本都是王方负责教授弟子,自从娶了孙娟,孙兆轩也基本把本脉的事务开始转交给王方负责,否则也不至于孙兆轩一去不返之后,本脉事务直接由王方接手。
随后众弟子又过来拜见,连同其他三脉几个留守的亲传弟子,也都过来惨败,也有不少人真情流露。
赵无量暗自思量,这神刀门的氛围倒也还算可以,不至于天天勾心斗角。
众弟子都在,孙兆轩身体已经残废,索性直接开口,将本脉事务全部正式交由王方负责,这也是应有之意,虽然有推辞,劝解,但是都不妨碍事实,以及孙兆轩下定的决心。
晚上赵无量回到为自己安排的房中,发现那些零零杂碎,只有旧衣服和腰刀被送了过来,铁锅米面袋子之类的零零杂碎,赵无量也不在意。
房中另有两套新衣服,鞋袜,也不知识孙娟专门交代,还是一向有这个规矩,赵无量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路上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刚刚洗了澡,又酒足饭饱,顿时生了困劲,勉强打水洗了脚,就匆匆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索性起来,昨天晚上没看清,这却是个独门的小院,想必这是孙兆轩亲传弟子的待遇,寻常弟子肯定不会如此。
赵无量活动了几下身子,回到房中,抽出腰刀,将孙兆轩所传授的步法刀法一一演练。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却是大师兄王方,见了赵无量练刀,便开口说道:“师弟在练刀啊,学到什么地步了?先吃了早饭再说!”
“嗯!师傅教了我八方步,劈字诀,其他的都还没学!”赵无量点头应是,将腰刀收入房中,跟着王方去了。
此后两三日功夫,王方安排妥当了孙兆轩,便过来开始教导赵无量刀法,他们这些亲传弟子有独门小院,偶尔还是师门真传秘密传授,却是不用到共用的练武场去。
赵无量这才开始从头学习神刀门刀法。
寻常弟子刚进行先要锻炼身体,打熬力气,神刀门有专门的锻炼法门,赵无量虽然天生神力,但是尚未定型,若是严加锻炼,定然可以再进一步,这才是天生神力最大的效果,起步便比别人要高,身体素质天生比普通人要好!
尤其是配合师门秘传的呼吸法,增长力气尤其明显,不过是十几日功夫,赵无量舞动石锁锻炼力气的时候,便觉得比刚开始的时候,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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