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秦少游他们要去砂舞院,驿丞表现的比他们还要积极,拍着胸脯,口沫横飞:
“弟兄们打算去砂舞院找乐子?不是我吹牛,这锦城里面的砂舞院,我可是门清!哪家的舞姬热情奔放,哪家的胡姬数量最多,哪家除了砂舞之外,还有别的新鲜玩法……你们问我就对了。”
秦少游听的满头黑线。
刚才他找驿丞打听附近哪家酒楼的饭菜正宗好吃,这驿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屁来。
没想到提起砂舞院,他反倒是来了精神,俨然一副活地图的模样。
难怪秃顶加黑眼圈,敢情都是肾虚闹的。
秦少游摇头暗叹,他麾下的守夜人们,则是呼啦一下围到了驿丞身边,七嘴八舌的打探起了,锦城里面这些极富人文气息的场所情况。
就连孙显宗和山道年,也不例外。
他们虽然没好意思开口问,却在手下发问的时候,竖起耳朵,听的那叫一个仔细和认真。
等到手下们打探完毕,开始商量今天晚上到底去哪一家砂舞院比较好时,秦少游才朝着驿丞拱了拱手,说道:“王驿丞,多谢你的介绍。说起来我有个手下跟你一样都是老色……咳咳,都是资深的人文鉴赏家。可惜这次没有来,要是来了,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能够成为好朋友。”
“哦?”王驿丞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正所谓天下老色皮都是一家,他在听了秦少游的介绍后,对素未谋面的朱秀才充满了好感,拍着大腿叹息道:“可惜没能与之相识,否则我们一起去砂舞院里,煮酒论舞姬,岂不是快哉?”
煮酒论舞姬?信不信曹、刘两位,能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找你们理论理论?
秦少游在心里面吐槽,嘴上则笑道:“呵呵,以后有机会。”
王驿丞却当了真,拉着他道:“秦大人,下次你再来锦城,可一定要把这位仁兄带上,让我与他好生的交流下经验。”
秦少游敷衍道:“嗯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说了几句话后,王驿丞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转身欲走。
“王驿丞且慢。”
山道年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往旁边没人处走了几步,低声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腰膝酸软,疲惫乏力?就连跳砂舞,都力不从心,没有以前那么投入和痴迷?”
王驿丞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随即脸色大变:“你跟踪我?偷窥我?”
山道年脸都绿了:“王驿丞说笑了,我今天才到的锦城,怎么可能跟踪、偷窥你?再说了,我只喜欢女人!”
说罢,他还在心里面补了一句:“就你这模样,比朱秀才还丑,即便我真的喜好男风,也不可能看得上你啊。要找,也是找大人那样的。”
不远处的秦少游,没来由的感觉屁股一凉,下意识的夹紧了点。
王驿丞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小失望,转而问:“那你是……”
山道年呵呵一笑:“不瞒王驿丞,我在加入镇妖司之前,是个大夫,家里面世代从医,正好有祖传秘方,可以治疗王驿丞的这些隐疾。放心,价格上面绝对不会坑你,效果也是包你满意。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诚信第一,童叟无欺。”
王驿丞都傻了:“你不是守夜人吗?怎么还卖起了药?”
山道年说:“我这不是看王驿丞你这个人比较对胃口吗?实不相瞒,我的药,都是祖传秘方,而我祖上曾经做过御医。你自己想想,要是我们家的药不好,皇上他老人家,还不早就得被后宫佳丽三千给榨干了?也就是看王驿丞你比较对胃口,换成别人,我才不卖药给他呢。”
王驿丞动心了。
一方面,是他确实需要补补。另外一方面,则是这药乃御医所开,连皇上都曾吃过。而自己要是吃了这药,岂不是等于享受了一把皇帝的待遇?
秦少游虽然离的远,却把这一幕,看的很清楚,也听的很清楚。
见山道年忽悠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他忍不住扶额暗叹:我手下的这些人,怎么全是些卧龙凤雏般的人才?
现在看来,几个小旗里面,也就是马和尚和孙显宗稍微正常一点。
唔,不对,马和尚这厮跑到砂舞院去讲经说法,劝人从良……也不太正常。
山道年很快回来了,手里面还拿着一袋铜钱,笑呵呵的说:“今天晚上,砂舞院里面的茶水点心,我请了。”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
白嫖就是香。
一群人拥簇着走出了驿站。
王驿丞快步追了出来,依着门,冲山道年热情的招呼道:“山大人,你可要早点儿回来啊。”
众人齐齐一愣,看向山道年的目光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
山道年的脸又一次绿了,急忙解释:“他是让我早点儿把药给他抓回去。”
随后他一边挥手应好,一边在心里面愤愤道:“要不是看在药钱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因为王驿丞不知道哪家酒楼的味道好,崔有愧便自告奋勇,领着众人去了一家他曾经吃过的酒楼,据说味道还不错。
当四十来号人,提着刀走进酒楼时,可是把这里的掌柜与伙计吓了一跳。
掌柜急忙迎了上来,赔着笑脸说:“官爷,我们都是良民,没有犯事……”
秦少游上下打量了掌柜几眼,见他确实是一个普通人,便道:“我们也没有说你们犯事了啊,我们是来吃饭的。”
听说是来吃饭的,掌柜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叫来伙计,招呼众人。
干果、凉菜与酒水很快端了上来,但热菜还要等一会儿。
秦少游吃了块干果,觉得味道不错,甘甜中带着一丝酸味,既丰富了口感,又中和了甜味,让它不至于太腻太齁。
他不由得想起了苏见晴。
喜欢吃糖葫芦的苏见晴,应该也会喜欢吃这个干果吧?
秦少游叫来伙计,指着干果道:“待会儿把这干果,给我打包一份……”顿了顿,又改口道:“不,两份。”
同桌的崔有愧瞥了他一眼,‘呸’了一声。
秦少游皱眉看去,崔有愧则说:“看什么看,我吃瓜子吐壳不行啊?”
我信你个鬼,吐壳吐的这么恰到时机吗?
秦少游瞪了崔有愧一眼,却也没有跟对方争论,毕竟这厮是苏见晴、苏听雨两姐妹的师兄,属于娘家人的范畴。
不一会儿,热菜上了桌,众人杯盏交错,享受着大战过后的快乐。
正吃喝着,崔有愧忽然招呼了秦少游一声,用嘴努了努刚进酒楼的一对夫妇,低声道:“你就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吗?”
秦少游顺眼看去,那男的五十来岁,推着一个木制的四轮车。
女的岁数稍小一些,靠坐在四轮车里。
乍一看,这对夫妇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在细看之下,秦少游发现,那女的虽然皮肉不腐,也没有尸斑、尸臭等情况,却不是活人。
这是一具没有呼吸的死尸!
但偏偏酒楼的伙计,对他们好似很熟悉,热情的上前招呼。
秦少游忍不住眉头一挑。
他并没有着急上前盘问,而是在心里面暗惊:“不是吧,难道我的情况加重了?现在不止是命犯青楼和砂舞院,连特么在酒楼里面吃个饭都能出事?那我不是真成死亡小学生,走到哪里,就死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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