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生死相搏的两名汉子红着眼,打疯了的样子没吓到蓝衣的女孩。
“住手!”
一声娇嗔,这蓝衣女孩不管不顾的直接插到打斗二人的中间,硬生生的逼得二人赶紧收手。
“惠儿!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揍死这混蛋……”身穿灰土布衣服的汉家少年,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狰狞可见的嘶吼道。
另一个稍稍壮些,头包僮家头巾的少年,剑眉倒竖,双眼通红的盯着对手,拼命的挥舞着右手,示意蓝衣女孩离开道:“盛惠!你别挡着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跟他没完!”
这名叫盛惠的女孩满腔的愤怒,一脸焦急的伸出双手,奋力的把斗牛般的两人阻拦着,连连跺脚娇嗔喝骂道:“卫子军!韦超群!你们两个发癫啊!我是你们什么人?你们凭什么为我打架?我们做好朋友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仇人?为什么!你们给我住手,不然,我,我,我恨死你们,恨一辈子!”
踉踉跄跄的下马后,踉踉跄跄的分开众人,来到近前的陈刚,目眩神摇的死死盯着娇嗔连连,怒气含娇的盛惠姑娘右侧,两眼一眨不眨的,仿佛永远也看不够的分辨这眼前佳人的每一根秀发,每一个举动,每一声娇喝……
真的,真的是盛惠么?
“真的是你呀!嗬嗬嗬……我真的能在大明朝看见你了么?盛惠!”陈刚,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盛惠姑娘跟前,喜极欲泣的呼唤。
额……
突然冒出的这个陈少爷一通简直就是不是表白的表白,让俩斗牛士和一位小美女莫名其妙的呆立当场。
啥米状况?哪儿冒出这么一颠佬?
主角三人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神对视中,无不传达出这个无声的信息“你认识他么?”
这名叫盛惠的女孩醒神得更快一些,偏过头去,有些犹豫,有些忐忑,有些羞恼的低声喝骂道:“你是哪家公子?怎么疯疯癫癫的胡乱叫我名字?我认识你么?”
盛惠姑娘这一偏头过去与陈刚对视喝骂,让陈刚懵了。
呀!嘴角没有那两颗一大一小的痣……
乌龙了!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认错人了……
方才因为盛惠姑娘情急之下飞奔的身形与焦急的娇嗔,无不与陈刚穿越前深爱的女孩极其神似,导致陈刚心神大乱,没有仔细分辨就急急忙忙的扑了上来。然后摆了这么一出大乌龙。
咳咳,好丢脸额。
陈刚厚如城墙的脸皮都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红的迹象。
讪讪一笑,陈刚故作洒脱的向四面挥手示意:“哈哈,瞧瞧本少爷一出马,立刻制止了这一场即将发生的血案!厉害吧?感谢吧?”
不待众人嘘声四起,陈刚接着义正言辞的说道:“这里是工地,本公子的大工地!凡是在这里干活的人,不管你是男?是女?老的?嫩的!就算是不男不女的,也得遵守本工地的规章制度!打架斗殴,罚三天工钱!屡教不改的,开除!”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四顾一番喝道:“他喵的!哪个是管事?给本少爷出来,老子要扣你工钱!”
“哎哎!少爷,少爷,小的在这里……”
陈刚定睛一瞧,气不打一处来,待得那人气喘如牛的狂奔到跟前,一个旋转侧踢,把这人踹了个满墩,然后破口大骂:“我丢你姐个死人的咧!陈大,你个野仔就是这么帮本少爷看工地的?扣钱!扣钱!麻痹的,扣三天,不,五天,不,他喵的,这个月你个颠逼罗汉果给老子白干!”
原来,在古摩村临时看管工地的负责人是陈家的门子陈大,老实巴交还读过些书的一个中年汉子此刻听到自家少爷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要扣自己一个月的薪水……心疼、肚子疼,屁墩疼。
要说陈府台家的门子,迎来送往的如此重要的革命岗位,若真是让斗大字不认识一个的人来任职的话,你觉得陈贪官会觉得很有面子?
陈大委屈的爬起身来,满脸苦相的磕头回应道:“少爷!我刚才在盘账,才听到有人打架,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这真不关我的事啊……”
陈刚斜睨了一眼酷肖自己深爱的盛惠姑娘一眼,假装饱读诗书的君子模样,摇头晃脑的掉起书袋:“非也非也,既然你是负责人,这工地范围内,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能喘气的,不能喘气的都归你管。管理管理,既需要管,更需要理!怎么管?分片包干,责任到人,下级服从上级,这是最基本的管!怎么理?规章制度要分明,培训做到位,岗位职责人人懂,应知应会要分明!你他喵的跟我说,你的工仔打架,不关你的事?”
陈大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抬头看着自家少爷摇头晃脑,还一套一套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各种专业术语,不明觉厉啊。
少爷啥时候读过书了?我咋不知道捏?
天才?怪才?还是才怪?这个世界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么?
陈刚近来的表现,真真让陈府上下个个惊叹莫名,没人知道打认识这大少爷到今天为止,谁见这位爷读过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没人教过啊,更别提四书五经了!
少爷会写自己名字就算不错了!
咱家少爷,神了!
“少、少爷,小的错了,您只管罚!”陈大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认错道。
“哼哼!哼哼!”陈刚无比心满意足的在心上人面前极其有面子的得瑟了一把,腆胸凸肚,大度的一挥手道:“起来吧!先把你手下雇工打架斗殴的事情处理了,回头再收拾你。”
“哎!哎!谢少爷……”
陈大赶紧爬起身来,一阵忙乱的拍拍身上、屁墩上、膝盖上的灰尘。
折腾了一番后,一对浓眉倒竖,戳着手指指着头包僮家头巾的少年破口大骂:“你姐个烂黑的咧!韦超群,想死啊!你家阿爸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就指望你个野仔多干活,多挣工分给他买药!你跑这里打架?你妈在田里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你在这里打架?你妹瘦成那副麻杆样,你不给她多买点肉吃,养白养胖,你在这里打架?戳你奶的咧!想干不想干?不想干,马上结账,滚蛋!我看你回去,怎么面对你阿爸?怎么面对你阿妈?怎么面对你妹妹?你还是人不是人?不是人,自己爬山顶跳下来,老子绝对不管埋!麻痹的,死快点!”
嚯,陈大方才那脓包样,此刻真是瞬间逆袭,一改在自家少爷面前的猥琐模样,无比伟光正的戳着手指,唾沫横飞,骂得方才还勇冠三军不可一世,仿佛可以为了那什么盛惠姑娘出生入死的韦超群缩着脖子,一连退了好几步,到了最后,居然连棍子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喏喏不敢言的小鸡啄米般的拼命认错。
陈大满心自得的哼哼,小样!看你还得瑟?
转头一扫,卫子军呢?
耶?想溜?
“卫子军!你再跑一步试试?信不信老子扣完你爹的货款,再把你捆到你爹面前,看他怎么收拾你!”陈大以120分贝以上的超高男高音冲着拔腿就跑的闹事者之一咆哮道。
嘎!
一个急刹车,犯罪嫌疑人卫子军刹车过猛,差点一个跟斗翻了出去,好容易止住了前冲的势头,缩头缩脑的一步一步往回挪,仿佛这边搭了个断头台,专门要砍他脑袋似的,不情不愿的模样,让人发嚎。
好容易等到卫子军挪到了跟前,陈大一巴掌扇在卫子军脑门上,揪着对方的耳朵,唾沫星子直接狂喷到脸上,怒吼:“你爹!为了给你娘治病,日你先人的,把你家祖屋都卖了!好容易有个机会,承包少爷工地的伙食,借了老子一百两银子,你个颠佬,你想害死你爹么?你替他还那一百两银子啊?说!你拿什么来还钱?说……”
哇!好厉害耶……
陈刚张大着嘴,看着永远在自己面前跟病猫似的门子陈大,此刻简直帅呆了,雄狮怒吼般的咆哮,不是一般的男人啊!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这架歼20战斗机,真是那个从小都是笑眯眯的让自己欺负,不吭不哈,只懂得说“少爷饶命”、“少爷原谅”、“少爷莫生气”……的那个唯唯诺诺大笨蛋,陈大?
严重毁三观啊。
正在陈刚感慨不已的时候,陈大已经把两只斗鸡给训成了阉鸡,排排站着,耷拉着脑袋,等候陈大的指令。
待得陈大把两只炸毛的小公鸡收拾妥帖后,那个叫盛惠的姑娘笑盈盈的带着一缕熟悉的香风,掠过陈刚面前,亲昵的挽着陈大的手,略带撒娇的轻轻摇晃道:“陈叔!你怎么才来啊,这两个家伙方才可凶了,不要命的乱打一气,吓坏惠儿了……”
陈大以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瞬间变幻神色,从愤怒的雄狮迅速化身慈祥的老牛,慢悠悠的轻轻拍着盛惠姑娘的手背,乐呵呵的说道:“放心,这俩臭小子,陈叔能收拾他们!医不了他们,老子倒着走!”
陈刚看到这神奇的一幕,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天啊,俺的梦中情人,啥时候跟陈大做亲戚了?还叔叔蜀黍的叫得这么亲热?
苍天有眼啊!
真是这样的话,本少爷岂不是找到了一个绝对无法令妹子抗拒的借口,泡她!
满心欢喜,无尽感慨的陈少爷,贪婪的、仔细的观察着几步之遥外的惠惠小妹子,怎么看,都看不够啊!这双眼皮,还是那么的美丽。这大眼睛,还是这么明亮。这性感的嘴唇,依然那么的水嫩。脸上的痘痘居然还是那么的可爱。柔柔顺顺的长发,还是那么调皮的喜欢粘上几缕在颈边,鬓角的发丝依然喜欢缠绕着她的耳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自己魂牵梦萦。
唯有那嘴角的两颗一大一小的黑痣不复存在,还有那清亮的嗓音似乎略显低沉却更有穿透力。
像极了前世的挚爱王盛惠!
上辈子,没看够。这辈子,居然还可以接着看,永远的看下去……真好!呵呵,真好。
这一世,她姓什么?还是姓王么?
陈刚无法再忍受内心的煎熬,忍不住上前拱手对盛惠姑娘问道:“盛惠姑娘,我叫陈刚。我家陈大既然跟你那么熟,不介意告诉我,你贵姓吧?”
盛惠姑娘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愣了一愣,随即,嘴角扬起陈刚最熟悉的微笑,水润的嘴唇清启:“我姓王,叫王盛惠!”
嗷!卖糕的!
真的姓王耶!
苍天啊!大地啊!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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